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有舍就有得，重生以后保住了家人的性命，还是躲不过分别。

人群中的亲人们也用力地挥着手告别。

秦向东的“小爪子”摇得可欢了，秦向阳瘪着嘴作势欲哭，突然看见一个脸上毁容的男人正看着她们，吓得立马躲到了顾颖身后。

“妈妈，那个叔叔的脸好可怕啊！”秦向阳嘴上说着怕，还是不由自主地从妈妈身后探出小脑袋偷看。

大眼睛眨呀眨呀，满是好奇。

顾颖随着女儿的手看过去，刚好看到那个人转过了头，只留下一个满是疤痕的侧脸。

呜呜——

哐当哐当——

火车缓缓启动，顾颖突然觉得心刺痛了一下。

低下头，柔声道：“阳阳不许乱说话，叔叔也不想这样的，谁都有意外。”

秦向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秦正初揽着顾颖的肩膀说：“走吧，我们回家。”

张慧芳两口子看着顾颖一家离开，还是不舍地看着远去的火车。

陆老师两口子也一样，此次一别，再见又不知何年何月。

等火车的车尾消失在铁轨上，才相互安慰着离开。

##

火车上……

顾云兰伸出小拇指勾了勾陆时檠的小拇指。

陆时檠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摩搓了一会说：“你的手真软。”

顾云兰抽回手，笑道：“摸一会儿就行了，这节车厢可都是要去西南的人。”

“我有分寸的。”陆时檠摸的时候很小心，就算定亲了，在人前也会很克制。

这次去西南的人有的是自愿，有的是被迫。

比起第一批对西南的一无所知，现在这批早就了解了那边的情况。

顾云兰看了看在角落里鼻青脸肿，嘴角挂着血丝的沈岩扬起嘴角：“我姐这次下手还可以。等去了西南，想办法让他去劳改场吧，看着膈应。”

“嗯，总会有机会的。”陆时檠已经有了初步计划。

不过还是要等到了目的地才能实施。

说完递给她一个罐子。

顾云兰顺手接过来一看，“瓜子仁？”

陆时檠点头：“快吃吧，我再给你剥点。”

顾云兰也不客气，抓了一小把在手心扣到了陆时檠嘴里：“一起吃……”

瓜子仁那么香，陆时檠只觉得甜到了心里。

跟她在一起，她一个小小的在意都能让他开心半天。

火车载着心思各异的人们，从白天走到黑夜，又从黑夜走到白天。

相熟的人很少，但也不乏像白晓白一样主动跟她们打招呼的人。

在知道她们两个已经去过一次西南之后，纷纷打探起来。

她们轻描淡写，没有打击大家的积极性。

到火车到了西N火车站之后，大家提着行李才兴奋地下车。

陆时檠把所有的行李都背在自己人上，只让顾云兰提了零嘴。

五年了，她们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她们是来建设大西南。

顾云兰满是感慨。

“沈岩，你慢点。”一个浓眉大眼的圆脸姑娘关切地说。

沈岩扶着火车门回头笑着说：“没事，不用担心我。”

顾云兰听到声音回过头，挑了挑眉。

沈岩已经被圆脸姑娘搀扶着下来。

两人有说有笑，貌似相处不错。

陆时檠压低声音，“别看了，不该意外他会勾搭上别人。”

“你说得对。”顾云兰在沈岩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猛地伸出一条腿。

沈岩不备，一个重心不稳趴在地上。

顾云兰“哎呦。”一声：“怎么走路的，没看见我的腿。”

沈岩从下往上看，略过她的大长腿，看向她的脸。

突然有点心虚，忙说：“对……对不起，我没注意。”

“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要公安做什么！”顾云兰冷着脸。

圆脸姑娘没看清怎么回事，帮腔道：“这位同志，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他受伤了，腿不方便。”

“哦。”顾云兰也不想在这个地方深究，“原来是腿不方便啊，我还以为是脑子不方便。”

“你……”圆脸姑娘被说得一愣，“同志，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顾云兰瞥了这位“圣母。”姑娘一眼，轻笑道：“你可以选择不听哦！”

圆脸姑娘语塞。

沈岩吓怕了，也被顾云丽打怕了，不敢招惹顾云兰。马上说：“是我没看清，别说了。”

圆脸姑娘这才愤愤不平地闭嘴，搀扶着沈岩离开。

陆时檠宠溺地问：“脚没事吧？”

“没有。”顾云兰活动了活动脚腕，“我这可是铜筋铁骨。”

陆时檠忍不住笑起来，知道她没事也就放心了。

刚要转身，看见火车上又下来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