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倒计时+番外(138)

被脱去奴籍,一手栽培至一省帅使,难怪忠心耿耿。

截至于此,元狩帝都以为靖王干得最出格的事是贪污赈灾银和谋害朝廷命官,有圣祖丹书铁券在手,没法杀他,却能削兵权、圈禁宗正寺。

解决心腹大患,元狩帝不是不能容忍靖王寿终正寝,但如果连霍惊堂和赵白鱼都觉得烫手,碰都不敢碰靖王的案子,他在淮南得是干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元狩帝摩挲着手指,心脏下沉,无数次涌起他对靖王的杀意。

这时大太监来报:“陛下,赵宰执求见。”

元狩帝:“宣。”

赵伯雍进殿:“臣参见陛下——”

“免了,你看看郑楚之奏上来的折子。”元狩帝把折子扔下去。

赵伯雍捡起看完,心里一紧,面上不做表情,只是更为谨小慎微。

元狩帝:“你如何看?”

赵伯雍:“如所言属实,事关重大,需将安怀德和司马骄押进京,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审查。”

元狩帝:“你看谁能当这案子主审?”

赵伯雍脑子转得飞快:“东宫管着刑部,按理应该避嫌,大理寺目前还未有正式任命的大理寺卿,底下的人论能力、论资历,也挑不出能办差的。要处理这案子,能力、资历缺一不可,还不能和东宫有一丝半点的牵扯,必须保证能秉公办理……临安小郡王能力卓绝,对陛下忠心,日月可鉴,和朝中门党亦无往来——”

说着话的同时,仔细观察元狩帝表情,赵伯雍就知道该换口风了。

“虽是审理本案的最佳人选,但案子疑点重重,且与抚谕使有夫妻关系,恐怕难以服众。臣以为,审理此案者,还应交给郑楚之。”

“任命郑楚之,不担心朝官议论他挟私报复?”

“谁都可能挟私,唯独郑楚之不会!郑国公府和司马氏素来不和,百官皆知,有恩怨在前,犹如瓜田李下,郑楚之更不敢有丝毫偏私。事关国母和储君,乃天下头等大事,但凡出点差错,夹带一丁半点的私人恩怨,就是郑楚之的杀身之祸。且皇后为命妇表率,德容言工从无差错,东宫德才兼备,礼贤下士,协理朝堂政事,从无大错,自有爱戴他们的命妇、朝臣从旁监察案子主审。朝堂上下的眼睛都盯着,和东宫有私怨的郑楚之就越会做出公正公平的姿态,不敢有丝毫私人恩怨掺杂其中。”

元狩帝审度赵伯雍的表情,计量他这番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如此,朕便将案子主审交给郑楚之,令他带安怀德、司马骄一干人犯进京候审。抚谕使赵白鱼接管二百万两赈灾银,确保一分一毫都花在百姓身上,顺便将江南皇商被灭门一案,相关人证、人犯,全部转交郑楚之。”

***

离开皇宫的路上,赵伯雍长舒一口气,犹记得看完奏折时的心惊胆战,安怀德和司马骄同为太子门党,如果劫掠官银、杀害朝廷命官,就是储君也得废。

问题是太子和五皇子都不可能蠢到在这敏感时期碰赈灾银子,司马骄和皇后、东宫同气连枝,他不敢碰,那就是安怀德擅作主张。

他知道安怀德此人,贪财却聪明,如果是忠心为主,应当知道碰赈灾银是加速太子党的灭亡,除非他另有其主。

他都能看出的问题,元狩帝不会看不出。

元狩帝知道安怀德背后另有人,这次的案子砍断司马氏这条有力臂膀,削一削东宫气焰还是可能的,再者废储君可大可小,无论出于什么顾虑,必定不会废东宫和皇后。

处理司马氏等于震慑朝堂里一些世家,打压他们气焰的同时也能借机收拾一二,对元狩帝来说是件好事,可他脸上有没藏住的怒气——

应该不是冲东宫和皇后,是冲着淮南?是冲着安怀德效忠之人?

安怀德效忠谁?

淮南……

赈灾银于扬州寄畅山庄发现……

“!”赵伯雍冥思苦想,忽地倒吸口凉气:“是靖王?”

到了宫门口,赵伯雍忽然驻足,想到在淮南的赵白鱼。

单凭郑楚之的奏报看不出太多淮南官场局势,只是如果此事和赵白鱼无关,为何在奏报里特意提一句赵白鱼和东宫的关系?

他是害怕赵白鱼抢功?

假如赈灾银是他发现的,人是他抓的,案子也是他破的,他当趾高气昂才对,何至于害怕赵白鱼抢功?

除非真正破案的人,是赵白鱼。

日光投打在赵伯雍的脸上,看不出太细微的表情变化,内心如何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强压下对赵白鱼的厌恶,和一想到赵白鱼就无法控制地联想到那个女人,赵伯雍让自己冷静下来,以局外人的态度去重新缕清淮南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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