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云归何处寻(7)

边用烧好的柳条画着眉,边止不住的笑。

看过好些穿越文,里面的穿越主角莫不是对着另一个大吼一翻义正词严的什么关于人权的话,便让古人敬佩莫名,最后由敬生爱的。

那么,如果我也去对着曹子桓大人更或者曹孟德大人大叫,我要人权,我要自由,人人生来平等,你们没有资格这么对我,那又会如何,怕只能是拖出去死了死了地的下场了。我不是烈士,没有那些主角那种英勇献身的精神,便只能靠自己的方法活着了。

城门处,传来欢呼声,城,破了。

“夫人,夫人……”身后是惜晴的惊呼声,我放下手中的柳条,站起身来,展颜一笑,惜晴立刻愣在当场,“夫,夫人,您,您好美!”

我点头,不美的话,还有可能活下去吗?

将袁熙给我的香囊挂在腰上,我对自己说——要活下去!

“走吧。”越过惜晴,我的语气里听不出喜乐。

“走?到哪里去?”显然惜晴还未反应过来。

“大厅。”难道,还等着别人闯进卧室吗?

回廊,小桥,厢房,到处可见慌乱四逃的人群,只有这时,人才不分贵贱,不分民族,只剩下生存下去的本能而已。

我身后跟着步履有丝凌乱的惜晴,步子放得缓慢而优雅,是我活了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从容。心里,却像是有滚油在煎,每迈一步都是痛苦,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的小美人鱼,强压下一切,只在面上余下笑容,只是笑容的笑容。

从未觉得,大厅那么远,也从未觉得,大厅那么近,似乎远在天涯,又近在咫尺,抬脚迈过门槛的时候,即庆幸,又紧张。

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现在只能等,等一个或许是结果的结果。

也许等了很久,也许只过了一会儿,时间,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等到门外兵士整齐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我竟感到一种奇异的放松,是生是死,就看这一遭了。

眼前全副戎装的青年,眸中依然清冷如斯,然,傲然而立,平添一股睥睨之气,那种天下竟在我手的霸气。

浴血的神情,在夕阳余辉中竟显得俊美无畴,又浓烈若斯。

一直以为,他是冰,清而寒,却原来是冰山下的火种,有着焚尽一切的狂烈。

魏文帝——曹丕,曹子桓。

“甄洛?”他玩味似的扬起眉。眉梢眼角尽是戏谑。

“河北甄洛。”我行礼,答曰。

“江南大小乔,河北甄洛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似调戏非调戏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我只觉得如吃了只苍蝇般的难受,却又吐不出来。

“将军过奖。”

他低低沉沉的笑,似是我的话有多么可笑一样。

我退了一步,使劲捏着自己的手,阻止想把身后桌子上的酒杯扔到他脸上的举动。

“那么你现在能否告诉我,我给你的选择,你要?还是不要?”

原来城门外的话,他都还记得,可是现在是由得我选择的时候吗?

我福身,垂眸,“但凭将军安排。”

“我还记得你曾说过,选择,是自己作的,不是别人给予的,那么,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吗?”他不肯放过我,紧逼了一步。

“多谢将军还记得妾身的话,不过妾身也曾经说过,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那就不叫无奈了。”我不硬不软的顶了一句,实在有些厌烦,我认识的,不是这个毒死自己妻子的曹子桓,而是那个清冷若雪的救我性命的青年公子。

“是吗?”他跨前一步,狠狠捏起我的下颚,“那么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的无奈变成是你的选择的!”

很想再顶他一句,可视线刚一对上那双黝黑的眸中闪动的火光,一时间呐呐无言,只得倔强的偏过脸去,他也顺势放开我的脸。

“跟我回许。”他丢下一句话,就欲离开。[许,即许昌,公元220年曹丕称帝后该名为许昌]

“等一下!”我急急唤到,虽然知道现在这种举动是极为不智的,但是,我却放不下。

“什么事?”他转身问道,眼底一阵亮光闪过。

“我夫,夫君,”偏过头,狠狠一咬牙,“我夫君袁熙他怎么样了?”

“死了!”他沉下脸色,冷着声音答道,说完,便拂袖而去。

我颓然跌坐于椅子上,死了,他死了,虽然早知道他会死,在真到了这一刻,还是会难过,还是会想哭,哪怕知道他的柔情,他的深情,他的真情,都是给原来那个甄洛的,就算知道……

从腰上解下香囊,晶莹的水珠,一颗颗滴在那碎成一块块的玉镯上,玉面光滑,便又顺着滑了下来。

想着我将镯子塞到他手中——勿失,勿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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