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倒计时+番外(60)

霍惊堂:“……”

霍惊堂:“二舅,你外甥的拜堂礼还没完。”

赵白鱼:“……”

崔二舅一拍脑袋,不好意思地打哈哈:“继续,你们继续!”

“夫妻対拜!”

没有宾客满座,但司仪嬷嬷代表宫里元狩帝的看重。没有父亲,但有母亲的灵位,还有舅舅亲自到场观礼。

该给予的敬重都给到位,甚至超出赵白鱼的预期。

霍惊堂是当真了,还是做给元狩帝看的?抑或是单纯觉得愧対他,想给他体面和尊重?

赵白鱼愣怔原地,被司仪嬷嬷提醒:“赵五郎,该夫妻対拜了!”

赵白鱼下意识看向霍惊堂,対上他沉静从容的琉璃黄眼瞳,胡乱的心思顿时镇定些许。

他対旧式的成亲礼并不陌生,以前是旁观者,不能亲身体会拜了天地、高堂的心情,対其中昭告天地鬼神从此后结为一世夫妻的寓意不置可否,而当他成为新人之一,亲自走完所有流程,才知道伴随成亲流程的走完,心会不受控地悄然发生着变化。

跪地叩头,赵白鱼轻触冰凉的地面。

一跪一叩首意味着霍惊堂是孑然天地间,唯一能与他同生同行、同棺同穴之人。

“送入洞房——”

祝声落地,新人进洞房。

洞房门槛放着马鞍,门口贴喜联,窗户贴双喜字,屋内点通宵不灭的长命灯,正対门口的墙面悬挂一副弓箭,下方则是八仙桌、两张太师椅,桌上点大红蜡烛,摆放瓜果红枣等物。左侧深入便是床榻的位置,右侧靠窗的位置摆放一张矮床,旁边则是两张太师椅,布局相対来说较为简单。

赵白鱼跨过马鞍,由全福人领向床榻,将他和霍惊堂的衣角压在一块儿,说些吉祥话,一套流程走完才带人退出,走前熄灭其他灯,只留前端两盏长命灯。

院外有家仆士兵把守,院内有丫鬟守夜,没人敢来闹洞房,主院静得能听到虫鸣声。

赵白鱼瞪着手背,这才真正开始紧张,心跳如擂鼓,心脏仿佛跳到嗓子眼,慌得肾痉挛,拼命回想洞房的步骤。

脱衣服,面対面,肉贴肉地睡觉,这叫鱼水之欢。

具体呢?过程呢?

赵白鱼前世好歹上过生理课,知道男人和女人怎么做,但是男人和男人呢?他不知道,霍惊堂知道吗?

被压住的衣角动了下,赵白鱼猛吓一跳,下意识侧头看去,正好撞进霍惊堂的视线里,顿时浑身僵硬,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再动。

半晌听到霍惊堂慵懒的声音:“没看过秘戏图?”

赵白鱼头皮发麻,缩起肩膀回答:“没。”

很快就感觉肩膀被一只手握住,稍用力地按压,缩起的肩膀被压回去,赵白鱼的腰杆不自觉挺直,那手顺势下滑,拍一拍他的背,捏一捏他的脖子,还听到霍惊堂语气戏谑地说:“放松,我又不会吃了你……颈椎挺硬朗。”

赵白鱼:“平时忙公务,没太在意。”

他尽量让话题正常,赶跑一丝一毫的暧昧。

霍惊堂哼笑了声,赵白鱼头皮又麻了,后背脊椎那一块儿都莫名其妙的酥软了。忽地衣袂翻飞,扬起清风,鼻间嗅闻到一股很淡的檀香味,混杂着不易察觉的中药味,赵白鱼一回神,抬眼就看见递到眼前的半片葫芦瓢,里头是三分之一的合卺酒。

葫芦瓢的把柄处有一根红绳,连在另一个葫芦瓢的柄端,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腕骨处垂落一截柔软的巾帕。

“又发呆?”

赵白鱼回神,下意识看向霍惊堂:“要喝酒吗?”

“合卺酒。”霍惊堂唇边挂着懒散的笑,琉璃色的眼珠里倒映着赵白鱼,举起葫芦瓢示意赵白鱼:“同饮一卺,共结连理。”

说完饮尽瓢中酒,赵白鱼连忙跟着喝完,就听霍惊堂说:“从今往后,你我夫妻同体,患难与共。”

赵白鱼点头,可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霍惊堂沉吟片刻说:“患难与共不好,说得好像以后要吃苦。换成夫妻同体,有福同享。”

赵白鱼还是觉得很怪,皱眉挺认真地提议:“是不是应该换成夫夫同体?”

霍惊堂收回葫芦瓢往后一扔,稳稳当当地给扔回原位,闻言坐回床榻,背靠床柱说道:“小郎这么快就适应做人小夫君的身份,我很高兴。”

赵白鱼脸很热,分不清是被逗弄还是酒意上头,胆气到底放开了点,横了眼霍惊堂:“您怎么说话像流氓?”

他一身崭新的绛纱袍端正地坐在新人喜床边沿,双手还乖乖地放在两股上,嘴唇涂了胭脂,烛光下衬得唇红齿白,眼睛带着微恼地横过来,嘴巴张张合合地抱怨,像埋怨夫婿贪酒冷落了他的新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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