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将军掳走之后(454)

陈王咳了咳,淡淡地道:“我本还想能让他活捉元乐君,好给他立下有勇有谋的好名声,但终究是不出我所料,即便是给他再多的兵力,他也是比不上元乐君分毫。元乐君不愧能年纪轻轻便能成为闻公的人,要是元乐君是我的儿子,我何至于拖着病体来带你们攻打徐州?我何至于要冒着天下骂名冒险动手?”

他对元里的欣赏毫不掩饰,从陈玺被元里捉走,元里以少胜多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平安回到北方之后,陈王的下属们便时常听到陈王对元里的夸赞。

陈王是真的很喜爱元里,他甚至在派水师去围剿元里时也曾特意吩咐过让属下活捉元里。陈王曾同身边人说过,若是活捉了元里,他定会锦衣华服、山珍海味招待,若是能认元里为他的义子,陈王必定心满意足,喜极而泣。

“只可惜他终究要与我做对,”陈王叹息过后,话锋一转,神色冷了下来,他侧头去问谋士,“你觉得元乐君杀没杀陈玺?”

谋士迟疑片刻,道:“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属下觉得公子如今还活着。”

陈王缓缓睁开眼,浑浊的双眼之中却透着阵阵精光,“同我所想一样,但我猜元乐君不是不想杀陈玺,而是想让陈玺之死变得更有作用而已。”

谋士若有所思道:“您是说……”

陈王道:“元乐君估计会在我面前将陈玺杀死,以此来刺激于我。”

众人哗然,有武将破口大骂出声:“元乐君当真狡诈心狠!”

“主公的病体哪能经受得住这般刺激!”

待他们骂完,陈王还是心平气和的模样,“若是陈玺还没死,元乐君打的必定是这主意,那你们可就要努力努力了。不管这孽子如何平庸愚笨,他到底是我的儿子,是我日后传人。只要他没死,就要想尽办法从元乐君手里救出来。而救他的办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就藏在了这徐州下邳城中。”

属下灵机一动,“您是说,下邳城中的欧阳廷?”

“不错,”陈王慢悠悠地道,“元乐君既然活捉了我儿,那我便要活捉其师长。所以你们要加快功夫了,务必——”

他苍老的眼睛将众人一一扫过,“务必在元乐君来到之前,攻入下邳城,活捉欧阳廷。”

众人抱拳应道:“是!”

*

邬恺忽然感觉陈王的攻势变得更加凶猛。

他和相鸿云正在商议主公走到何处时,便有士卒匆忙来报,“将军,敌军用了火攻!”

邬恺面色一凝,匆匆走了出去。

城墙之外有染着火的箭矢和火种飞跃而下,百姓们四处慌乱逃窜,浓烟四起,顷刻间便有不少地方被点着了火。

相鸿云皱眉道:“我带人保护粮草再救火,你带人去反击城外火攻的人。”

邬恺点点头,两人有条不紊,迅速地干着该干的事。

但想要反击回去打断敌军的火攻却很难。

虽说守城容易攻城难,但攻城的一方占据着主动优势,他们遭到反抗就躲,等城内人放弃了他们再进攻,城内的人只能被动接受各种攻势。邬恺也用火攻和滚烫的金汁攻袭敌军,从城墙上投巨石以砸敌,这一场攻防战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才在傍晚黄昏时分鸣金收兵。

邬恺满身疲惫地下城墙一看,城内的火都已被灭完了。百姓们被聚集在一块修整,受伤的士卒正被抬到伤兵营中救治。

邬恺找到相鸿云,问道:“粮草可有被点燃?”

相鸿云的神色还算轻松,“我之前就怕他们用火攻,所以将粮草寻了一处偏僻地方安置,没有被点燃分毫。”

邬恺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粮草无事就好。”

相鸿云也问道:“前方如何?”

“敌军已经撤退了,”邬恺苦笑道,“今天应该到此为止了。”

相鸿云摇头道:“主公离我们越近,陈王的攻势就会越加频繁。今晚怕是没那么安稳,劳烦你提神警惕了,奏胜兄。”

邬恺神色一正,沉声应下,“你放心。城在我在,城亡我亡,我绝不会让他们再往前进一步。”

一到夜里,果然就如同相鸿云说的那样,敌军又有了动静。

他们倒是没再硬攻,而是数万士卒站在城墙外头敲锣打鼓,破口大骂,一整夜都在制造各种各样的噪声,让整个城内的士卒连同百姓都无法入睡。

第二日一早,人人精神萎靡,在城墙上站岗的士卒也是强打起来精神支撑。

接下来几日连续如此,白日黑夜都有敌军敲锣打鼓制造噪声,一两日还好,但四五日下去,城内的人已经痛不欲生,精疲力尽,精神临近崩溃。

相鸿云试用了各种方法阻断声响,但效果都不怎么好用。后来他灵机一动,将元里发下来的棉衣撕坏,用里面的棉花团堵住耳朵,这才有了破解噪声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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