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宅生存手札(98)

然而她成亲后的日子过得极为艰难。婆婆欺负、小姑挤兑,丈夫也没有帮她。她知道,丈夫嫌她不是嫡出。他想娶的,很有可能是谢芸。

更让她难过的是,她十六岁那年,皇帝驾崩,陈谢两家都要奉召回京了。而陈老爷子却以年迈为由拒绝了。他坚决留在绥阳的后果,是公爹和婆婆要他们夫妇留在绥阳照顾祖父。

她向娘家求助,父亲和嫡母却以她以出嫁、不便干涉陈家家务为由婉拒了她的请求。

他们都回京了,只留下他们。她与丈夫之间的关系愈来愈差,几乎降至冰点。终于等到老爷子没了,他们守孝三年,料理了琐事,她才得以回到了京城。

可她与两个妹妹之间的差距更远了。

……

“不!”谢萱从睡梦中醒来,满头满脸的汗。睡梦中的一切,那么清晰,仿佛就在昨日。她倚着围栏,任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们一个一个都有好运,而她却一次比一次倒霉呢?她什么都没有做错,老天为什么要薄待她?

月色很好,她却只觉得清冷无比。

当然,这样好的月,谢凌云是不会辜负的。她夜里常常起床,穿上衣服,练内力练轻功。回到了京城,这习惯也没有改变。

而且从舅舅家回来,她还带了一些轻便的衣服,习武更方便些。这夜,她就穿上了男装,头发随便一束,悄悄走出房门,轻轻松松越过院墙,向花园而去。

自己玩儿了好一会儿,她还试了试能不能用飞花伤人。——自然此地是没有人给她伤的。她自觉近来内力增长,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她自己勤加修炼,还是因为她跟着舅舅学了别的武艺。

大约一个时辰后,谢凌云才顺着原路回还。然而她刚越过院墙,就听到一声细微的低呼。

谢凌云循声望去,见月光下站着一个白衣身影。那白衣人不是别人,却是谢萱。她有些纳闷,谢萱大半夜不睡觉,站在这里做什么?

——谢萱梦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她哭了很久,眼睛都有点涩涩的疼了。月光清冷,她只穿着中衣,就出了房门。守夜的丫鬟睡得熟,并未听到她的动静。

谢萱常对月兴叹,这回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外面飞了进来。她忍不住低呼一声,正要喊声:“贼!”,就觉得眼前一花,那人不见了。

人呢?方才明明还在的啊。是看花眼了吗?

绕到谢萱身后的谢凌云,暗想最近不止内力见涨,轻功也有进步。她以手为刀,在谢萱后颈轻砍一下,后者便软软倒了下去。

谢凌云扛起谢萱,步子放的很轻,将其小心放回了她房间的床上。摸了摸谢萱的额头,凉凉的。她想了想,将谢萱旁边的薄被给她盖上了。

嗯,谢萱应该怕冷。

做完这一切,谢凌云才离开了谢萱的房间,几个纵跃,回了自己房里。

一夜好眠。

而谢萱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自她不再为亲事寻死,她的丫鬟们平日也都顺着她,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况且老太太和四太太都以她身体不好为由,免去了她的请安。她们自是由着她睡到自然醒了。

只是挺奇怪,这么热的天,五姑娘还盖着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头青丝。

谢萱醒过来时,脑后还隐隐作痛,周身都是汗意。她愣了很久,才忆起了昨夜的梦,心中又是一阵钝痛,也就把后颈的疼痛给忘记了。

不过,她怎么会给自己盖上被子?果真是哭太多哭糊涂了么?

谢凌云自清晨醒来,就在暗暗注意,没听说有任何异常,她暗暗松了口气。然而转念一想,即使有人说了,也不打紧,皇上都知道她跟舅舅学武了,会爬墙,会上树……

等等,会爬墙?

爬墙是不是还有一个意思?她好像隐约听师兄说过,好像不是什么好意思。

谢凌云旁敲侧击问了问碧玉,得到答案后的她,脸色爆红。

啊,她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她大概明白那天纪恒为什么低笑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说都说了,后悔也没用了。而且皇帝当时也没说什么啊。

这么一想,谢凌云心里舒服多了。她很快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而是愁着去长公主府的事情。

是的,豫章长公主又要办诗会了。同上回一样,谢家的几个姑娘都收到了帖子。不过订了婚约的几人,这一回都不去了。

谢凌云也不想去,又拗不过阿娘。她想找人同她一块儿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谢谢姑娘的雷和营养液。爱你们,么么哒。

话说昨天早上摔了一跤,到现在尾巴骨还是疼的。坐在床上,那感觉,真是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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