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女皇(742)

要说陆楠跟教廷他到底站哪一边,这个陆楠真的不敢打包票。以现代人的角度她实在是无法理解阿弗里,明明他也清楚教廷并非是地上的乐园,教廷里的那些主教也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虔诚纯洁,但阿弗里就是执着的要为教廷献上自己的一切,这一点不管陆楠如何的威逼利诱都没办法更改。

叹息了一声,陆楠又提笔写了一封新的手令以及一封书信,封好口并且盖上了女皇的印章,摇铃叫来了书记官。

“去把这个送给路德维希,让他立刻带上足够的人手去东方防线,将信件交给阿弗里骑士。告诉他,如果阿弗里遵命,那就什么都不要做,立刻回王都。如果阿弗里不肯遵命,就打开这道手令以及这封信,按照信上的嘱咐去做。”

见书记官接过了手令以及信件,陆楠又补充了一句:“事情很紧急,让路德维希马上出发,不必到宫里来求见了。”

书记官躬身行礼,不敢耽误,急急忙忙的去了。陆楠这才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靠在椅子里闭目休息。其实她不想派路德维希去做这件事,而且现在香槟公爵不在的情况下,她也应该让路德维希留在王都坐镇,免得发生什么事情安茹公爵一个人应付不来。无奈这件事实在是关系重大,除了路德维希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只希望阿弗里不要因此恨我才好……恨我也无所谓,反正我的计划不会因为一两个人而变动。”

轻轻的抚摸着扶手椅的把手,陆楠自言自语的说。她依然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哪怕阿弗里不谅解,等到伊尔汗人入侵的时候,他自然会明白自己的苦心。至少在这方面陆楠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自己绝对没有任何私心,一切都是为了帝国的明天与繁盛。

“说起来我是不是应该去探望一下安德烈了,一直把他放在行宫那边也不是个事儿,万一发生战事,他的安全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忽然想起了快要被遗忘的儿子,陆楠不禁感到了一阵愧疚,只是这种愧疚并非针对安德烈,而是因为诺曼底公爵。以前他在宫里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他不在了,顿时觉得王宫里冷清了好多。最让陆楠觉得心情沉重的事情在于即便离开了王宫表明了决裂的态度,他还是在帮着自己打压那些不安分的萨利安家族成员。由于他走得太彻底,连身边的随从都全带走了,萨利安家族的人想要通过这些人在王宫里找门路的打算也因此落空。到底他们还是不敢公然与帝国的皇帝作对,所以陆楠竟然没有收到多少骚扰,因为那些家族成员全部一股脑的跑到诺曼底公爵所在的修道院去围堵他了。

至此陆楠才惊觉其实诺曼底公爵是个不错的人,可惜她意识到这一点太晚,已经毫无转圜余地。不然的话,她和诺曼底公爵应该还是可以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起码不至于当她感到无聊和烦躁的时候,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想到诺曼底公爵她又难免想到了香槟公爵,他的离开让宫廷都变得彻底沉寂,犹如花园失去了最美丽的花朵。当时她整个人都晕头转向没想那么多,光顾着给香槟公爵收拾那一地的烂摊子。还是被人提醒后才想起这件事要是被诺曼底公爵知道了,又会引来怎样的后果。就冲着诺曼底公爵对那个死去孩子的悲痛,他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香槟公爵平安无事。哪怕现在诺曼底公爵已经离开了王宫,所有人都知道他与陆楠的婚姻名存实亡。但他依然还是诺曼底公爵,西法兰的重臣,手里握着无数权力。想要对付一个失势的香槟公爵简直轻轻松松。

陆楠不得不一边派人去监视诺曼底公爵最近的动向,一边赶紧的雇佣了一队佣兵前去保护香槟公爵,免得他被人不明不白的杀死在荒郊野岭。其实她也想过写封信或者亲自去向诺曼底公爵解释一下来龙去脉。然而这又有什么可解释的呢。香槟公爵确实主谋导致了那个孩子的死亡,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陆楠如何厚颜无耻的去要求孩子的父亲不要怨恨凶手,哪怕她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

所以陆楠只能装聋作哑,至少明面上诺曼底公爵针对香槟公爵的一切行为她都要假装不知道。而从监视得到的回报来看,诺曼底公爵有没有打算报复尚未得知,那些想要讨好他说服他重回王宫的萨利安家族成员倒是一个比一个积极。他们正在满世界的寻找香槟公爵,甚至开出高额悬赏要他的人头。

“这都什么跟什么事儿啊。”

陆楠心力交瘁,喃喃的低语。她心想自己就一个丈夫和一个情人,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还搞得只有一个儿子。倘若当年她贪心多搞几个男人,岂不是早就翻车翻到了悬崖下面。看来后宫什么的也不是人人都扛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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