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小锦儿听懂没听懂，抽出手又去捏他的脸。

余柳柳见状赶忙吓唬她：“小锦儿，不许淘气。”

小锦儿一点都不怕，两只手还揉了揉管胖子的脸。

管胖子笑着说：“没事儿，我很喜欢她。”

说着眼还瞟了余秀儿一眼。

余秀儿正认真看小锦儿的手，接收到管胖子的眼神，慌地转向一旁。

就怕姑姑看出什么端倪。

余柳柳的眼睛多尖啊，早看见了。

俩人这肯定有事儿。

只不过管胖子没给周慕安说，余秀儿也没给她这个做姑姑的说，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高考以后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她可不敢乱点鸳鸯谱。

周慕安也看到了，只留了一会儿就带着管胖子离开了。

俩人一进屋，发现准备临时抱佛脚的余年已经睡着。

拿了他的书，睡觉。

还好天气冷，挤着点也不算太难受。

余柳柳这边要带孩子，睡不了那么早。

红梅挺尽责，“柳柳，你和秀儿明天还要考试，先睡吧。我看着孩子，等她们睡了我再睡。”

余柳柳：“那就辛苦嫂子了。”

她打了个哈欠，“秀儿你睡里边，我睡外边。”

余秀儿：“行。”

她们躺下后，还自觉地给红梅留出了地方。

有红梅看孩子，余柳柳也没有睡那么快。

换了床睡不着。

余秀儿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侧着身问：“姑姑，你想考哪所大学？”

余柳柳：“首都的美院。”

以前她就是学的美术，现在自然是想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更加精进。

而且这个年代的美院比几十年后含金量更高。

又反问余秀儿：“你想考哪儿？”

“不知道。”余秀儿对美院不了解，对自己想要考哪儿也有些迷茫。

其实没有把握，好多知识都没来得及学。

这次参加考试完全是因为管胖子，管胖子要考，她也就考。

就算考不上也要试试。

余柳柳不想打击余秀儿，安抚道：“快睡吧，不管考哪儿，都要打起精神认真考。”

余秀儿点点头。

只是依然睡不着。

把小余儿和小锦儿熬着了，也把红梅熬着了。

到后半夜四五点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合上眼。

没睡好呢，又被门外情绪激昂的考生们吵醒。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高考。

换谁谁都激动。

尤其是从城市到村里的知青，这对他们来说也是换取城市户口的机会。

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吃过早饭，余柳柳和周慕安没太着急走。

让余年、余秀儿、管胖子三人先去了考场。

余柳柳在出门前把两个丫头喂得饱饱的，这才踏实出门。

她们两个不在一个考场，分开前周慕安有点忐忑。

“媳妇，你考试别慌，先做会做的，不要给自己压力。”

“我知道。”余柳柳哭笑不得，“这也是我要交代你的，你踏实考，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周慕安：“好。”

等在门口的考生互相鼓励，互相打气。

在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余柳柳被一窝蜂似的考生推挤着进了县一中。

门口有老师检查准考证，她随着队伍一步步挪动，轮到她时，老师看着的准考证核对了很久。

她心想不会毁在准考证上吧？

只听老师问：“这准考证上的人是你？”

余柳柳看了看准考证上的照片，确定自己没拿错，

照片也是最近才办的没有胎记。

办准考证可是费了老大劲，主要是跟她之前办学籍的照片对不上。

跑了娘家跑公社，县城也没少跑。

能把准考证办下来很不容易。

正色道：“是我。”

监考老师挑挑眉，又搜了搜她的身上。

确定没有夹带私藏才让她进去。

监考老师是一男一女两个。

男老师负责检查男生，女老师负责检查女生。

余柳柳明面上除了笔袋，没有其他东西。

其他考生看监考老师这么严格，都紧张起来。

有一个胆小的，当场晕了过去。

老师仿佛有火眼金睛一样，直接在晕倒的同学身上搜到了密密麻麻的小抄。

有人坦荡荡，有人哀戚戚。

紧接着又搜出来三四个带小抄的。

这些人也是搞笑，有写到纸条上的，有写到衣服上的，还有写在手掌上。

写在手掌是那个还算幸运，因为太过紧张，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小抄全糊了，一个字看不清，监考老师也不能算他作弊。

余柳柳刚坐下，就被后桌的人踹着了椅子。

那人没使大劲儿，只听他说：“同学，借支笔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