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329)

而先前确不知靖皇举动的汪永昭也受了震动,回府想了几天,这时午时,他躺在躺椅里假寐了半晌,终还是抬头跟那平静如常绣帕的妇人说,“你好似并不惊奇?”

张小碗听到此言,抬头朝得他平静地笑笑,“老爷,他终是皇帝。”

当皇帝的人,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好的,坏的,极好的,极坏的,都是他们做出来的,她学过的那上下几千年的历史,大概都如此。

“先前,他未跟我透露过丝毫口风,连我的探子,也未看出他这几天就会对怀王动手。”汪永昭又闭上了眼,枕回靠背,淡淡地说。

“不知又何妨?不论是最上头的人,就是平民百姓家,也不是什么事都会让人知晓的,说来,换到您身上的事,陛下不也是不是事事都知晓?”

这话让汪永昭哼笑了一声,过得一会,他道,“确也是如此。”

张小碗看他一眼,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汪永昭这人,也是个占有欲与野心都极强的男人,他又是那几朝算计下来的人,更是无忠君之心,说来,不就自己的立场,单就她思及皇帝的立场来说,汪永昭也是那极度危险的臣子。

而就她来说,这些年下来,她从没真正赢过汪永昭一次,汪永昭想从她这里得到的,无论是用软的还是用硬的,他都把他想要的都得去了。

她只有不去让自己想,才能不觉得他是那般可怕。

而身为强硬派男人中翘楚的靖皇能忍他,认真说来,他们的儿子在其中起了一定因素,她为他博出头的那几次,多少也起了缓和的作用,要不然,这一君一臣的关系绝不会真的像今时这样平和,怕是暗中早斗过无数回了。

当然,关于靖皇与汪永昭的关系,这也是张小碗自己的想法,她也不会把她的这些想法说给汪永昭听,她也不知道她猜出了多少真相来,她有时总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永比她想像的要复杂得多,她所了解的,不过是就她的方面所见到的冰山一角。

而平时,她也不会太常问汪永昭朝上的事,偶尔问个那么一两

句,就算听到别人的耳里,也只是她一介妇人对夫君的关心而已,自不会让人觉得她有心打听朝堂之事。

另外,她也是用这种态度维持着跟汪永昭那点子还是需要维持的距离,夫妻共体不是什么太大的坏事,但换到她这里,只是给她增添额外的负担罢了。

她承担的已够多,不想多管汪永昭的事,而汪永昭的很多事,也不是她一介妇人能承担多少的。

而就此,对于她细究也会知晓的保留,汪永昭是怎么想的,张小碗也不去探究,她与他,能亲密得就像平常夫妻那样相濡以沫,闲话家常,这已是她妥协的最底限了。

再进一步,那里就是她最后的禁区了,她的小老虎都不能进去的地方,她没打算放汪永昭进去。

事到如今,两个的相处方式,已是她觉得最好的了。

她把手中的方帕绣好,咬断了线,抬头时,汪永昭似是快要睡着,她去拿了小被子过来盖到了他的身上,得来了他睁开眼睛的一眼。

“今个儿不去兵部,您就再睡会罢。”张小碗低腰给他理了理鬓边的发,浅浅笑着道。

“嗯。”汪永昭轻应了一声,便闭上了眼。

这时,轻风吹来,带来一阵凉爽,张小碗转身,看向那院子,看着那秋高气爽的蓝天,恍然想着,她的大儿子要何时才会归来。

没料想,一晃,竟是十八年过去了。

她来这个世间,也是有二十五年了。

二十五年啊,真是如白驹过隙,她竟是在这个世间捱了二十五年,捱得生命变成了另一翻模样,捱得她竟已习惯了这坐在后院里,抬头只能见得了方寸之天的日子。

岁月啊,竟是如此可怕。

张小碗抬头看着天微笑了起来,她伸手擦掉了眼中掉下的泪,摇摇头自嘲地一笑,便抬脚走出了堂屋,去得了那小别院,去看怀慕有没有醒来。

这快到他要去书房跟先生学学问的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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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蝉叫得凶猛,竟比七八月最炎热时叫得更是厉害,不过天气没有夏天那样闷热了,人身上流的汗也比之夏天不知少了多少,不少人因为苦夏用不了什么食,吃得甚少,这下天气一凉爽,很多人的胃口好了起来。

这天午膳时,怀慕一反前面日子的吃食不好,一会

儿自己就吃掉了一碗干饭,倒是张小碗吃着饭时胃里时不时泛酸,吐了好几次。

没得多时,在宫中的汪永昭得了飞奔来寻他的江小山的报,提前回来,还带回了一个御医。

御医把了好几次脉,把了又把,还是硬着头皮跟这时眼睛里有笑,显得格外可亲的汪尚书大人道,“夫人脾胃虚弱,吃着两剂药,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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