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用出手,陛下都会出手。
大皇子注定与皇位无缘!
可惜赵氏还没看透,当真是蠢。
三天后,行册封大典。大典过后,立二皇子为太子。
宫中行皇后册封大典时,马家已在几百里之外。
马婉婷以前是何等的心高气傲,自诩京中第一美女,眼高与顶。如今马家从天上掉到地上,她堂堂的都督府嫡长女变成七品小官的女儿。
周琴娘是马家的媳妇,自是要跟着。
自打嫁进马家后,她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马公子身残不假,但折腾人的法子也多。她苦不堪言,还得忍受小姑子的冷嘲热讽和婆婆的轻视。
之前想得好好的,如何仗着嫂子的身份收拾马婉婷。哪里想着马夫人天天端着婆母的架子,让她天天立规矩。
便是回娘家哭诉也没用,马家被贬后,她想和离。
娘同意了,可哥哥不同意。说马家仅是被贬,又不是流放。一个女人,夫家失势就和离,那是不义。
所以,她没有和离成,只能跟着马家人一起离京。
离京中越来越远,她的心里就越发的烦躁。
倒是有令人欢喜的事情,那便是马婉婷的婚事。以前这个小姑子是谁也瞧不上,可现在便是一般人家的庶子都不敢娶。
她倒要看看,真去到那穷乡僻壤之地,哪还有好人家让小姑子挑?到头来,还不是得嫁个小门小户。
许是她眼里的嘲笑毫不掩饰,坐在她旁边的马婉婷脸色黑沉沉的。
“你很得意?我们马家落魄你居然幸灾乐祸,你可别忘记了,你是我们马家的媳妇。马家落难,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周琴娘撇着嘴,“小姑子哪里看到我幸灾乐祸了,我是难过,替你难过。这一去不知还能不能回京,小姑子的亲事还没有着落,也不知爹上任之地有没有什么过得去的人家?”
提到亲事,马婉婷脸色更难看。
以前她要身份有身份,要长相有长相。只有她挑别人的份,没有别人看不上她的。谁知一朝落难,居然连以前垂涎她的庶子们都不愿意娶她。
其实非庶子们不愿,而是庶子们嫡母不愿。马家是受赵家连累被贬,娶进这样的媳妇,就是拖自己亲生儿女的后腿。
姑嫂两人的话听在马夫人耳中,她原本是闭着眼养神。马车颠得人难受,三人挤在一起已是很烦,此时心火更是旺盛。
她冷哼一声,“儿媳妇,我可还在,你就敢欺负小姑子,我看你的规矩是白学了。如今咱们家养不起太多闲人,以后大郎的事情就都交给你。”
周琴娘脸一白,夫君的事情都交给她做?
服侍一个废人可不轻巧,端饭出恭,想想都令人做呕。
她想着,真呕了出来。
马夫人一喜,“你可是有身子了?”
周琴娘顺水推舟,含糊其词。
马婉婷冷冷地看着她,对马夫人道,“娘,她前两天才来月信,哪里来的身孕?依女儿看,咱们家这次祸事与她有关。她行为不端,自带灾气,所以爹才会被贬,我们才会离京!”
马夫人被女儿一说,眼睛眯起来。
好像自打这媳妇进门后,他们马家确实什么都不顺。她本就信鬼神之说,仔细一想更是深信不疑。
周琴娘心下一喜,若是马家把自己休了,自己就能回京了。
马婉婷像是知道她所想,讥讽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想离开我们马家,我告诉你,做梦!”
“你们嫌我是灾星,何不干脆休了我?”
休掉周琴娘是不可能的,周琴娘再不好,也是侯府的嫡女。休了她,马家娶不到身份这么高的媳妇。
何况有永忠侯这层亲家关系在,地方上的官员对他们马家也会照顾一二。
马夫人回过神来,再一琢磨,就知道灾星一说,应是女儿胡诌的。
“儿媳妇,你莫不是嫌我们马家现在不行了,就想方设法离开。我告诉你,你生是我马家的人,死是我马家的鬼。我们马家还等着你开枝散叶,你可别想离开。”
说完,马夫人重新闭上眼睛。
只把周琴娘刚才的欢喜浇得冰凉,心道还得寻机会让马家休了自己。
马家一行人离京半个月后,舟车劳顿,正停车在驿路边休息,便见一人一骑快速飞驰而过。那人头上缚着红巾,一晃就消失在驿道尽头。
红巾在大肃是十万火急的意思。
马大人当过多年的京官,自是知道刚才远去的人马是做什么的?
前一次红巾骑出现在京中,那是十一年前。
这一次……
“莫非边关又起战事了?”
他低喃着,马夫人就掀开了车帘,“老爷,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