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虐黑莲花后我死遁了(24)

作者:可乐姜汤 阅读记录

于是他只能于各方势力中残喘偷生,在路上流浪成长。

两年后,秦玦外祖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经历了一场厮杀,浑身沐血,勉强能看出人形。据资料所述,他当时蹲在尸体堆里面,啃食着尸首血肉模糊的面颊,吃得津津有味。

那一瞬,秦玦外祖动摇了,他开始不确定要不要留秦玦一命了。养虎为患,这个外孙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危险。

穆君桐看得眉头紧皱,不知道秦玦在路上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是否和他后来的暴行有关?长大以后的秦玦,可是会在大殿上烹煮大臣,让众人分食的疯子。

她抛却脑子里可怖的画面,视线转到暴君薄弱之处的记载,同之前一样,还是说他的头疼发作时,痛不欲生。

正当她要移开视线时,忽然发现后面多了一行小字:尤在其生母祭日时发作最甚。传闻正是月圆之夜,其癫病发作,只能靠杀人缓解。

穆君桐猛地抬头看向窗外。

漆黑的天幕上,皎洁的圆月静静流光,月华如薄纱,似能浣尽世间一切苦楚与悲哀。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世事更迭,唯有明月始终高悬,记载着每一个灵魂不值一提的逝去。

所以,是今天吗?

穆君桐朝秦玦看去。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窗外,浑身萦绕着一股腐朽麻木的气息,一点也不像他发怒时那般鲜活,可是穆君桐却觉得,此时此刻的他,比其他所有时刻都更像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身上一点悲伤和孤寂也没有,只是直直地望着月亮,好像能一直这么安静地望下去。

穆君桐却忽然肯定了,今日就是他生母的祭日。

怎么定义一个人还有药可救呢?有感情、分善恶,或是心存脆弱?

若是在生母祭日这日,顶着血肉模糊的重伤也要沐浴净身,望着圆月做祭奠呢。

穆君桐心里有些复杂。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今日的吵架是秦玦刻意为之。

但沐浴也是他为吵架随意选的借口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连秦玦自己也不知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藏在算计里的真意,就如同躲在乌云后的皎月,可能只有在月圆之夜才能不遮不避地露出全貌。

第11章

到了后半夜,秦玦发了起了低烧,脑子昏昏沉沉的,不受控制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身上还被绳子捆着,半边身子发麻,但那种昏沉的感觉散去,看来睡了一觉,烧退了。

他难受地坐起来,朝床榻看去。

空空荡荡的,穆君桐不知去了哪儿。

他心中升起不妙的猜测,瞬间清醒,猛地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身上的绳子捆得他烦躁不已,他边走边挣扎,恨不得用牙齿将绳索磨断,整个人陷入一种混乱无用的暴躁情绪中。

刚走到门口,房门突然被推开。

穆君桐站在门外,差点和秦玦撞上。

经历了昨天的吵架,现在两人一打照面,穆君桐第一反应是尴尬。

不过在看到秦玦沉郁的表情后,穆君桐心头的尴尬散去,换做了警惕:“你怎么了?”

昨晚都放弃挣扎了,不会早上醒来越想越气准备找她同归于尽吧。

秦玦看着穆君桐,神情僵硬了一瞬,迅速将刚才的躁郁压下,撇开头:“没怎么。”只是醒来头脑不清醒,以为她不告而别了。

“哦……”穆君桐应了一声,无话可说,尴尬情绪又上来了,眼神落到秦玦身上,连忙道:“我先给你取下来。”

解开绳索后,穆君桐率先打破沉默道:“睡得怎么样?”

秦玦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

明明眼神毫无波澜,带着病气缠绕的无力,却让穆君桐尴尬得想要干笑。

她意识到了这话头起得有问题,于是直接切入正题,把手里的纸包拎到秦玦面前晃了晃。

秦玦愣了一下,旋即立刻恢复了原状,仿佛那一瞬的愣怔只是错觉。

他并没有穆君桐想象的那般激动或惊讶,只是抬眸沉沉地看着穆君桐,眼神有些复杂。

穆君桐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以为自己误会了,不好意思地问:“今日不是你母亲的祭日吗?”

如果不是,那她这包纸钱可是白买了。

她讪讪收回手,把纸包背回到身后。

秦玦却忽然开口:“是。”

“嗯?”

他垂眸,又重复了一遍:“是今日。”

他看上去没有什么情绪,平静至极,甚至有点冰冷的麻木。

这个样子和昨天的他有些差别,很细微,细微到难以捕捉到。

她忽略这奇怪的直觉,把纸包放桌上:“那你要烧纸钱给她吗?”

秦玦又把眼神落到了她脸上,比起祭奠生母这件事,他好像更加在意穆君桐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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