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倒计时+番外(209)

赵白鱼:“语气听来像是对杜大人有怨言?”

“我这样大度的人,怎会对他人有怨言?”

他都当场报复回去。

霍惊堂将蟹肉都剔出来放小盘子里,一边吃两口一边投喂赵白鱼,面不改色地说:“他是度支使,整日和银钱开支打交道,难免在意漕运商税。有钱入账国库,也能缓一缓他老被底下各个衙门追着要钱的焦虑。”

赵白鱼笑了,“也是。”

霍惊堂:“小郎与府内狡猾顽固的商人斗法,在码头擒人,到渡口中心收税……诸多事迹遍传京都府,校场那群新兵简直拿你当话本里的再世青天,逮着机会就问我你平时如何断案、怎么和文武大臣周旋,又是如何将安怀德拉下马——烦都烦死,我让他们绕着校场跑二十圈,累得气喘不上来,再无人敢同我废话。”

赵白鱼听得入神。

他将一块最鲜甜的蟹肉投喂进赵白鱼嘴里,“不过也有愣头青不服气,说些诋毁你的话。”

赵白鱼挑眉,心有灵犀般猜到霍惊堂的后续反应:“是入宫告你徇私的人?”

“知我者,小郎也。”霍惊堂问:“小郎可怪我因私误公?”

“连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和顶头上差是谁都搞不清楚的人,还是早早远离官场为好,免得哪天人头落地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赵白鱼神色淡淡,对那帮显然是借他针对霍惊堂的人毫不同情。“何况一个两个都没上过战场,也没经过武考,身无品级,谈何误公?”

霍惊堂就喜欢赵白鱼的偏爱和护短,撩开赵白鱼颊边的发丝,忽然开口:“想不想去西北看看?”

赵白鱼讶然:“你能去西北?”

霍惊堂:“突厥厉兵秣马,大夏小动作不断,和南疆私下往来频频,可能再过不久,我会重新回西北。你就当我的随从军师,我带你纵马看大漠景色。”

这说得好像不是去打仗,而是去旅游。

赵白鱼:“我有官职在身,毫无行军打仗的经验,也没读过一两本兵书,哪有说调去当随从军师就能被调过去的?别拖后腿才是。”

稍顿片刻,他皱起眉头:“当真要打仗?”

霍惊堂的大拇指拂过赵白鱼的眉头:“不一定,别担心我。”犹豫片刻,又问:“东宫私下找过你了?”

赵白鱼:“你知道?”

“猜的。东宫舍不得漕运衙门,除不掉你,会私底下找你商量是显而易见的事。”

“如果我向东宫妥协,算不算两脚踩进淤泥里?”

赵白鱼忽然好奇他的妥协对霍惊堂意味着什么,会不会觉得他其实没那么算无遗策,没那么清高?

“不管我的小郎做什么决定,我始终相信他是为了百姓,而不为私心。”霍惊堂描摹着赵白鱼的掌纹,“无愧天地,无愧于心,我的小郎是天底下最干净的人。”

赵白鱼凑上前:“霍惊堂,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千般万般好?

霍惊堂笑眯眯地说:“不是喜欢,而是爱。我爱小郎。”

赵白鱼鼻子有点酸,五味杂陈,描述不清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为什么?”

世上哪来那么多无缘无故的爱?

霍惊堂:“小郎要我给理由,我可以给出很多。因为你是我的小郎君,你我缔结姻缘,合该白首百年,我给出感情是多么理所应当。还因为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因为你内心很温柔,很干净,很勇敢,因为你高洁傲岸如云中仙鹤,你刚直不阿,为百姓立言……你说说,你有这么多值得我爱你的理由,我凭什么不会沦陷在你身上?”

他向前倾身,叹息般地说:“你是我心里最慈悲的菩萨,你是我的心佛……”

轻柔地吻住赵白鱼的唇,反复磨吮,仿佛他能感觉到赵白鱼此时的脆弱和茫然,于是小心翼翼地安抚,唯恐不小心打碎了这样无措的赵白鱼。

赵白鱼解释:“我其实能向户部妥协,又不是没见过世面、不知人世险恶的小孩子,我知道官场复杂,而且有户部调度的确利大于弊,所以没有觉得特别委屈……真的。”

霍惊堂撑着脸颊笑望他:“但是我替小郎委屈。”

赵白鱼:“没必要——”

霍惊堂:“因为我护短。”叹气,“为夫小肚鸡肠,曲从私情,偏袒一方,所以要日日念诵佛法,以求早日看众生平等,没能做到一视同仁,是修行不够……改日找个时间松松太子的筋骨,几年不打,上房揭瓦。”

赵白鱼被哄得心头阴霾完全驱散,脚尖别扭地、轻轻地踢了把霍惊堂的小腿:“一国储君,说揍就揍,你也太嚣张了。”斥完又忍不住好奇:“你以前经常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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