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失忆后朕怀孕了(9)

作者:三九十八 阅读记录

“卫卿文采斐然,及第诗作得精彩,朕就是想收藏,摄政王连这都不许么?管得真宽。”燕绥抬头,“可惜啊,摄政王能贬卫卿的官,贬不了他的诗才。终有一日,卫央会绩优回京,届时,朕还要收藏他许多诗词,摆满御书房,摄政王怕是撕不过来!”

“那也得他有命写诗才行。”徐嘉式绕过桌案,攥住燕绥手腕将其拉起,自己坐了圈椅,把燕绥按在自己膝头。

“你要是敢动他,朕饶不了你!”燕绥抽手不得,手腕被攥出红痕。

“陛下怎么个不饶法?像前几日那样脱力了还咬着臣不放吗?”徐嘉式一手揽住燕绥腰身,一手捏着奏折轻抬其下巴,“陛下最好别乱动,毕竟臣是时时刻刻心里只想着那事的。御书房重地,弄乱了弄脏了也不好让旁人进来打扫。”

燕绥坐在了不该坐的地方,周身都僵硬,怕压醒了什么,果然乖乖一动不动,只能颤抖着嗓音道:“这是朕的位子!”

“臣没说不是。陛下体谅体谅吧,臣负伤不能久站。”徐嘉式揭开奏折封套,一芽已经干瘪的野草滑落。

燕绥目光追随而去,下一瞬,那枯草便被拾起来,纤细的茎干穿进了他左边耳孔——小时候他体弱,照顾他的嬷嬷怕养不活,用老家的法子给他扎了左边耳孔穿女孩的衣服养着,直到十岁身体健康了才不穿女装不戴耳饰。但耳洞没有愈合,每回生病更会红肿发疼,用了许多药也不好。

宽大的掌心和指腹都因练武长着薄茧,擦过耳垂时微痒,干燥的草茎有种特殊的清香,嗅觉触觉双重作用引得皮肤颤栗。

燕绥绷着身子不敢动,徐嘉式松手后他才摸上去。

野草穿过耳洞,在耳垂处打了个粗糙的结。

燕绥脸上发烫,瞪徐嘉式:“从古至今,给皇帝插草标的,你是第一个。朕会一辈子记得今日你对朕做的一切!”

徐嘉式目光落在燕绥耳垂上出神,余光里燕绥双唇张合,他喉结上下滚了滚:“陛下方才说什么?”

深邃眼眸中微微带着些茫然,像是真没听清似的。

“原来摄政王伤了耳朵所以不能久站。”燕绥哼一声,“朕还能说什么,无非是夸摄政王忠君爱国,是大陈第一良臣。”

徐嘉式面不改色:“臣的确是忠国爱君,大陈第一良人,陛下明鉴。”

燕绥瞬间满脸通红地去扯耳垂上草梗,说他聋还能顺竿爬,无耻!无耻之尤!

徐嘉式大掌擒住他手腕:“别动……好看。”

燕绥僵着身子生闷气,任凭长着茧子的指腹摩挲腕骨又撩拨耳垂。

“龙颜大怒啊,应该的,但别让人看出来。陛下应当明白,在你说的话不能让对方听进去之前,保持沉默与顺从等于自保。更不要在听不进你话的人面前展现喜怒偏好,不仅可以自保,也能保护想保全的人和物。”

燕绥抿唇凝视他。

“看臣做什么,看奏折。”

徐嘉式正色,展开奏折,将上面内容逐字逐句读出来:“江州自二月二十四日暴雨,三日不绝。濯江在其境内决堤,波及三座县城若干村镇,受灾百姓合计三百二十户一千七百六十三人。朝廷三月初一拨款一百万两,却如泥牛入海,灾情毫无缓解,流民外涌至安州永州泊州,或成盗贼或成饿殍,典妻卖女半成奴仆半陷风尘……民不聊生。”

一字一句沉声叙述,燕绥脸上滚烫消退,甚至连血色都淡了。

江州灾情,他知道很严重,夜里辗转反侧都在想,但难以想象实景如此凄惨。

生在燕家,身为帝王,他就只能困守在四角的天空下。从前是冷宫,如今是整个皇城。高墙厚壁保护着他不受饥寒疾苦侵袭,也拦着他与外界关联,只能若有实无地坐拥万里江山。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徐嘉式是他的眼睛和双手,能延申很远,去看他看不到的人和事,去解决他力所不能及的疑难。

也可以说,徐嘉式是燕绥的铠甲,坚硬强势护卫着弱小稚嫩。

与其说强迫,更像是交换。

姓徐的没欠他什么,他给出的未必与收获等价。

他燕绥啊,即使以身饲虎又算什么呢。

“回神了。”徐嘉式捏了捏燕绥右边耳垂。

燕绥轻咳一声:“灾情如此严重,摄政王赈灾辛苦了。”

“少说冠冕堂皇的违心话。陛下觉得这封复命奏折内容是否完善?”

燕绥想了想:“摄政王说连自己的伤情也呈在奏折中,哪有半个字提及?”

徐嘉式哼道:“活生生的人站在陛下面前,陛下尚且熟视无睹,写什么陛下会挂心?陛下还来质问臣……若是早看了奏折,当着满朝文武反驳臣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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