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十五年+番外(40)

作者:兰陵笑着生 阅读记录

弄清楚了来龙去脉,一桌子人相互看了看,都在彼此脸上读出了无语两个字。

齐云舟大概还顾忌着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理,没有多说什么,秋星鹭倒是很豪放,张口就是:“这算不算偷鸡不成反蚀把……”

话没说完,边上的齐云舟突然发出震天动地的咳嗽声。秋星鹭带着一种怯生生的意味偷瞄了一眼他师兄,细声细气地纠正:“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看着齐云舟额头上几乎要爆出来的青筋,不无同情地叹了口气,揽着易水心很不走心地忏悔道:“辛苦你了。”

易水心沉默地扒着饭,过了一会儿,好像突然意识到我在跟他说话,又胡乱地应了两声,很心不在焉的样子。

晚饭过后,陈清风带着秋星鹭和我出去消食,齐云舟则是和易水心在院子里比划了起来。自从两天前以半招之差惜败易水心之后,他隔三差五就要跑到我们这儿来,以监督师弟为名,行切磋蹭饭之实。头几回还有些不好意思,绞尽脑汁找了不少一听就不靠谱的借口,后来约莫是熟能生巧了,见易水心撂下筷子就迫不及待地也站了起来。

易水心想必也很乐在其中——陈清风是长辈,我又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货,笨想也知道这个能跟他打得有来有往的对手有多难得,本人身为他的至交好友,除了尊重祝福还能说什么呢?

我落在后头生闷气,忽然听见陈清风问:“小秋,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秋星鹭小狗似的左右嗅了嗅,老老实实的回答他:“没有啊,什么味道?”

陈清风笑眯眯地回头喊我:“小冬,你说是什么味道?”

我哪儿知道!

80

我回到小楼的时候,碍事儿的电灯泡已经走了,易水心像是洗漱过,披着头发站在窗边发呆,听见我喊他的名字,便低下头来看我,暖黄的灯光和冷白的月光同时照在他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无端端看出了一点伤心。

我疑心是自己看错了眼,正想仔细观察,窗户却被合上了。我抓了抓头发,不明所以地回了房,结果在床上烙了半天烧饼,愣是没生出一点困意,只好摸着黑跑去敲易水心的门。

易水心也没睡,房间里点着一盏灯,被夜风吹的摇摇晃晃。我顾不上问他为什么熬夜,门一开就把人抱了个满怀,带着一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慌不择路地去亲吻他。他显然也吃了一惊,浑身一僵,随后才抬手抚了抚我的后脑勺,贴着我的嘴唇问我怎么了。

我被问住了,垂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易水心好像误解了我的沉默,抿了一下嘴,有些难为情似的,小声说:“我明日还有比试,你非要…的话,记得轻一点。”

似乎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身上才会短暂地出现一些合乎年龄的反应。我看着他有点发红的耳朵尖,微微一弯腰,抱小孩儿一样把人抱了起来。

我问他我是那么禽兽的人吗?

大概是这个姿势太羞耻,他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我的颈窝里,闷声闷气地说那你大半夜的来干什么?

我嘿嘿一笑,“来找你睡素觉啊!”

易水心抬手给了我一拳。

说是来睡觉,可一直挺到后半夜,我的眼睛还是瞪得像铜铃。沉默之间,易水心忽然翻了个身,问我怎么还不睡。我没办法解释自己突如其来的心烦意乱,跟他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谁也说不出话来。最后他揪起被子往我俩头上一盖,言简意赅:“睡觉。”

我无声地笑了一下,翻了个个儿,像个毛绒玩具一样压在他身上看着他。易水心皱着眉头推了我一把,力道很轻,一看就不是正经在拒绝。离得近了,借着透过窗纸的微弱的亮,我忽然发现他眼里有一点闪烁的光。

可那光既不雀跃,也没有半点喜意,反而有些忧郁。

我不明白他的忧郁从何而来,只好把人搂得更紧了一点。

易水心笑我:“你是属年糕的?”

他的语气轻快,不像他眼里的光。

我答非所问,问他:“你喜欢我吗?”

脑门一疼——易水心弹了我一个脑瓜崩,“少矫情。”

先前偃旗息鼓的烦躁又卷土重来,我稍稍撑起身,恶狠狠地用脑门撞了一下他的,“要是被我发现你在骗我,我就……”

易水心明明吃痛抽了口冷气,听我这样说不知为什么又突然笑了起来,问:“你就去跟秋星鹭好,怎么样?”

他语出惊人,听得我当即一哆嗦,感觉自己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我说还是不要立这种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flag了吧?

易水心但笑不语,表情非常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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