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登玉京+番外(168)

作者:金钗换酒 阅读记录

海棠不是初春开的花,这个时节游遍曲江杏园也见不到一朵,那么温镜是怎粘了一朵在袖上呢?自然是因为他袖子上的不是一朵真海棠,而是一朵金丝玉蕊的海棠,一朵镶在金钿上的海棠。

呃,温镜一呆,这哪来的?

他想了想,大约是他去扶那个小姑娘的时候不小心从人家头发上带下来的。这枚海棠金钿十分精致,小巧玲珑,金丝堪比纤蕊,花瓣薄如蝉翼,只比寻常纽扣大些,怪不得温镜一路上也没发现。

李沽雪才不管,他欺进:“这哪来的?”

“不是,”温镜连忙摆手,张嘴就道,“她头发湿的,簪子什么的就会不牢固啊———”

话没说完,嘴唇便被人咬住,李沽雪语气十分危险:“谁头发湿的。”

温镜笑起来:“不是,你听我说…”他也没说完,被李沽雪按住又噬又咬厮磨半晌,最后拇指在他嘴角重重一划。

两人面对面贴着,身上变化互相都一清二楚,李沽雪腿上细细发力,碾住温镜:“说,我听着呢。”

温镜倒抽一口气,犹自镇定道:“路遇小姑娘落水,你不救?”

那肯定能救是要救,但李沽雪深知他对于“小姑娘”的界定与常人不同,旁人说小姑娘大约是指总角年纪的女童,而他嘴里的小姑娘,呵呵。将人牢牢抵在回廊的立柱上,李沽雪压着声音问:“几岁的小姑娘?”

说完他肋间一麻,原来是温镜手臂被他箍着动弹不得,只得伸出手指点在他侧腰眼上的京门穴,下手还挺重。手很重,说的话却很软,温镜退开两步摇摇头:“没注意,我眼睛里看不见旁人。”

李沽雪胸中热意翻滚外加一点痒,一把将人捞回来:“这还差不多,”左右打量一番,“具体怎么回事,你下水了?冷不冷?”

“没有,”温镜仰起头,这厮,磨得人心猿意马便还要问些有的没的,他便速速说一遍来龙去脉。末了,李沽雪亲着他的耳根笑道:“相对浴红衣,倒作得好诗,怎不见你给我做一首?”他腿一直上下,旁的却没动作,两人衣服还是齐整,温镜心想,你在墨迹什么,嘴上则老实道:“不是我写的。”

“哦?那…”李沽雪腿上加力,“真有鸳鸯?”

温镜闭闭眼睛:“真有。”

“曲江池有还是咱们这院子里有?”李沽雪贴着他问,他身上泛潮,心想没完了还,闭上嘴不肯再说,李沽雪手捏一捏他的腰,“有没有?要不要和哥哥做对儿鸳鸯?”

他仿佛打定主意一定要迫温镜松口,就是不动,温镜一咬牙一狠心,推开人扭头就往院中行去:“我要吃肉。”

最后自然是吃了肉,烤肉也吃了,靠在榻上李沽雪给一块一块片好端进来给他吃的。

就这愣是没得着温二公子一个好脸。不想理他,背上麻麻地燎着疼,这个姿势pass,就累人,不值当。一旁李沽雪笑得见牙不见眼,哄道:“焦的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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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九张机》无名氏

第118章 一百一十八·薄暝寒雾迷前津

没几日胜业坊解开封禁,不光是胜业坊,全城出人命的里坊都不再成日大门紧闭,唯独玄都观所在的崇业坊依然地闭着门。不仅闭门,还日夜都有京兆府兵巡逻,封得可说是严严实实。

因此温镜理所当然理解为是崇业坊查出了什么端倪,李沽雪抱着他,两人正坐在窗前,天南海北有一搭没一搭絮话,听了温镜的见解李沽雪微微一笑,心里想:未必。这当中恐怕还要落在韩老头有意为难玄都观上,他却没多说,怀里抱着人嘴上只道:“即便有什么线索咱们现也进不去,求远不如求近。”

温镜侧过头:“你是说去西南角那户人家看看?”

确实,前段日子看得紧,现在确实不必舍近求远,两人说动就动,当即就起来出门。

日近二月末,长安原是一日一日地暖和起来,可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一阵风一吹,乌云呼啦啦地排满天,半点没有风晴日暖的意思,倒很有些阴风阵阵。温镜一出门领子口一缩,疑心是不是窝在家里久了一出来怎这么冷。

“怎了?”李沽雪凑过来。

温镜肃容道:“这几日怠懒。”畏寒,大约是没练剑,身上血脉不开的缘故。

谁知李沽雪眼角一扬向他笑道:“有么?”

这个货,语气拖得老长,眼风一瞟温镜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却无以反驳,脸上一臊率先迈进出人命的宅子。

这宅子呈现出一种出乎人意料的阴冷,不像是上个月才出过人命,倒像是人命出了几十年而后便一直搁置,无人居住,温镜忍着颈后汗毛倒竖,和李沽雪很有默契地分头查看,李沽雪自留在前院,温镜向后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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