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柳柳认真道：“要不我给你现画一幅？”

余年来了兴趣，“行，你现在画。”

余柳柳把铅笔拿出来，在白纸上画了一条碎花连衣裙的设计稿。

七十年代后期正是的确良面料普及的高峰期，国家也进口了大量的化纤生产设备。

相比起限购的棉布，的确良不起皱，不缩水，更受老百姓的欢迎。

余年看着妹妹笔走龙蛇，画起画来又快又好，脱口而出：“你真是柳柳？”

余柳柳冲他一笑，“五哥，你说什么胡话，我不是柳柳是谁？”

余年又问：“那你怎么学会这些的？”

余柳柳转了个弯说：“我跟知青们学的啊，谁让我跟你一样聪明，一学就会。”

余年不否认这点，点头说：“有进步，你还要再接再厉。对了，我怎么感觉你脸上的胎记变小了？”

余柳柳当然知道脸上的胎记在慢慢变小，这可是她精心设计的结果。

每天不着痕迹地消除一点，也就是五哥多日不见她才会察觉出来，朝夕相处的周家人不会发现异常。

不过还是摸了摸自己的脸，故作不知，“是吗，如果彻底消失就好了。”

“彻底消失当然好，那你可算得上十里八乡的一枝花了。”余年看着妹妹精致的五官，抛开胎记越看越好看。

绝对随他，好看。

余柳柳弯起眼，“什么一枝花不一枝花，我现在想的就是怎么赚钱。”

余年点点头：“脑袋越来越灵光，不错。咱就是要赚钱。”

余柳柳又跟他商量了一些做服装生意的细节，不知不觉都到了午饭时间。

正想着做什么饭招待五哥，只见周慕安提着一堆东西回来。

余柳柳诧异，“你这是……”

周慕安压低声音：“罗洁让志毅传话给我，说是五哥来了。肉是管胖子给的，鱼是志毅刚钓的，豆腐是罗洁给的，酒是我自己买的。”

余柳柳：“……”

没想到罗洁还挺靠谱，管胖子和李志毅也不错，有事真上。

周慕安这么做也算给她长了脸。

她接过东西，对周慕安说：“五哥在屋里陪爸说话，你先去吧。”

等周慕安进了屋，余柳柳先和了一块面醒着，然后切肉剁馅忙活起来。

调好馅，周母也带着小瑞宝回来了。

有了周母和小瑞宝帮忙，包起饺子来也快了不少。

趁着小瑞宝擀饺子皮，周母包饺子，她又起锅烧油，炖鱼。

还凉拌了一个野菜。

炸了一盘花生豆，做了一个香辣豆腐。

中午天暖，周慕安把周父也背到了石桌旁。

之前周父腰以下没有知觉，肯定是不会上桌的。

怕自己大小便失禁。

有了知觉之后，就喜欢出来晒太阳。

周慕安陪余年喝了几杯，余年便不肯再喝。

他怕自己喝多，给妹妹丢人。

再者周家没有多余的地方留宿，喝多了更不合适。

周慕安也没有再继续劝酒，只劝他多吃菜，多吃饺子。

酒足饭饱之后，余年跟周父和周慕安又聊了一会儿，还给了小瑞宝五分钱做见面礼。

小瑞宝说什么都不要，还是在余柳柳的劝说下收了起来，转手交给了周母。

周母带小瑞宝上学去之后，周慕安把周父背进了屋里，跟余年寒暄一阵，也去大队报到。

如今标语换的勤，全靠他跟知青们沟通配合。

余柳柳继续跟五哥敲定服装的款式，两人还提前把利润算好了。

余年一看利润能翻几番，笑得合不拢嘴。

余柳柳打了个响指，“五哥，有句话咱们可得先说好。”

余年：“什么事？”

余柳柳正色道：“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你出本钱和销路，我出设计和手工，到时候赚了钱，咱们五五分。”

余年：“……”

好头脑啊！

这都想得出来，不愧是他余年的妹妹，跟他一样精明。

看来他这妹妹以前真是藏拙啊，嫁人后要拿出实力了。

余柳柳看他不说话，又问：“怎么样五哥，你倒是说句话。”

余年点点头，“好啊，当然没问题。”

“你觉得没问题的话，咱就写个商业合同。”余柳柳把提前准备好的纸和钢笔拿出来。

余年一看她这架势，拦住她：“干嘛，这不显得生分吗！”

余柳柳笑了笑，“五哥，既然要做买卖，就要有契约精神，不光是跟我要签合同，以后咱买卖做大了，也要跟别人签。这样不光保证双方的利益不受损失，也是对双方的一种约束。”

余年若有所思，“你这种说法新鲜，我还没有听说过。只知道借钱打欠条，还不知道做买卖也要签合同。”

余柳柳知道五哥已经上完了高中，就是爱钻营，学习成绩向来是倒数。趁机说：“五哥，要我说，你还是再多读点书，不然以后社会发展快，像你这种思想是要被淘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