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受他一言难尽/男宠他突然黑化(176)

卫寒拍了拍甘庸的肩膀道:“这次你南下,陈舒也会做为新任苏州知府和你一道走。这样你多了个帮手,陈舒他也能借你的光快点站稳脚跟,他是个厚道的人,你照应照应他。”

甘庸点点头道:“陈舒他是状元,有我的帮助,应该很容易站稳脚跟。”

之后便是会试了,经过了乡试的风波,会试明显安生多了。最起码在会试前后再也没有哪个考生傻了吧唧跑去喝酒了,一个个洁身自好非常的乖巧。

对于卫寒来说,他根本就没做什么,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手下的那一批考生全都中了,成绩不说有多好,但是一个没有落榜是真的。会试中了,那么进士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端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表情高深莫测,仿佛看到了一群小党羽在对着自己欢快的招手。

大荣什么最重要?人才啊……

眼看卫燎婚期在即,会试也已经过去,甘庸也就收拾收拾带着钦差的仪仗走水路往苏州去。这条大运河还是前朝所建,甘庸走水路比走陆地上快多了,也省事多了。

卫寒裹着披风在码头送他们,陈舒道:“你身体不好,这样的天气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卫寒道:“你我不仅是同年还是好友,你这一走便是好几年,还不准我送送啊?”

“你也说了,几年便会再见。”陈舒笑道:“还会再见,又何必相送。”

卫寒点点头,道:“那你走吧,我送甘庸。”

陈舒:“……”

甘庸一见时间不能再耽搁了,就道:“别废话了,快上船!”

“我走了。”陈舒对着卫寒微微一笑,突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兔子吗?”

卫寒莫名其妙道:“什么兔子?”

“因为我觉得长得就像个兔子。”

“……”

快开走了以后,卫寒才想起来陈舒说的是元宵节他送的那只兔子花灯。那花灯又蠢又丑,哪里像自己了?

陈舒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是以他坐船没什么压力。而甘庸就不一样了,人生第一次坐船他很有些吃不消。陈舒见他晚饭都没出来吃,就对随从道:“给甘大人送饭来吗?”

“送过了。”随从道:“送了也没有,甘大人一点也吃不下。”

陈舒有点没办法,晕船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药物可以治疗,他看了眼船舱里甘庸的房间,然后走到甲板上吹风。

冬天运河上的风一点也不温柔,陈舒放眼望着茫茫的河面。他们这是钦差的官船,不管什么船碰到他们都得让道,所以一路没有阻碍。陈舒掏出一根短笛,然后对着河面呜呜的吹了起来,和着风声倒是意外的潇洒。

甘庸睡了一天,又饿了一天。醒来天色已经黑了,他能听到风吹过桅杆的声音,还有萧瑟的笛声。

他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十几岁的时候他在书房练字。突然有小石头砸在了窗户上,他抬头一看,就见卫燎趴在院子的树上,对着他笑的一脸傻气。

卫寒用嘴型说:“出来玩。”

甘庸摇摇头,指了指书桌上的纸张,意思是自己还有字没写完,不能出去。

于是卫燎就从树上跳出了院墙,他虽然不能和卫燎一起玩耍,但卫燎走了他也很失落。不一会儿就从院墙外传来轻快的笛声,那声音就像卫燎一样欢快不羁。于是他心情突然好起来,就连抄写的速度也更快了起来。

陈舒吹了不知多久,然后甘庸就披着厚厚的披风坐在他旁边。

“你心里有事?”

陈舒道:“何以见得?”

“刚刚你吹的是行路难吧?”甘庸淡淡道:“有一个调子吹错了。”

陈舒笑道:“都说曲有误周郎顾,依我看甘大人你不输周公瑾。”

“不是我的听力有多么好,而是这首曲子听多了,闭着眼睛好像都能听到调子,自然能听出错来。”甘庸还是道:“你心里有事。”

“嗯。”

“我听说你是主动找的卫寒要外放出京的。”甘庸转头看他,“莫不是发生了什么?”

“不愧是甘大人,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陈舒将笛子拿在手上,风吹得他袖子猎猎作响,“不瞒你说,我老家的未婚妻退婚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一直没空回去完婚,人家姑娘也是要脸的人,就退婚了。”陈舒微微低头,清隽的脸上有一丝愁容。

甘庸一点也没有同情他,反而道:“你根本不是为了这件事情烦心,你家是在会稽,若是真的为这件事情烦大可以找卫寒让他把你安排到会稽去,根本不必和我一起去苏州。”

“人太聪明了会没有朋友的。”陈舒笑道:“下官终于知道大人为什么多年以来形影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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