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机缘都看见道侣在坑人(97)

只要看着傅真人无可奈何的样子戚珃就高兴。

戚珃微不可查地抬了点下巴,瞬间笑颜如花:“哎呀呀,傅师兄这么说显得多见外啊,怎么说我们也是对着天道盟过血誓的道侣嘛!”

傅衍眼皮一跳,食指指尖点住戚珃凑过来的额头,含笑道:“亲兄弟还需明算账呢,即便咱们是道侣也还是提前说清楚了的好,不然,恐怕以后我连打坐都打不踏实。”

“傅师兄,您想多了。我绝对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当然,不记仇的前提是那仇我当场就报了。

戚珃顶着傅衍的手指,也不躲开,反倒是两眼弯弯,对着傅衍笑得愈发纯良,“再者说,我坑谁也不能坑自家道侣啊,咱又不是外人,是吧?!”

“啾啾!”小鸟立马以两声响亮的叫声犀利地指出了“纯良”背后的真相——狡诈!

“嗯哼,内、人——”傅衍噙着笑,意味深长地唤了戚珃一声,以指尖推着戚珃的额头转向又一次撞向虚空、冲击锁仙阵的烛龙残魄,操着他那愈发干哑的嗓音,以极其怡人的韵律不紧不慢地道,“待回了丹鼎门,你再慢慢表白给我听,现在,烦请内人先告诉我,能够打动你、让你肯继续乖乖听话的条件,嗯?”

“啧!”臭不要脸的,表白你妹内人你妹啊!

戚珃眉眼弯弯,笑眯眯地在心里咒骂着傅真人,快速估测完傅衍的底线,便十分痛快地提出了他酝酿已久的要求,“自由……”

就听戚珃状若漫不经心,却不容拒绝地道,“我要绝对的自由。”

意料之中,却又出乎于意料之外。

傅衍对戚珃那不甘束缚的性子已然有所了解,却是没料到他会如此直白的对他提出来。

也许……

傅衍想,也许他这个小道侣觉得他的筹码已然够了,所以才会如此不加掩饰。

沉默了一瞬,傅衍深深地看了戚珃一眼,仿若意有所指一般,将目光移向了正在承受着烛龙残魄撞击的锁仙阵,无辜道:“我并没有囚禁你,也不曾限制你的自由。”

“没错,傅真人并没有囚禁我,只是……”戚珃神色不变,慢悠悠地说着的话语略微一顿,这才不紧不慢地吐出了后半截话语,“不准我离开你左右而已。”

没人知道傅真人脸上到底带了多少层脸皮面具,反正被当面揭穿了睁着眼睛说的瞎话后,傅衍的神色连分毫变化都没有发生。

而且,有例为证,傅真人总能找到完美的、冠美堂皇的理由来诠释他的行为,从而令人在得知“真相”后对他更加感恩戴德。

傅衍又一次习惯性故作高人般开口:“我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才会建议你不要离开我身边。”

“傅师兄,”戚珃却是十分不给面子地嗤笑了一声,懒洋洋地道,“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啊。”

傅衍掀起眉梢:“你可以等我把话说完再笑。”

戚珃不着痕迹地撇了下嘴:“当然可以,您请继续。”

傅衍噙着笑把不知什么时候又扑棱到他肩头的朱雀灵魄送到了戚珃肩上,笑得意味难明:“并不是不给你绝对的自由,但是,为安全起见,要等你成功结婴之后方可。”届时,自然会有你不离开的理由。

饶是十分清楚傅真人肚里黑的程度,戚珃却也并未想太多,只因他想当然地以为傅衍记着他们之前谈好的“采补交易”才会有如此一说,于是干干脆脆地应了一声:“成交。”

并提议傅真人,以二人精血为媒,立下了契约。

*

玩儿命地暴力破除锁妖阵,把通体金光都给撞得黯淡了也没能破了阵的烛龙残魄,这辈子简直就是“悲催”的代名词。

此烛龙残魄名为烛七,本是天地之初便存乎于世间的远古神兽。

烛龙一族虽有凶名传扬了亿亿年,烛七这个烛龙的鼻祖级神兽本性却并不暴虐,甚至称得上温和,只是天生嗜睡如命而已。

远古时期,人类大能、妖族大妖和魔族巨魔,为了成圣机缘,为争夺先天灵宝、灵根,争抢灵山福地,为了争信众门徒,都曾无数次大打出手,那可真真是斗了个山崩地裂。

然而,在那些混乱的争斗场面里,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烛七的身影。

每一次,他都在忙着睡觉。

如果不是有青龙护着,在开始瓜分地盘的时候,烛七可能连座二流灵山都占不着,只能露宿毫无灵气的荒野了。

就这么一只爱好只有睡觉,以懒名扬远古的神兽,却会落得个残魄被困于锁妖阵里不得而出的下场,实在是成也青龙,败也青龙。

有人恨青龙及烛龙,亦有人因对青龙的爱从而对烛龙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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