风过舞流云+番外(38)

凤姐本想劝文玉潇别再惹事,却不了反而叫他听得更不是滋味,心下想这话好像是讽刺自己不及这两人一般。才失了面子得他岂容人在骑到自己头上?!文玉潇也不理睬凤姐,径自走向流、翎二人,一拱手道:“在下唐突,见两位公子气度不凡,实想结交一番,不知鄙人可有幸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一席话礼数周全,让人心生好感,却也不尽然。流云回以一笑道:“阁下不觉得这时候应该先自报姓名么?”

文玉潇一愣,显然未料到居然有人敢不买他的帐,却也并不生气,仍以礼答道:“在下敝姓文,学名玉潇,‘文武双全‘的‘文’,‘玉树临风‘的‘玉’,‘潇洒倜傥‘的‘潇’,家父乃当朝兵部尚书,敢问兄台大名?”

慕容翎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不速之客,见他话语虽客气却是一副倨傲之态,不由心生厌恶,也只微笑着客气还礼道:“不敢当,在下区区一介布衣,敝姓慕,单名一个翎字。”显然并不想深交。

流云不由心中暗笑,不久前自己还想这看这两个人的好戏,不料竟这么快就开始上演了。他饶有兴趣地学着文玉潇的语气道:“在下敝姓云,单名一个霄字,‘云霄‘的‘云’,‘云霄‘的‘霄’。家父乃当朝天子……”故意一顿,不意外的瞧见众人一副掉下巴的表情,又勾起嘴角一笑道,“天子脚下西北街一间酒楼之主。”

“不知是那位老板?”明知他是故意耍人,反而更引起了文玉潇的好奇。

“家父已然仙逝多年。”这一句倒是真的。流云瞟了一眼身旁的慕容翎,只觉他倜傥不羁的微笑中带了些许苦涩,怕是因自己无心之言罢。流云忽觉有些歉意。

“哦,抱歉。”话虽如此,文玉潇却并未露出丝毫歉意之情,反而不等云、翎二人表态就随意在流云另一侧坐下,“相逢便是缘,在下与两位在此地相遇亦是一种缘分,见两位谈吐不俗,可有雅兴做个行酒令如何?”文玉潇笑吟吟地望着他二人,心下正得意,自己也算是才高八斗,刚才比武输了,文斗定要扳回一成。

流云却是有些汗颜,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年,他可没什么古文涵养,更别提作诗了。正欲婉言谢绝,却不想慕容翎先他一步道了声好。流云见他兴致盎然轻挥折扇,眼角眉梢尽带傲然,想来定是对自己极具信心。也不好推拒,流云微微颔首,只好勉强搜刮一下古代文人的墨宝了。

文玉潇笑道:“那么答不出来的就……罚酒!”挥挥手,叫下人上了几坛上好的竹叶青,朝窗外萧索而落的梧桐瞧了一眼道,“现下正值晚秋,以秋为题太过凄凉,秋乃菊之盛季,不如就以菊为题作一句诗,二位意下如何?”

“甚好。”慕容翎挥扇一笑,眼神却始终望着一言不发的流云,心道他一直痴于武学,至于诗文,自己定是可胜他一筹,总算是可出口气。不禁勾了勾嘴角,未曾发觉怀中的绿竹凝望着他不经意的一笑,却是痴了。

“那么,由在下先来罢。”文玉潇沉吟一会,朗声道,“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雪枝。”

“好诗。”慕容翎以扇击掌道,“虚写荷菊,实写傲梅,确实巧妙。只是……”

听得别人的赞美,文玉潇本是沾沾自喜,却听他话锋一转,忙问何故。

“只是,”流云挑眉轻笑接道,“文兄是以菊为题,自是要写菊的,然则依你之意,岂非只要有个菊字便算么?”

文玉潇听得好不恼怒,言外之意很明显,竟敢说他文不对题!一旁的慕容翎更是一脸促狭,就差笑出声了。文玉潇瞪了他一眼道:“看样子,慕兄有更好的了,在下愿洗耳恭听。”

“不敢,我确实想到一句。”慕容翎一顿,“哗”的展开折扇,“露湿秋香满池岸,由来不羡瓦松轻。”

文玉潇虽不服气,这下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高明,似是而非,涵而不露,却韵在其间。只得咬牙道了句好诗。转过头来看着流云。

流云抬眼忽觉不知何时,整间阁内的目光都集中到这一桌来,不由暗叹一声,本想看人家好戏,却不了被别人看了场好戏。

侧门的角落边,一锦衣男子悄然站在一旁,也留意着西侧的雅座,准确的说,是一直盯着中间的紫衣公子,亦是好奇他究竟会说出怎样的句子来。

第30章 比舞

正在流云想着该如何下台之际,文玉潇满心以为流云定是胸无点墨,暗自得意,便崔了句:“云兄不必过谦,随口说句便成,在下洗耳恭听。”

过谦?中华五千年文化,咏菊之诗不胜枚举,随口说一句也吓死你了。“既然如此,在下就献丑了。”流云微微一顿,脱口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他从不善舞文弄墨,唯独这句倒还颇具气势,只是此时流云尽现随意游戏之态,吟咏此句的气魄减了一分,却反添几分雍容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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