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天师[古穿今](22)

与地下室大多是店主的手抄本不同,一楼散落的书大多是一些旧年的报刊杂志,还有一些曾经流行过的畅销书。

行壹坐在窗边的木椅上啃起了面包,她没有翻阅旧报刊的闲情,而用手机想粗略查一查如今书籍市场上人皮书的流通情况。

抽筋剥皮一听就是很残酷的行为,可是百年以来剥皮之事从未停止。有史记载起码可以向前回溯到三国时期,吴国末帝孙皓曾剥人脸上的皮。再说在南北朝年间以脑子有坑闻名的北齐统治者高家,几代君王都对会剥人面皮之事很熟练,专门以他人之痛苦为乐。

当年魏忠贤擅政时也常用剥皮的手段。有一位术士在酒馆里议论九千岁专政,放言说不惧魏忠贤,九千岁又不能将他剥皮。

谁想当夜锦衣卫就冲入客店就把术士五花大绑。魏忠贤以熔化的沥青浇灌术士全身,等到沥青冷却凝固就用锤子敲打,让沥青与人皮一齐脱落,获取了一副完整的人皮壳字。

行壹曾经亲自超度过那位的术士亡魂。皮是身躯极为重要的一部分,皮与肉身的关系是密不可分。古语有言要入土为安,如果死后皮肉分离,就会有不得超生的可能,那位术士的亡魂正是因此难入轮回。

然而,世间之事是无奇不有。若非说皮肉分离不利于灵魂的安息,可是埃及木乃伊的制作却是要取出身体的大多内脏掏空只留心脏。所以凡事没有绝对,正如这本人皮书上不见任何的阴气。

不过多时,行壹大致查到了一些人皮书的情况。她看来不太可取的皮肉分离之事,在欧洲并非是恐怖故事里的桥段,反而曾一度成为欧洲上层社会的流行产物。

十七世纪的欧洲,人们承认了装订人皮的技术性与职业性,而等到了十九世纪,开始流行起用人皮为解剖书、遗嘱、法规等做封皮,取其永垂不朽之意。

这些不是历史开的玩笑,已经确定哈佛图书馆藏中有一本人皮古书,人皮来自死于中风的无人认领的女精神病患。

很惊讶有没有?

行壹关了手机页面揉了揉眉心,她并不是食古不化的人,也觉得海纳百川很好,但有时还是难以接受西方的一些风俗习惯。

以人皮为书皮想要求得永远不朽,要是一个没处理好,只怕是阴魂附着于人皮上消散不去。那么除非让皮肉重遇,否则持书者就会永无止境地与阴魂共舞了。

在地下室发现的古书封皮上正刻着‘永无止境’,那么究竟是什么没有尽头?

这会不得不将初入地下室时那种似乎被打劫过的模样,与这本藏在铁楼梯夹缝里的人皮书联系在一起,是不是有谁在找一本书才将地下室翻成了一团乱?

‘咚咚咚——’

此时,门口的人骨风铃又动了。有人在敲玻璃门。

第14章

时逢晚高峰,一场雷阵雨让纽约堵车堵得更厉害了。

易咸以往过得都是争分夺秒的生活,只要金钱永远不眠,华尔街之上就不存在真的休息。

分分钟上千万并非夸张的电影台词,一场堵车可能损失难以计数的财富,所以他非常不喜欢堵车。那些拥堵的道路仿佛就是一潭死水,无论按喇叭或是切换红绿灯都完全溅不出一点水花,从而吞噬了一大笔金钱。

不过人是会改变的,当离开了某一环境,生活的步调慢了下来,堵车也没有那么不能忍受。

今日的堵车更换来了意外之喜。

易咸因为拥堵而绕了远路行驶,这条路的拥堵情况不算太严重。车辆在缓缓的移动,他隔着车窗看到了落地玻璃窗内坐着的人。阴沉的天空、冰冷的雨幕、昏暗的书店,窗内的人似乎在这一刻成为唯一的光亮。

茫茫人海中有多大的机遇能让两位陌生人再度相遇?

而在纽约这个人口密度极大的大都市,又有多小的概率让才能未曾相约的两人同时出现在同一条街,更是要多看那一眼注意到对方。

易咸精通数据计算,他知道这种概率太低了,低到被足以被称作缘分。于是,他找好了地方停车,敲响了旧书店的玻璃门。

人骨风铃声打断了行壹继续思考人皮书之谜,她看到了玻璃门外撑着一把黑色长柄的男人,也记得这位是她曾在法拉盛街头车祸中救下的人。“先生,有事吗?”

“如你所见,晚高峰堵车有些厉害,但是我非常感谢它让我再次见到了救命恩人。”

易咸的目光扫过了人骨风铃,也看清这是一家关门不再营业的书店。“我觉得不能辜负这种缘分,这次应该来问一问你的名字,不然在感恩生活的善意时总留有了一份遗憾。我叫易咸,就是少加盐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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