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又回到了剑阵里最初见面的时候那副阴郁的样子。

阴阳人又开始了是吗。

辛瑶极其敷衍道，“嗯嗯想好了，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太后做的是吗？”

他却反问道，“难道不是你们所有人将我往地狱推吗？”

辛瑶了然，“所以你恨的是那些施暴者和围观拍手叫好的人啊。”

正常，自古以来赢家改写历史，穷途败寇不但会身死道消甚至在史书中会留下极为厌恶的一笔，后人也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

最重要的是，龙渊似乎并没有给百姓带来什么巨大利益，也就无怪旁人不会帮他说话。

世间大多数人信奉的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了。

“你为什么非要妹妹当皇后？明明我对你更为忠诚，更何况她根本不喜欢你。”辛瑶将作精质问语气发挥得淋漓尽致。

虞温暖同样是异世人，但是根据她的描述，似乎被困在这里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龙渊也是有够奇怪，没记错的话，他们掉进洞穴的那一刻，所谓的云端城还在嗤笑他是“废物。”

辛瑶沉思了下，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龙渊会不会也是被利用的那一份子？

既然他生前还在嘴硬不愿意说出云端城的事情，那就在他死后构建的这个空间里套话好了。

对面的龙渊冷笑道，“没有人会不喜欢我。”

“……”她就不该指望能从这方面问出个所以然。

眼见着龙渊已经逐渐恢复清明，辛瑶漫不经心地继续打开词库大全，慢吞吞地准备再多套些关键词。

龙渊又开始嚣张起来，“我都让你滚远一点，在你自己的宫内安安分分的待着。”

“可是殿下，东风夜放花千树，我只想去你寝殿住。”辛瑶总觉得有些不对，她的嘴巴在念些什么东西。

龙渊，“……”

他像是终于摸清楚了虞微想要做什么，讽刺道，“千树万树梨花开，寝殿从不为你开。”

言外之意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好了，看来这个憨批已经完全免疫了，辛瑶瞧着右上角的【袖手神算】已经开始提示选项无用了。

“那我走了。”她也就懒得继续跟他掰扯，转身就想离开。

谁知道龙渊却突然出声道，“站住，把你手里的镜子拿过来给我看看。”

辛瑶摸了摸镜子的手柄，佯装淡然，“殿下，这是我的镜子，我虽然长得丑，但好歹也有爱美之心。”

“这整个天下有什么东西不是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她突然想起来，似乎龙渊生前就一直拿着把镜子来着，看样子似乎就是自己手里这柄。

随即又有些不自然起来。

她好像似乎差不多在龙渊面前说了很多土味情话。

大师兄在镜子里应该没听见……吧？

湛卢却紧张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套话的，但是现在感觉谢连辞很危险啊。”

万一那个神经病把镜子给摔裂了怎么办？

剧情岂不是又要读档重来，还不一定能回到原来的时间线。

辛瑶不动声色地将镜子往后藏了一下，和湛卢利用契约交谈，“你去问一下大师兄能不能藏住？”

一句话的功夫，湛卢连忙回道，“他点头了。”

她思忖了下，不太确定会不会连手中的镜子都是线索之一，沉思之际，就瞧见龙渊已经走过来，“给我看看，你这拒绝的态度更加让我怀疑镜子上是不是藏了东西。”

辛瑶淡然，“哦，你随便看。”

龙渊接过来，低头和镜子里那张带有鳞片丑到极致的脸对上。

“……”

他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连速效救心丸和呼吸机都用不上。

辛瑶：？？？

湛卢懵然到，“他怎么这么……菜鸡？”

难道是谢连辞没藏住？

那倒也不至于吓晕吧。

谢连辞终于能够说话，只是淡然解释道，“我方才并未藏好。”

最重要的是，龙渊似乎把小师妹带坏了，他觉得很有必要按照幼崽看护手册里说的，及时掐灭危险的源头。

而且，师妹最喜欢的明明是毛绒绒的大狐狸。

他还可以化形给她摸头摸耳朵。

龙渊实在过于歹毒，况且他都已经死掉了，即便是在幻阵里，也不应该占小师妹的便宜。

如果细细品味谢连辞的语气，是能够发现一丝不自然的紧张，辛瑶和湛卢却直接忽视了这点。

大师兄实惨。

要是镜子摔碎了怎么办？

辛瑶遗憾没能把这人吓出个心脏病，她弯腰捡起了草丛上的镜子，乖巧道，“师兄没什么事吧？”

“无事。”谢连辞接着义正言辞道，“不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