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失忆后朕怀孕了(88)

作者:三九十八 阅读记录

有情绪总好过无动于衷。他越是不痛快,越说明在意, 具体在意什么有待考证,但一定与燕绥有关。

余光里瞥见徐嘉式眉头紧皱,燕绥心情舒缓, 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自太庙出来, 没走几步便上了马车。

燕绥低调前来太庙,只带了一辆马车。双顺可以坐在车外与车夫并排,但再也挤不下徐嘉式——挤得下也不能让堂堂摄政王坐在马屁股跟前。

燕绥先上了车, 放下挡帘前对徐嘉式道:“摄政王稍等片刻。”

帘子在眼前放下, 徐嘉式心烦气躁, 不过是草原来的小兔崽子, 打就打了, 至于弄出这么大阵仗?

凭什么皇帝亲自去见他?皇帝就没有亲自去过摄政王府……好像有,听说六月初一那天,皇帝亲临祝寿,但徐嘉式自己完全记不起来。

该死的,为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

徐嘉式越发抗拒去同方馆,他恨不得马上掀开帘子,对皇帝说一声「告辞」。

燕绥重新掀帘,见徐嘉式手中的柳条已经只剩光秃秃的茎秆了,失笑道:“摄政王,上来吧。”

徐嘉式怔了怔,看向一身青绿夏衣的皇帝:“上来?臣……与陛下同乘?”

对视之中,燕绥眼睫微翘眼尾淡红,不说话也似眼中含着万语千言,徐嘉式微微错开目光,低声:“这恐怕于礼不合。”

燕绥心想同床都不客气,同乘倒扭捏起来了,失忆后的徐嘉式倒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言行幼稚,显嫩。裴良方说,如今在这段感情中,改由自己主导了,果然不错。

燕绥笑意更明显:“摄政王再不上来,便只能走去同方馆了。摄政王脚力好定不会累,但王子远来是客,既然是赔礼当然要诚心,让他等着总是不好——”

燕绥的话还没说完,徐嘉式便道了声「谢陛下」大步跨上马车。

燕绥勾着唇角落下帘子,收回目光看着正襟危坐的徐嘉式。

马车并不算宽敞,两人中间还隔着燕绥刚换下来的衣裳。徐嘉式尽可能与燕绥保持距离,几乎要贴在车壁上了。

燕绥很难将眼前人和从前霸道之极连睡觉都要圈着腰的那位联系起来,即便是三年前初见时,徐嘉式也没有这样拘谨。

从燕绥认识徐嘉式开始,他就是没什么规矩的人。做事由着性情来,甚至可以说是肆意妄为。后来担负着朝政,在人前收敛了许多,但与燕绥单独相处时还是霸道得恶劣。

因为记忆的丧失,他处处受限,给自己划了个十分保守但安全的界限。

可是他越守礼,燕绥越想看他失控。

今日来太庙,燕绥确定了是燕绪设计将他和徐嘉式捆绑在一起。

曾经,在这段感情中,燕绥于心有愧感觉羞耻。现在忽然发现,该愧疚羞耻的并不是自己,至少自己没有把感情作为算计的筹码。

而且,即使燕绪撮合燕绥和徐嘉式的动机存疑,但贤英太子的智慧和能力不容否认。燕绥想,哥哥不会明知徐嘉式有家室还把他送上去。或许是自我安慰,燕绥更愿意相信,燕绪是做媒而不是卖弟——即使手段并不光彩。

所谓的妻儿,一定另有隐情,一定是的。

如此一想,燕绥心中轻松许多。

“摄政王,你往旁边挪挪。”燕绥道。

狭窄的空间内充盈着皇帝身上幽幽的香气,徐嘉式身体紧绷,目光只牢牢看着自己膝头:“臣不觉得挤,这样就很好。”

“朕的意思是,你压着朕的衣裳了。”燕绥拽着换下来的衣裳一角往回扯了扯,徐嘉式一个激灵,慌忙站起,忘了是在车厢里,脑袋猛地撞上车顶,咚的一声巨响,震得车厢都是一晃。

车外的双顺忙喊了声:“陛下!”

燕绥把帘子压住,不让他探头进来:“无事。记得在外喊公子。”

燕绥抱着扯回来的衣裳,看着几乎恨不得把自己粘上车壁的徐嘉式,笑得眼眉弯弯:“天气炎热,朕在太庙祭祀又沾了一身香火气息,还是换一身好些。”

徐嘉式没有接话。

方才,隔着马车帘子,皇帝是在换衣裳?是了,皇帝从太庙出来时穿的衣裳是有龙纹的。徐嘉式庆幸自己方才没有一时冲动撩开帘子和皇帝抗议,否则……如果……

徐嘉式回想起父亲所说的为臣本分,越发挺直了腰背正襟危坐。

但余光总是忍不住落在皇帝微敞的衣襟,夏季炎热,脖颈带着湿润粘腻的汗,颈窝处莹白如玉。浅绿罩着白腻,像是抽条的柳枝被折断时露出细嫩的芯……

“摄政王,你很热吗?”燕绥抽出车厢暗格,里面的冰块化了大半,“朕记得你那边的格子里好像有梨,吃么?”

徐嘉式还是紧绷着不动,燕绥便探身越过他去抽那边车壁的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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