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奸臣想害我(科举)+番外(129)

这位兵卒来时匆匆,走时也未作停留。

长信侯名扬天下,不仅是因为他的地位与权势,还有他的为人与功绩。

崔老太爷一手抚着胸口,朝着西边拜了一拜:“老天保佑,祖宗保佑啊!崔洛这次得遇贵人相遇,他日必有后福!”

洛十娘至今对京城之事不甚了解,更不知道长信侯是谁,但此时此刻,在她心中,长信侯就是崔洛的救命恩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与其他权势全然不一样了。而且听方才那士卒所言,长信侯一定是一个德行极好,威望极高之人。

*

次日一早,崔老太爷本要亲自去一趟长信侯府以至谢意。然,他昨夜吐血之症未欲,倒不是他怕吃苦头,却是忧心这般病态去了侯门,会显得礼数不周,让恩公不悦。

洛十娘便和管家一道往京城方向赶去,马车行驶的很快,路上虽也泥泞,但日头很烈,路上还算顺利。不出一个时辰就抵达了长信侯府。

洛十娘临出门之后,崔老爷子和老太太反复交代过礼数之事,另外还让她带了名贵礼品数份。崔家这点银子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长信侯府的恢宏大气让洛十娘微微犯怵,但她一心惦记着崔洛,理了理衣裙,就让管家先上前递了名帖。

按理说她是后院的妇人,不该抛头露面,可崔家已经没有人可以出面了,总不能劳烦承恩伯府的人来接崔洛。

守门小厮也知侯爷昨日救了一个少年回来,洛十娘说明来意后,就被人领进了客房。

洛十娘交代了崔家的管事,让他务必将谢礼搬了进来,她觉得既然长信侯救了她‘儿子’,那对方就必须接受崔家的谢礼。

这个时候,崔洛迷迷糊糊的醒了,昨夜用了药,她并没有染上风寒,只是头部撞击了马车车壁,导致了一时的昏迷。

看见洛十娘那张银盘一样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崔洛揉了揉疼痛的后脑勺,坐起了身子。周围是陌生的摆设,她对长信侯府的客房并不熟悉,没有一眼认出来。

洛十娘抱着她就哭了起来:“我的洛儿啊,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洛十娘生的十分丰满,被她的两团/柔/软挤/压/着胸部,崔洛有些闯不过气来,她推开洛十娘:“娘,这是哪里?您怎么也在这儿?”

一语毕,崔洛想起了自己从考场出来后的大雨如注的场景,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洛十娘道:“洛儿,你昨个儿在回去的路上翻了马车,幸好被贵人给救了。娘今日特意接你回去。不过你祖父说了,贵人身份特殊,你最好能给人家磕头道谢。”

磕头?

崔洛脑壳还疼的厉害,她环视四周,见屋内陈设都算精致上等。黄花梨木的雕花镶玉屏风,一整套同色调木质的东坡椅,临窗摆放了青花细颈的花瓶两只,里面还插了新开的海棠花。普通人家的客房绝对不会布置到这种精细的程度。

大约是大兴某户富贵人家?

崔洛下了榻,见身上衣裳完好,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的束胸也尚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洛十娘当然考虑不到这些可能会暴露崔洛身份的问题,她只顾着抽噎了一会,又道:“洛儿啊,你可把娘给吓坏了,昨个儿你祖父还吐了血,眼下正在家中歇着,你快些跟娘回去给他老人家请安。”

崔洛大惊:“祖父的身子可还好?”她也不想遇到这种事,偏生就让她碰见了,真要是死在这个岁数,还是这样的死法,她当真不甘心!

崔洛稍微洗漱一番,就与洛十娘出了屋子,她刚走出客房门廊,入目便是被雨水冲洗的干干净净的樟树。阳光洒在上面,碧绿油亮,仿佛风一吹,还有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十分雅致。

又是满园的樟木?

但愿只是巧合,她记得长信侯府就是尽数的樟木。

刚出客房处的月洞门,崔洛想问一下守门的丫鬟,她们家的主子现在何处?

这时从夹道走来一人,崔洛眼角的余光瞥见他顷长的身段和他腰上挂着的白玉神兽,随着这人的止步,那玉件晃了晃才停住。她盯着他的黑色皂靴看了几眼,心情陡然间之间更加灰暗。

崔洛很不想转过身去看他,她甚至希望此刻自己可以消失一下。

那人没说话,她终于侧过脸去,笑了笑:“萧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好像还欠了他一头毛驴,改日找机会还他一头更肥硕的。

萧翼知道她这笑意中怕是没有一分真诚,他剑眉一挑:“这里是我府上,我怎么不能出现!那你又怎会在这里?”

崔洛最不期盼就是与他相遇,更郁闷的是,这里真是长信侯府!她继续莞尔:“这件事说来话长,萧大人日理万机,我就不细说了,那.......那就多谢萧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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