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失忆后朕怀孕了(141)

作者:三九十八 阅读记录

燕绥抬眼:“可是皇叔一家早已罹难。”

吴王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养尊处优不事劳动堆出满腹肥肉,摇头:“当年大乱,郑王世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至今未立墓碑。只要陛下愿意,便可以在吴州找到世子,并受托孤之言,日后过继郑王之子为嗣,养在身边亲自教导,传位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倒是燕绥未曾设想过的道路,虽然仍有诸多风险,但只要前期处理得当便能减少许多后患,不失为一条可行之策。

但燕绥不明白:“皇伯,为何分明不想牵涉其中,但还是为朕出谋划策?”

吴王双手交握,笑如弥勒:“正如陛下所说,我们本是一家人。做伯父的替侄儿多考虑些也是应当。”

燕绥自嘲地笑笑:“皇伯有谦让之德,当初让朕上位,如今又替朕铺路,是朕可敬可重的好伯父。朕却不是一位好叔父,到底还是把皇位留给自己的孩子,薄待了净芸。”

“非也,陛下可知永安王半月前——”

“净芸半月前怎么?”

“没什么。”吴王到底还是没说与永安王通信,劝皇帝将子女入嗣郑王一脉之事,“陛下将永安王照顾得很好。人各有志,并非人人都喜爱至高处,永安王爱吃又不愁吃喝,已经算是得偿所愿。他无意皇位,陛下不勉强便是优待。”

虽说人各有志,但吴王和永安王爷孙两人都无意皇位,这在皇室内实在是罕见,燕绥想不通也只能接受,开始同吴王商谈「寻找郑王世子」之事。

天色向晚。

吴王道:“陛下,此事并非一日能成,朝中见过郑王世子的人不少,选用之人要相貌酷似,言行举止也不能破绽太多,陛下这肚子——”

燕绥道:“约莫七个月了。”

吴王是三个子女的父亲,点头:“嗳,那么至少还有两个月,来得及。”

“那就暂定如此。朕不能在吴州久留,还要巡查江州、泊州,年底定要带着孩子返京。若在吴州期间朕不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朕只能在东行途中暗访,劳皇伯在吴州继续寻访。”

“陛下放心,老臣定当尽心尽力。”吴王点头,见燕绥起身便扶了一把,“虽说衣着渐厚,陛下这肚子委实大了些,再召见官员定要小心谨慎。”

“朕晓得。前几个月还不太明显,现在是连行动也有些迟缓不便了。就说朕是因为秋凉感染了风寒,隔着纱帐议事,无人能看分明。”燕绥握了握吴王的手,“皇伯,你当真不觉得朕身怀有孕是妖异之相么?”

吴王正色:“怎会?不就是男人怀孕么,老臣活了五十多年,什么都见过——这个确实没见过。但陛下是天子,自然与凡人不同。说句僭越的话,老臣是陛下伯父,陛下又年轻,在老臣眼中如儿子孙儿一般。人老了,见子见孙是喜事。陛下安心,在吴州期间,老臣会照料好陛下。”

燕绥再谢,吴王道:“陛下,老臣原不该多嘴,但还是想问一句——这孩子另一位父亲是?”

燕绥抿了抿唇有些脸红:“是摄政王。”

“果然。”吴王捋须,“七个月……正是摄政王去江州前吧?那般浓情,怀上孩子也不奇怪了。”

“皇伯原先知道朕与徐嘉式?怎会……”

燕绥害臊得说不下去。

今年三月时他与徐嘉式实在说不上「浓情」,每次见面必起争执,总是不欢而散。甚至十五不得不同床共枕时也恨不得以欢愉为刀杀了对方。当事人自己都未觉察情愫,旁人,应当更看不出来吧?

“明眼人都看破不说破罢了。”吴王一脸了然,“过去两年,每月十五,摄政王留宿宫中,说是替陛下处理朝政,不用亲眼看也能猜到他不是睡在御书房。”

燕绥的脸已经红透了,原以为是天/衣/无/缝,结果只是没被抓住现行罢了。天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将他与徐嘉式的争锋相对当成打情骂俏。

“朕……朕有愧祖先……陈国忌讳断袖之事,朕却……”

吴王摆手:“陛下,不必这样说,陈国交到你手中时本就已是烂摊子,能收拾成如今模样已经是陛下殚精竭虑的成果。断袖绝后是大忌,但陛下身怀有孕,将来生下便是燕家血脉,没什么愧对祖先的。老臣还要谢陛下,若不是陛下和摄政王成全崔渐,崔家乃至吴王一支都和薛槐捆上了,哪有今日的轻松自由。”

“这件事皇伯也知道?”

吴王点头:“渐儿之事,老臣本就知晓,心想儿孙自有儿孙福,由他去。只是人老了拗不过儿女,阿纺硬要乱点鸳鸯谱,老臣也不好与他争执。好在陛下出手,才不至于酿成悲剧。”

吴王仰天叹息:“婚娶非所爱,哪怕是权势得利,终究意难平啊。前人吃过的教训,后人应该都避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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