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重生之后+番外(7)

“没关系,那蠢货一时半会回不来,他今日居然要出宫,近来严查夜行,他怕是没那个福气回来。”

“再说哪有那么快……”

绿鲤的声音和平日里比变了个调,让念桥想起来那些卖笑的小倌,他不知事,但是也隐约猜出来了什么。

他叫的……这般让人害臊。

念桥被骂蠢货,唇角紧抿崩成一条直线。他顺着窗户偷偷看过去,烛光下有两道人影,一道是绿鲤,另一道……是执勤的侍卫。

他没想到绿鲤胆子居然这么大,而且……为何要占着他的床铺,不在自己床上?

念桥有点生气,他站在窗外,掌心冒出来一层汗。若是他现在进去,撞破了两人的好事,那侍卫会不会一气之下把他杀了?

侍卫都是会武功的,相比起他来说,他简直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念桥这般想,又忍不住想他们会不会以前也在他床上做过这档子事。

他想起来,以前先生也和邻居家的妇人做过这种事情,那时他在牛棚里能够听见,先生一点也不怕他发现。

先生说,他那么做,是为了帮邻家的妇人。

他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他下意识地不敢和先生争吵,先生那天给他宰了一只鸡,鸡肉给他吃了一些。

他和鸡一样在牲口棚里,若是他说出去,他心里有直觉,下一个被宰的就是他。

念桥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又出去转了一圈,等他回来之后,侍卫已经走了。

绿鲤还没有睡,小屋里窗户是开着的,空气中味道散了去,绿鲤见到他回来,略有些意外。

但是此时绿鲤懒得问,只是看了他一眼,问了一句,“东西买回来了?”

念桥不太想跟绿鲤说话,他看着自己的床铺,默默地从柜子里找出来新的褥子,把床单重新换一遍。

“没有买成,近日严查,侍卫让我回来了。”

念桥低声说。

绿鲤看着他的动作,空气中气氛在沉默的蔓延,绿鲤突然问,“你知道了?”

念桥睁着一双眼,他的瞳仁很大,看人的时候总是低垂着眉眼,给人很乖顺的感觉,此时看着绿鲤,视线略微别过去。

这幅样子,绿鲤哪还看不出来,蠢货根本不会撒谎,这明显就是已经知道了,换被子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还带着些许不高兴。

“近来宫中变冷了,我想换一床厚实的被子。”念桥半天扯了个牵强的借口。

绿鲤没有说话了,念桥偷偷瞅绿鲤一眼,他默默把自己的被单换完,那一床脏了的他也舍不得扔,想着明天好好洗一洗。

临睡前他脑袋里思考好几个问题,隐约有些担心,他摸着心口处的玉坠,慢慢地睡了过去。

连着两天,念桥过了两天平静日子,绿鲤对他的态度更加冷淡,他干完活闲下来就抄佛经,但是他认得的字不多,来来回回写的很丑,歪歪扭扭,甚至还被绿鲤嘲讽了一番。

当天下午,他抄完了佛经,他听到了熟悉的哨声。

这是他和傅晴明约定的信号,距离原本傅晴明找他的时间差了几天,他听见哨声,整个人在原地僵住了。

回忆起来傅晴明曾经的所作所为,念桥背脊发凉,他站在水缸边,随着他视线慢慢抬起来,看到了一角紫金褚纹。

念桥整个人被钉在地上,他额头冒出来冷汗,水缸里的寒意浸透他全身,水面上映出他的脸惨白如纸。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傅晴明上的马车,马车里点了熏香,熏香是名贵的昙香。

念桥坐在傅晴明身旁。

男人玉冠墨发,身穿褚纹常服,容貌生的端正肃容,眼尾颀长、薄唇若削,常服袖口暗纹祥云,周围气质冷刻冰冷,让人感觉不易接近。

以前的念桥总是会扯着傅晴明的袖子没话找话,笨拙地尝试和傅晴明交流,如今的傅晴明在他看来和罗刹鬼别无二致。

他背后靠着马车壁,仇人就在眼前,细白的指尖略微绷直,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剧烈。

傅晴明当年入试是探花郎,探花郎因为容貌才学出众,加上出身世家,在京中广为人知。他与太子交好,朝中属太子一党。

车内气氛紧张,傅晴明放下手中的书,这才看向一边拘谨的少年。他嗓音没有什么温度,似乎是再普通不过的询问。

“我听闻,你前两日夜行出宫被拦下了。”

念桥感觉男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没有抬头,一只手顺着捏住了他的下颌,他几乎下意识地想要挣扎,被迫抬头对上傅晴明冷冰冰的眼神。

傅晴明略微凑近,眼底阴影顺着落下来,指尖的薄茧烙在皮肤上,念桥被困在方寸之地,几乎想要发抖。

“你想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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