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将军掳走之后(204)

这样的环境,想让楚贺潮打碎自己的坚持,就这么暂时地与世隔绝,抛开叔嫂的身份,只这么放纵一次。

仅有的一次,最后的一次。

楚贺潮拉着元里的动作很轻,很缓慢。元里随时都可以抽手离开,也留下足够让元里思索的空间。

可在这样混乱、污浊的环境里,好像空气都在逐渐减少,呼出的气体成了白雾弥漫,到处乌烟瘴气,蒙蔽了面孔和理智,做出脑子缺氧后晕晕沉沉的事。

元里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他隔着衣服,碰到了一团滚烫。

楚贺潮的兄弟精神十足,沉甸甸的,元里的手指哆嗦了一下,呼吸都顿了一顿。

大脑更加缺氧了。

手圈住后才知道多么吓人,男人的手包在元里的手外面。

低低的喘息在耳边响起,炙热的鼻息喷洒在脖子周围。元里的脸越来越烫,整个人像是喝醉了酒一样醉蒙蒙的。男人笼罩着元里,他的肌肉耸动,喉结滚了又滚,声音低而沙哑:“……元里。”

其余人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他们的耳边。

“三日大雨之后,河道就能满了。”

“要是大雨一直这么大,也不知道会不会过犹不及。”

“你们说翼、并两州可有下雨?”

还有人道:“咦,大人和将军怎么一言不发呢?”

这些声音近在耳边,又好像远在千里。元里胡乱地想着,一时清醒一时坠入泥潭,他和楚贺潮究竟在干什么啊。

部下就在附近,他们一对名义上的叔嫂,却背着所有人在这干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即使这么想着,元里还是低低地应了楚贺潮一声,“嗯。”

他想,他已经不需用楚贺潮的答案了。

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树木被风雨打得晃悠更大,着力更重,风和雨一下下地晃动着树干,缺水的树干笔挺坚韧,撑着没那么快缴械投降。

很快,元里就听到男人一声闷响,结束了。

这是楚贺潮最快的一次,只要想到眼前的人是元里,他就青筋绷起,溃败千里。

洞穴里布满着男人都知道的味道,元里连耳朵都开始发烫了,他甩甩手,窘迫地想要往后躲一躲。

但男人的双手,却在此刻碰上了元里的脸。

楚贺潮什么话都没有说,呼吸在不断靠近。

黑暗之中,谁也看不清谁,元里的眼眸瞬间瞪大,但古怪地就像是先前一样,他动也不动,竟然没有躲开。

男人碰上了他的唇,和他唇齿相贴。

楚贺潮的唇是热的,烫得元里一个哆嗦。粗糙的手指在元里的脸侧摩挲着,有点疼,有点痒,还有些躁动。

元里抖了一抖,男人开始咬他了。

湿润的唾沫在两人的唇中交换,外头的雨是湿漉漉的,地是湿漉漉的,他们相碰的唇也是又黏又湿漉漉的。

男人像是上瘾了一般,呼吸越来越粗重急切,他从试探到强势掠取,咬得元里嘴唇疼,舌根也疼。

元里声音细碎,委屈,“疼……”

“我轻点,”楚贺潮低声道,“最后一次,我会轻点。”

元里微微点了点头。

男人又凑了过来,高挺的鼻梁和元里的鼻梁蹭过,呼吸洒在唇上。

开始是小心的,最后却越来越骤雨疾风,越来越痛苦沉沦。

元里张着唇,口水都被男人贪婪吮去,他从楚贺潮越来越沉闷的呼吸和按着他背上攥紧衣服的手得知,楚贺潮很痛苦。

因为就像是他所说的一样,这是一场终究会结束的放纵。

叔嫂之间哪能在一起呢?喜欢都是错误的。楚贺潮这一个吻就像是死刑犯临死前的放纵,越到最后,越是不舍,越是苦楚。

这样的痛苦太过沉重和真实了,让元里品味出了苦涩,甚至双眼酸涩。

外面有人道:“风小了!”

吻停住了。

上一秒氤氲着躁动、暗涌、渴望与旖旎的洞穴缓缓沉寂平静,楚贺潮退开,只有两个人的呼吸交错响起。

短暂的沉默后,楚贺潮动了。

他摸着黑,一点点整理好元里的衣衫和自己的衣衫,弯腰走过去将两人的蓑衣拿了过来。

元里沉默地穿好,两个人往假山外走去。

一步一步,像是从桃花源走向现实、走向被三纲五常、伦理道德束缚的世界。

但小小的一个山洞,几步就能走出来,甚至没法给人迟疑的时间。

外头,两人的部下已经重新披上了蓑衣。

冷风萧瑟,黑夜遮住了众人,也让他们无法看清二人的不对和元里红肿的唇。

两个人一前一后,中间隔着半个人地站着。

楚贺潮余光瞥过元里低垂着的头,眼中波涛汹涌的情绪缓缓沉淀了下来,他低下头,按下斗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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