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觉得这法子可行,便朝大夫道了谢。
门外,周丰等人都觉十分好奇。
容灼这是要朝大夫问什么事儿,竟然还要避着他们?
不多时,容灼从里头出来了,对方才的事情绝口不提。
他越是这样神神秘秘,众人便越发好奇。
“容小公子,你身子无碍吧?”周丰问道。
“没事儿,我这药是给一个朋友抓的。”容灼忙道。
他支开众人,是觉得将青玉的隐私告诉旁人不好。
但这药确实不是他自己吃,此事倒也不必刻意隐瞒。
于景渡在听到“朋友”这个字眼时,心中忍不住一跳,表情有些复杂。
这小纨绔的朋友还真是多,多到他一时都猜不出这药是给谁的。
容灼被于景渡抱上了马车,临走前还忍不住在他结实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以示感谢。
待容府的马车走远,周丰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他很快发现了异样。
“容小公子去的不是容府的方向吧?”周丰纳闷道。
一旁的于景渡沉默半晌,冷声道:“这是寻欢楼的方向。”
周丰:……
所以,容小公子口中说的那位朋友,是寻欢楼的相好?
这么一联想,再结合对方跟大夫偷偷摸摸说的那些话,那药就很耐人寻味了。
莫非容小公子买的是什么大补的药?
想到此处,周丰偷摸看了一眼于景渡。
便见宴王殿下哪怕戴着人皮面具,也掩不住一脸的冷意。
另一边,容灼到了寻欢楼,便被花姐安排人抬到了楼上客房。
金豆子见了青玉,朝对方好生嘱咐了一番要怎么给他家公子敷药,这才离开。
当日晚饭后,青玉便找了伙计去帮忙煎药。
容灼想了想,让人一并将青玉的药也煎了。
“外敷还要内服吗?”青玉朝他问道。
“那个内服的药,是我让人帮你抓的。”容灼道。
见青玉不解,他又道:“喝了对身子没坏处的。”
青玉虽有些疑惑,不明白好端端的容小公子为什么给他喝药,但他这性子素来被安排惯了,竟也没问。毕竟他从前也不是没被别的客人喂过药,而且还是挺折腾人的那种药。
相比之下,容小公子一直待他宽厚,他相信对方至少不会让他受什么罪。
在等着药的间隙,青玉一直坐在桌边绣荷包。
容灼盯着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他绣的是什么,便好奇问了一句。
“绣的兰花。”青玉忙指给他看。
容灼盯着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是兰花,但还是象征性地夸了青玉几句。
“怎么想着要给我绣兰花?”容灼好奇道:“是夸我像君子?”
“不是。”青玉实诚地道:“我借的纹样只有兰花,不会绣别的。”
容灼当即有些无奈。
没一会儿工夫,容灼的药便煮好了。
伙计端来一个木盆,里头是煮好的药水。
青玉让他坐在矮榻上,取了巾帕帮他热敷。
容灼想了想,觉得药的事情还是不能瞒着他,便朝他坦白了。
“我并非嫌弃你,也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老这么打呼噜,对身子也不好,会有窒息的危险。”容灼朝他解释道。
没想到青玉听了之后非但不尴尬,还有些感动。
“容小公子,多谢你。”青玉红着眼睛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担心我。”
容灼闻言顿时有些鼻酸,
他发觉青玉这人看着讷,实际上并不是什么都不在意。
只是这么多年在寻欢楼这种地方待着,让他慢慢学会了用那种方式来保护自己。
“这药你先喝一副试试,大夫说了就算不管用对身子也无害,若是没效果,明日你跟着我去医馆,再让大夫给你当面瞧瞧。”容灼道。
青玉闻言忙点了点头。
当晚,青玉喝了药便睡下了。
容灼躺在床上等了许久,一直没等到他打呼。
他不知道的是,青玉一直没睡,直等到容灼睡着了才合眼。
而这晚也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心理作用,容灼竟真的没再被他吵醒。
次日清晨。
于景渡正洗漱呢,黎锋便来了。
“殿下,江少卿那边来了消息,说那只琉璃花瓶的来历,有了些眉目。”黎锋道。
“今日晚些时候本王与他当面说吧。”于景渡道。
他说罢走到案边,从抽屉中取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黎锋。
黎锋接过一看,有些不解。
“这几个人都是国子学的学子,你得空找人查一下他们的底细。”于景渡道。
“殿下是怀疑他们有问题?”
“不是。”于景渡道:“昨日我在那待了一日,随便挑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