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跪求愉快分手(11)

为首的包工头是个中年汉子,头戴黄色安全帽,光着膀子,汗涔涔,油腻腻,夕阳余晖照耀下发着光儿。他估计热得厉害,一边喝酒,一边笑道:“先不说我们这里不需要人工搬砖,看你这装扮也不像是出卖劳力的啊!这活计做过吗?能吃消吗?”

程霖没回话,脑海里闪现出这个人的新闻:包工头晚间醉酒开工,不慎触电身亡。

唉,又是个不长命的。

他这心里暗暗叹息间,那汉子又打开了一瓶酒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旁边有工友劝他:“老李啊,这酒你少喝点吧。晚上还要开工呢。”

一工友附和:“是啊,晚上开工得小心些。可白天太热了,实在干不了。”

包工头没把这些好心规劝放心上,擦了擦嘴上的酒渍,哈哈笑:“我这都干了几十年了,闭着眼都不会出事。”

一般这话说过,都是会打脸的。

程霖像是看到了他接下来的命运,转身走了。可走了两步,想到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又忍不住回头看。

那包工头还在喝酒,一边喝,一边骂:“这娘的天气,太热了,唉,受不得啊。”

程霖皱着眉,叹息:你这乌鸦嘴就别说了,再乱说话就没命受得了。

可惜,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命运呢?

那包工头还在长吁短叹地喝酒吹牛皮:“等老子干完这趟活儿,挣他个二十万就回家享福去。买个大空调,天天吹冷气!”

一旁的工友跟着哈哈笑,心里却是想:老李做包工头十年多了,怕是也小有家业。所以,这苦头是越发吃不了。

俗语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而吃不得苦的人多半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月上柳梢头,夜风凉飕飕。

工地又热热闹闹地开工了,点起灯光,明亮非常。几个大型的机器呼呼转动着,搅拌机的声音尤为地响。

程霖没有离开,就待在一旁看他们开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走,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对这个世界有所影响。

包工头老李又开了个机器,插板上电流量有些过大,已经有了糊味。可他似乎没闻到,又拿了一个机器插头往上插——

电花闪现的一刻,程霖几个跳跃奔过去,将他推到了一边,惊呼一声:“小心!”

“啪!”

灯光一暗,有眼尖的工友急忙按灭了总开关。

有惊无险!

那老李还不知怎么回事,晕晕乎乎爬到地上,摔了个狗啃呢。等他站起来了,不,是工友把他扶起来,给他解释:“老李啊,醒醒,还醉啊,如果不是这小伙子推你一把,你差点没命了!”

那老李拍了下工友后背,哈哈笑:“我可没醉,刚刚那个混东西推我了?你们这群坏小子,又不老实了!”

旁边矮个工友见了,皱眉道:“怎么醉得这样厉害?”

一工友回了:“我刚刚见他又喝了点白酒,说是啤酒不够味。”

众工友齐声叹:“真是活腻歪了!”

程霖见人没事了,趁着黑就走了。他出了工地,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十一点了。他打开来电记录,一个也没有。

他这么晚没回去,唐誉州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打来。

真是薄情的人!就这么薄情的人还忽悠他,说什么对他用心良苦。

哼,好一个用心良苦。

程霖又饿又累,还揣了一肚子闷气回去了。

等到了公寓,他敲了足三分钟的门,乔鸣才慢悠悠过来开了门。

“故意的吧?你几个意思?”他进了门,一番质问,还随手将他推到一边。

乔鸣被他推了个趔趄,差点崴了脚。他气得红了脸,大大的眼睛因熬夜太多,染着红血丝,瞪起人来,有点吓人。

“我码字没听到!”他辩驳。

“看来这墙隔音效果好。”程霖冷哼了句,将客厅的灯全打开了。

客厅里骤然明亮,吊灯发出刺眼的光芒。

沙发上睡着的唐誉州缓缓睁开眼,半睡半醒地呢喃道:“这个我证明,乔鸣码字喜欢戴耳机听音乐,没听见,很正常。至于墙的隔音效果,我到现在才醒,应该是不错的。”

程霖闻声望去,见是唐誉州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个格子图案的薄被。那打了石膏的腿放在茶几上,看起来狼狈、滑稽又可怜。他莫名地感觉到一股心疼,走过去问:“你怎么睡这里?”

唐誉州这时候清醒了,喃喃了句:“哦,我不习惯跟人同床。”

骗子!

昨晚,医院那窄床,他还要跟他挤一挤的。

不会是给他留的吧?

中午时,他好像说了不想睡沙发。所以,他睡觉了,就下意识地给他留了床?

程霖心里暖暖的,又不停脑补:也许他睡沙发,是在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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