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将军掳走之后(57)

袁丛云不解地问:“为何?”

元里耐心地道:“物以稀为贵。”

刘骥辛恍然大悟,忍不住赞道:“妙极!”

见着其他人一副极其肉疼的模样,元里嘴角抽抽,含蓄地催促道,“明日便要出城,我们要加快行军速度,到幽州之前不会再停留于城镇之中。趁着今晚有时间,诸位便用一用这香皂,看看效果如何吧。”

越往北走,天气越热。这些大老爷们每日风尘仆仆,汗流浃背,每日聚在一起,那味重的元里都被熏得脸色发青。

但将领们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潜含义,一听这话,再看看手里模样精致散发清香的香皂,立即便心动了起来。当天晚上,他们把院门一关,两三人搬着一个大木桶,就着月光直接在院子里搓泥洗起了澡。

元里也端着一盆温水拿着香皂施施然走了过去。

凑近就听到这些人正在说说笑笑。

“将军,这香皂真的还透着股香气!”杨忠发凑到香皂上猛地吸了一口,爱不释手,“元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袁丛云舀着凉水往身上泼,劝告道:“你管元公子怎么做出来的干甚?能给你用就不错了!”

“我这不是好奇吗?”杨忠发咂咂嘴,又瞥了眼楚贺潮,顿时酸溜溜地道,“这么些天咱们跟着元公子吃了这么多好吃的,一个个都胖了不少,怎么唯独将军你不见多一点肉?”

韩进挤眉弄眼地道:“那些小娘子就喜欢我们将军这样的。”

刘骥辛也混在其中洗着澡,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香皂的细腻手感,闻言跟着看了一眼楚贺潮,心中咂舌,忍不住道:“只怕小娘子看到将军反而会被吓到!”

几个人心领神会地一同笑了,楚贺潮也勾起了唇,懒洋洋地道:“那你同你娘子洞房,岂不是会逗笑她?”

刘骥辛黑着脸道:“将军,您这话可就杀人诛心了啊。”

其余人轰然笑开。

“哈哈哈哈。”

元里忍不住在他们身后笑了出声。

几个人转头一看,见是元里,也露出笑容,热情道:“元公子也来洗洗呢?”

这几个月的日夜相处,他们已摸清了元里的脾性,对元里越发亲近和信服,做事说话间也带上了将元里看做自己人的亲热。元里朝他们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走到了楚贺潮旁边将木盆放下。

楚贺潮瞥了他一眼,嘴角笑容还没有落下,犹带戏谑地继续调笑,“嫂嫂,在弟弟面前脱衣沐浴,这不好吧?”

元里在夜色的遮掩下翻了个白眼。楚贺潮这人虽冷又厉,但自小混迹军营,兵油子的痞性一个不落,说混账的时候那是真的混账极了。

瞧瞧,他连这种混不吝的话都能说出口。

但元里又不是没在军营里混过,这种程度的荤话,对他来说就跟嚼豆芽菜一般干瘪无奇。

“将军,在嫂嫂面前光着身子,也不怎么好吧?”

他用同样的语气还道,余光还瞥了一眼楚贺潮。

楚贺潮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精悍高大,漂亮的肌肉紧实饱满地鼓起,不过更引人注目的,是这具纯雄性身躯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伤疤中的大部分都是刀伤和箭伤,已是全部愈合好的模样。伤痕遍布胸口、腰腹与后背、大腿,或深或浅,都是楚贺潮战场杀敌留下来的勋章,带着凌厉而又狰狞的美感。

元里还在楚贺潮身上看到了一个致命伤。

那是接近胸口的位置,足以想象这道箭伤有多么惊险,想必这道箭伤就是曾经让楚贺潮差点死在战场上的那道伤。

元里忽然有些感触,他在心中想。

楚贺潮确实是个英雄。

楚贺潮被这句话给堵住了,他眯了眯眼,迅速用冷水冲刷掉身上的泡沫,拿起衣袍扬手一挥,整个人便穿上了衣服。楚贺潮随手松松垮垮地系上了衣带,似笑非笑地对元里道:“我现在穿了。”

元里:“……”

他选择收回上一句话。

杨忠发几人在旁边憋笑憋的脸红脖子粗,生怕笑出来惹得将军生气,连忙加快速度,洗完披上衣服就跑了。

楚贺潮还在等着元里的回话,元里故意无视他。低头洗着头发,还将楚贺潮当成了工具人用,“将军,帮我拿一下头发。”

楚贺潮上前帮他拎起了发尾,元里在头发上打着香皂,淡淡的花香味伴随着水汽在院中弥漫。

楚贺潮若有所思,“这东西也能洗发?”

“自然,”元里理所当然地道,他上辈子洗澡从来都是一个香皂解决全部,“一块香皂能用上许久,将军觉得香皂在幽州可有销路?”

“有,”楚贺潮言简意赅,“这东西难不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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