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嫁/盛世独宠(19)

只今日没有其他人,唯有哥哥与秦夫子,比起上次,她轻松多了。

秦玉抿嘴笑。

想当年,她也是一般模样,要说她教的三个姑娘,窦妙是最像她的,不拘小节,自由自在。

只可惜,这等性子,不知以后……

想着,秦玉倒是有些黯然,心里也格外疼窦妙,怕她到时会不顺心。

这世道,女子总是艰难一些。

窦妙看得会儿,转头与秦玉说话:“不知道明玄大师会说什么呢。”

秦玉道:“我也不知,不过他见到你的画,沉思了一会儿,可见是有些了悟。”

窦妙就更好奇了,她想快些看到明玄大师。

秦玉看她跃跃欲试,好奇道:“若是明玄大师批评于你,又如何?”

“那也无妨。”

“你不伤心?”明玄大师一句话能叫人扬名,一句话也能叫人失去斗志,再不想拿起画笔。

窦妙想一想道:“也无妨。”

她神色平静。

便是明玄大师真说她画得不好,她也不会受到打击,画画又不是为别人,得到赞誉固然好,得不到,也坦然,只能说明她功夫不到家,可要说差得不能见人,她亦不会承认。

秦玉看她心态好,更是喜欢。



☆、010

白马寺建在云雾山山腰,云雾山顾名思义,自是高的很了,到得山顶,云雾袅绕,人好似立在仙宫,故而又得名仙山。

窦妙还是头一次来。

仰头看去,石阶不见尽头。

窦余祐道:“要不要坐了竹椅去?”

那是一种两人抬的工具。

窦妙忙摇头:“就自己走。”

她并不怕累,乐得边走边看。

窦余祐笑起来:“也随你了,不过你帷帽戴好了。”

妹妹长得好看,他可不想叫什么登徒子看到。

一行人走在石阶上。

秦玉笑道:“这天气出来已是热了,再早一些,春天来才好。”

窦妙点头:“是啊,所以我才爱春秋两季,可偏偏这两季总好像很短,一眨眼就过去呢。”

秦玉感慨:“好时光总是短暂。”

窦余祐道:“要我说,冬日也不是不好,下雪可不是美?你还常叫我给你堆雪人,不记得了?”

“还是太冷了。”窦妙道,“所以才叫你堆,我才不去!”

窦余祐哈哈笑起来:“哥哥不怕冷,今年再给你堆。”

三人说说笑笑,身周草木葱茏,野花蓬勃,一时也是心情开朗。

行到一半,上面有人踏石阶而下。

他们便往旁边一让。

秦玉正当在说什么,忽然间戛然而止。

窦妙奇怪,侧眸看她一眼,却见她身子僵直,面容如木,像是瞬间不能动弹了似的,唯有一双眼眸像是起了雾的湖水,藏了万种情绪,窦妙便顺着她视线,抬头一望。

只见不远处立着位男子,着一身天青色云纹夹袍,修眉俊目,仪表堂堂,看年纪应是有三十,不似年轻人尚有青涩之气,他很是成熟,眉宇间自信满满。

就在这时,他也看到了下方之人。

因秦玉不曾戴帽,他的目光第一个就落在她脸上。

窦妙清楚的看见他眼里的喜色。

原来他们认识。

窦妙又往秦玉看去,却见她已经恢复如常,精致的下颌微微扬起,露出一丝笑容,说不出的漂亮,比平日里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漂亮。

那一刻,叫窦妙心头一震,无法平静,她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母亲。

那年母亲在路上与父亲相遇,便是此情此景。

她笑得优雅洒脱,好似从来不曾被摧毁过。

可分明夜里,窦妙常听她哭泣,关在房间隐忍的哭,哭得叫人整颗心都发疼。

那段时间很长,很长,至少在她记忆里,很长。

为此,她从不让母亲操心,她是母亲最大的骄傲,但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明白了爱上一个人的可怕。

哪怕那个人抛弃了母亲,母亲这辈子也没能忘记,没能真正的开怀起来,即便后来出现了深爱她的人,也仍是如此,但至少,总是一个慰藉罢,至少在她走后,母亲身边还有个人会关心她。

窦妙的眼睛微微发红,轻轻呼出一口气。

那中年男子快步下来,目光没有离开秦玉的脸,有些急切的道:“玉儿?”

声音醇厚中带有几分温柔,一如往昔。

秦玉的心像被针尖刺了一下,血泊泊流出,但她面上波澜不惊,淡淡道:“还请杨大人自重。”

她如冰山一样拒人千里。

杨澄眉梢微拧,脚步缓下来,问道:“秦姑娘怎会来明光寺?”

“这与杨大人你无关罢?”秦玉本想在他面前保持镇定,可却发现很难,相隔十年一朝见面,原来自己还是承受不住,若知晓他今日在,也许她不该来,秦玉抬脚就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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