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她就离开。

冯茉莉脸色铁青：“你威胁我？”

周漫兮面无表情：“没有。实话实话。我呆不下去了。你如果太闲，不如去找个能接任我的人。”

她本来属意陈珂接她的职位，但看她这么昏庸，又有些舍不得了。

如果冯茉莉只是开个公司玩一玩，那么，她这一个月都没呆下去的必要了。

好在，冯茉莉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周漫兮坐回位置，打开电脑，处理工作。昨天请假，耽误了好多工作，她处理到一点钟，才点了外卖。简单吃了午餐后，她收拾东西去见了个公众号的大V，约定地点是市中心的一家“微笑咖啡馆”。

周漫兮到达时，看到店门口招牌上的名字，又想了下大V的名字，感觉这可能是大V自家开的店。

“您好，欢迎光临微笑咖啡馆。”

侍者们保持微笑，把她请了进去。

周漫兮找到约定的位置，江微已经在了，是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妆容精致，耳垂带着珍珠的耳环，留着俏丽的短发，染了蜂蜜茶的颜色。她优雅端坐，见她来了，伸手摆了摆：“周主编，这里。”

“你好，江小姐。我是茉莉文学的主编周漫兮。”

周漫兮伸出手，与她相握后，坐下来。

江微含笑介绍自己：“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江微。”

微笑情感故事号的创建者，靠着在公众号里写些情感故事赚取眼球，有三百万粉丝，实力不容小觑。

“真人比相片上还要好看，可谓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了。

周漫兮含笑恭维几句，进入正题：“我有把茉莉文学的介绍以及与微笑情感故事的合作方式发你邮箱，不知江小姐有没有收到？”

“收到了。我很认真地看了，很不错的网站，创立时间很短，发展很好，而且还有作品卖出了影视版权，真了不起。”

“谢谢。”

“不过，我们的合作方式似乎有些过于简单了。”

气氛骤然一僵。

周漫兮抬起头，眸带不解：“怎么说？”

江微很喜欢笑，越笑越显得很精明。

“周主编在合作方式说了，一篇推送10万，明码标价、银货两讫看似很不错，但我的三百万的粉丝绝不是这个价格。”

嫌价格低？

周漫兮略思考了片刻，认真回道：“我先不提三百万粉丝里的忠实粉、活跃粉以及僵尸粉的比例。我想问问江小姐，三百万的粉丝里，你每次推送后会有多少量？多少人打赏？人数与打赏人数的比例是多少？”

“周主编是什么意思？”

“人数与打赏人数的比例，可以看作我的推送后，有多少用户愿意付费。这里涉及到转化率的问题。你的粉丝都是看短篇的情感故事，不一定吃我们网站的。”

她其实在混淆视听。

那些话只是在降低她的预期，她公众号的价值。

江微皱眉，门外汉的她认真思量这段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提供潜在客户，转化率高不高不是她的考量。她现在是卖方市场。想到这里，她开了口：“周主编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无法让更多受众付费，不应该是你们网站作品的原因吗？提高转化率也应该是你们的责任。我的消费者在这里，喜欢情感故事，喜欢文学，只要你们的内容够好，我相信会吸引到他们。不然，周主编也不会找我合作，不是吗？”

她头脑很聪明，条理清晰，一阵见血。

周漫兮笑着点头：“江小姐说的很对，但转化率有多方面的因素。内容好仅是一方面，有吸引力的标题，符合特定市场需求，都能提高转化率，这是属于作品优化的一面，算是我方的因素。而江小姐一方的因素，简单来说，受众分析，用户的年龄、性别、兴趣爱好、职业、收入这些因素都影响着受众的付费能力，而这些都是不可控因素。因为不可控，所以高风险。”

她“自觉”提供的是稳妥的合作方式。

但江微兴趣不大。她撩了下短发，笑容张扬自信：“可高风险，也高收益。周主编，我最喜欢冒险。”

周漫兮手指搭在咖啡桌上，有规律地点着，沉声问：“那么，江小姐想怎么合作？”

“我有看茉莉文学的作品签约方式，里面提到了保底分成，我觉得我们可以参考下。我的一篇推送5万，等读者付费超过5万，我们五五分成。”

那她是稳赚了。

周漫兮根据前世经验来做预估，300万的粉丝，一篇推送过后，日收益不会低于50万。这对她是大损失。而且，仅仅是一次合作。如果合作顺利，以后合作都要支付更多。

她犹豫间，江微又开了口：“我其实是很有诚意了，也很想了解下网络文学。你也知道，迄今为止，还没有人用网络文学赚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