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胜男也跟严一出去了。

宿舍里只剩下胡冰一人。

胡冰想到马上就要各奔东西，眼泪哗哗掉下来。

她感情丰富，心思却简单。

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余柳柳安慰了她几句，这才问：“你分配到哪里上班？”

胡冰叹了口气，“把我安排到彩陶厂了。”

余柳柳：“……”

做彩陶？

也算专业对口吧，胡冰学的是国画，画水彩画得还不错。

只是看胡冰情绪低落，她又安抚：“你先去彩陶厂试试也也行，如果做得不开心再换地方也不迟。”

胡冰眨了眨眼，“只能自我安慰了。对了，我听秦胜男说，邹凯被分配到了工地，要他从头学起，你说他是不是比我更倒霉。”

余柳柳点点头，“嗯，论倒霉，好像他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小神婆这几年没少想办法，还是收效甚微，也只能勉强让她自己不受波及。”

“不对吧，有你在的地方，邹凯的倒霉体质好像也不奏效。”说起这个，胡冰又八卦起来。

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收放自如。

余柳柳没想到胡冰还挺细心，“巧合而已，我才见邹凯几次。”

胡冰摇摇头，“不，小神婆说那是你气运高，能自动化解他的倒霉体质。其实我也挺好奇的，她给我们都算卦了，怎么不给你算？”

余柳柳：“……”

说曹操曹操就到。

袁满一进宿舍看到余柳柳，忙过去。

“柳柳你来了，我正有事打算去找你呢！”

第313章 旧货市场

“什么事？”余柳柳疑惑道，“不会是因为邹凯的事吧？”

“不是。”袁满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邹凯的事也不叫事儿，去工地也能发挥他的特长，男人辛苦点也算一种磨砺，他自己也能接受。我找你是想让你先跟我去趟福长街五条。”

余柳柳：“……”

胡冰：“……”

##

余柳柳去了才明白过来，这时的潘家园还没兴起来，还只是花、鸟、鱼、虫市场。

要说旧货市场，那就是福长街五条。

不足百米长的街道两旁都是旧货，旧货里也夹杂着古董。

改革开放后，最先是皇后后裔里一个金麻子的先把自己家里的东西拿出来卖，后来大家看没人管，也都拿旧家具，旧货出来卖了。

慢慢福长街五条也就出了名。

袁满打听清楚了才带她来。

她们三人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一个几乎没人光顾的摊位前才停下来。

袁满指着摊位说：“柳柳，你闭着眼睛随便拿一个。”

余柳柳明白她要做什么，也知道她也不会害自己，就按她说的做了。

这丫头向来都是温温和和，能苟就苟着，很少这么主动，这样鲜活。

她闭着眼在摊位上摸索了下，摸到一个入手温润的东西拿起来睁开眼。

靠在树荫里闭目养神的老板也睁开了眼。

原来，她这一抓，抓了一块黑曜石龙头。

袁满接过来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眯了眯眼，伸出五根手指头。

胡冰试探着问：“五块？”

老板嘴角抽搐，“五百。”

“开什么玩笑，这最多也就几块钱，你要五百！”胡冰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老板坚持道：“五百都是看你们是姑娘，换作旁人我直接要价一千。”

袁满又问：“还能再便宜点吗，我没带那么多钱。”

老板重复：“一口价五百，我这儿不接受讨价还价。”

余柳柳也没看出来这块黑曜石龙头有多好，五百块钱的话不贵，但是袁满肯定买不起。

她又在摊位上看了一圈。

发现一块不起眼的三脚蟾蜍，指了指它问老板：“老板，这个怎么卖？”

老板掀了掀眼皮，又伸出五个手指头。

袁满瞪大眼，“这么丑也要五百，怪不得你这儿没人光顾，肯定是要价太高，把人都吓跑了。”

袁满拽了拽余柳柳小声问：“你觉得这个比较好吗？”

余柳柳压低声音，“还行，同样是五百的话，要这个比要那个好。”

袁满：“……”

只听老板又说：“一口价五块，你们要的话，再送你们十条红绳。”

余柳柳觉得还不错，给胡冰递了个眼色。

胡冰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老板，这样给你开开张，两块钱我们要了，再送十条红绳。”

老板重复：“一口价五块，都说了不还价。”

“老板，这么热的天，咱谁也别耽误谁。”余柳柳爽快地说，“两块钱你吃亏，五块钱我们穷学生也拿不出来，三块钱总行吧！”

老板仍然是一口价，“五块钱。”

实在讲不下价来，最后以五元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