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倒计时+番外(164)

赵白鱼分析:“阻止大狱的办法是在天下人面前杀掉靖王,打消陛下对其他朝官的怀疑。安怀德是靖王旧部,我不太相信陛下没查到,或者没有防范,所以让他疑心病犯的主要导1火索是司马骄。司马骄和东宫、中宫关系太亲近,等于卧榻之旁让人酣睡,陛下才有如此大的反应。”

霍惊堂描摹赵白鱼的掌纹:“继续说。”

赵白鱼:“打消怀疑不难,解决根源就行。”

霍惊堂抬眼看他:“怎么解决?”

赵白鱼抿唇笑:“账本。安怀德手里的账本是假的,我换走了真的,司马骄咬死不认就行,找算账先生核实就能轻易发现问题。”

霍惊堂笑了,“是小郎未雨绸缪了。”

赵白鱼:“误打误撞罢了。最后、也是重点,如何在天下人面前有最正当的理由,驳回圣祖遗训,杀了靖王。”犹豫片刻,他说道:“我想起你之前说过的一句话,皇权输给皇权。”

霍惊堂笑容里多了几分愉悦,再次说:“小郎知我懂我。圣祖遗训并非不能打破,关键在于朝臣肯不肯、支不支持,这就是皇权和皇权的战争。朝臣反对圣上打破圣祖遗训是害怕他有朝一日打破国法,失去控制,滥杀滥伤,一旦朝臣身处险境,朝不保夕,发现打破圣祖遗训能保命的时候,就会反过来推动陛下废除圣祖留下来的丹书铁券。”

赵白鱼:“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所谓靖王杀不得就在于舆情难控,人心莫测,它们能救靖王、也能杀靖王。

以前是朝臣屡次逼着元狩帝遵循圣祖遗训,元狩帝不得不憋屈地放过靖王。

“现在就让朝臣逼陛下杀靖王……哦,不对,说是‘求’也不为过。”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元狩帝:憋屈。憋久了变态。

现在,元狩帝:MD爽死。

第47章

赵府。

谢氏一边看着府里内外一个季度的账, 一边拨弄算盘,手边放有两江来的家信。

赵伯雍拿起家信拆开看:“咱们家唯有二郎最肖你, 心细如发, 算账的本事无可匹敌。”

赵家二郎赵重锦就任于盐铁司,前年外放至两江,政绩说不上突出但也挺漂亮的,等任期结束估计直接进三司, 捞不着个副使, 也得是个判官。

谢氏:“你最近关心过三郎和四郎吗?”

赵伯雍:“怎么了?四郎可是又病发?”

谢氏摇头, 无奈地说道:“你怎么不问三郎?”

赵伯雍一笑:“三郎身体康健, 头脑灵活,身手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 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他别是去欺负人家, 我就放心了。倒是四郎,最近天寒地冻,他闭门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别劳累过度病发才好。”

谢氏皱眉:“京都最近可是不太平?”

赵伯雍闻言,脸上的表情淡了些:“淮南大案非同小可,牵扯靖王但杀不了靖王, 陛下累积多年的憎恨和愤怒一朝被激发,没人能平息, 只有流的血、杀的人足够多,才能让陛下恢复理智。”

谢氏听得心惊:“又是大狱?”

赵伯雍:“比之陛下登基初期更凶险的大狱。”

谢氏:“得告诫二郎和三郎,千万莫要被卷进去……大郎近来早出晚归, 可是因此事卷了进去?”

赵伯雍:“他是天子近卫,听令行事, 大案波及不到他。”

谢氏松了口气,盯着账本半天,一个字也没进脑子里,犹豫再三还是询问:“那孩子……我听说之前得了个抚谕使的差事到淮南办大案,把个淮南官场搅得天翻地覆,很久没有听到消息,现在如何?”

“他倒是全身而退,置身事外。”赵伯雍提及赵白鱼,表情和心情一样复杂。“关心他做什么?”

谢氏笑了笑:“随便问问罢了。”

二十多年夫妻小声说这话的时候,赵长风脸色有点怪异地走进书房。谢氏先瞧见大郎,赶紧示意赵伯雍看后面。

赵长风先问候:“爹,娘。”

赵伯雍双手背在身后:“何事?”

赵长风:“赵白鱼说要见您,正在前厅等候。”

赵伯雍想也不想:“不见。”

赵长风:“他说他想跟您商量如何平息大狱——”

“大言不惭!”赵伯雍出声呵斥,心生反感,三公九卿都避之不及的大狱,他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孩子倒好意思跑来大咧咧说要止干戈?“赶出去!”

赵长风思及赵白鱼在淮南平定时疫、平反冤案,淮南官场被一窝铲起,如今乱得人心惶惶偏他独善其身便莫名觉得赵白鱼此行所言,或许并非夸大其词。

“爹,不如听他说说想法,也许可行?”

“我跟随陛下将近三十年,从他还是东宫时就亲眼目睹他和靖王自相残杀,每次都是斗得不死不休的架势,偏偏靖王杀不得,只能殃及池鱼。你爹我当年险些死在靖王的算计里,后来陛下登基,还曾掉进靖王的离间计而怀疑我。大郎,你被陛下委以重任,协助问审百官的郑楚之,便要记住你只是从旁协助,并无问审、谳狱之权,切莫出位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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