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元始挣得太厉害，莫尔斯原本卡在元始锁骨上的手开始往下移动，勒住双手的同时一并压在元始的肚子上，再用上另一只手绑住元始的双脚，如果再让四肢这么尽情地甩动下去，元始恐怕会经历第二次全身骨折。

眼睁睁看着元始的双眼失去焦距，蒂妮深深吐出一口气，垂至腰间的发尾微微卷了起来，她喉音发颤地问：“有必要对一个Beta做到这种程度吗？”

之前陆斯恩毫无顾忌地在她和欧广乌司面前说出普利莫家族的名称，好奇心强的蒂妮查过普利莫，像元始这种查不到来历的Beta，又在普利莫家族受过训练，除了是人形兵器计划中的一员外，不大可能再有其他的身份。

光是第一次见到那双覆着一层泪膜的黑眸，她就清楚元始是聪明机灵的，愚蠢的孩子不会有这样敏锐的眼神，也不会悄悄地观察别人的言行举止加以剖析。

在她闻到莫尔斯气息出现的前一刻，原本只是想下床活动的元始突然问她有什么药物可以让他立刻变强，不论是什么，他将不计任何代价。

没工夫去猜测为什么元始会比她更快知道莫尔斯的到来，蒂妮原本还不明白，但此刻见到眼前一幕后，她忽地反应过来，即便元始不主动提出来，他也同样会面临这个处境。

因为莫尔斯违反言行的主动到来相当于提前给元始下了通知，只看元始识不识相。莫尔斯是有爱才之心的，只要元始足够聪明，就能让莫尔斯对他更上心，最起码不会让他再次成为普利莫家族制造出来的人形兵器。

事实证明，元始的抉择是正确的，莫尔斯很满意元始的，即便他的脸还是跟星际垃圾堆里的破碎星球体一样又臭又硬，但他此刻保护的举动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想法。

“他想活下来，只能如此。”莫尔斯回答完蒂妮的问题后，便快速斜过头，避开元始口鼻里喷出来的一大股血水。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对对方的想法心知肚明。

蒂妮是了解莫尔斯的，莫尔斯也能猜到蒂妮的想法。

这个女Alpha是好心的，她说的五年不仅仅是在提醒元始，更是在询问莫尔斯的意见。

轰姆杰根斯家族的军中禁药有三种，分为A等、B等、C等。

A等可以提升不论Alpha、Omega、Beta身体之外1000%的可能性，副作用是失去神智、七情六欲，成为人形兵器燃尽一生直到死亡为止，一般秘密使用在战俘和背叛者身上，最长也没有活过半年的。

B等可以提升不论Alpha、Omega、Beta身体之外500%的可能性，虽然可以保留神智，但七情六欲会消失，并且活不过两年。

C等可以提升不论Alpha、Omega、Beta身体之外200%的可能性，与平时无异，副作用是最长活不过五年，但存在治愈的可能性。

根据蒂妮对莫尔斯的了解，还没到元始能够下床的时间，他便提前到来，这说明他正在A等和B等之间摇摆，但元始过于敏锐的自杀式选择让他起了惜才之心，默认蒂妮注射C等禁药。

难道这种趋利避害的本能是与生俱来的吗？蒂妮出神地看着床上逐渐平静下来的元始。

见药效已经被全部吸收，莫尔斯松开元始的身体，退后几步。

在两人的耐心等待下，元始的双眼渐渐恢复了往日光彩。

“咳咳咳我……咳咳很、很抱歉……”

元始在把死白色的脸咳到面红耳赤的程度后，才颤抖着指尖捡起床上的布料残骸，费劲地擦拭着，清理自己脏污的脸。他的羊毛卷上也被糊了十几口粘腻的黑红血液，怎么抹都没办法清洁干净，他浑身的皮肤上也粘腻着一层厚厚的恶臭半凝固物，令他不自觉地昂起头，周身都感到不适。

见着Beta小兽舔舐伤口般的艰难动作，蒂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干脆将元始打横抱起来。

她的个子很高，近一米八，身材在衣服的遮盖下只是看起来纤细柔弱，实际上她在年少时曾跟莫尔斯真枪实弹地搏斗过一天一夜。

元始不愿意被人抱着，即便手脚发抖使不上力气，他也要摇头抗拒。

蒂妮低头盯着他的脸，说：“别动了，休息会儿，我带你去清洁下，你就别害羞了，反正昨晚也是我给你洗的澡，我早已经把你看光光了。”

这番话如同一枚劈头盖脸裂开的炸弹，元始雪色的脸再次刹那间涨得通红，两个染着血色的耳朵也膨胀变大。

蒂妮的心情终于好了些，走向浴室的她接着调戏怀里的Beta：“这么害羞？你一定还是处男吧？要不要我带你领略下成人世界的美妙？喏，这不现成的场所吗？来个鸳鸯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