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登玉京+番外(205)

作者:金钗换酒 阅读记录

什么东西,卦文龟甲吗,费了老鼻子力气才得来,结果看不懂,温镜非常郁闷。李沽雪也一时摸不出头绪,两个人收好东西,拉拉扯扯回到鹭雪主峰。

回去一看,果然如李沽雪所言,黑爷不仅好端端拴在原地,而且香案上两袋青黍一袋野稻,还有人给它老人家孝敬了一条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后腿,黑爷吭哧吭哧已经啃得七七八八,清清净净的玉皇殿一地鲜血淋漓。

在苦痴大师处过关虽然快,但是当中爬山着实花时间,此时鹭雪峰已经有了些暮色,两个决定回石洞。出来时身无长物两人一猪,归去时饶回来两袋口粮并一块传讯牌,不虚此行,李沽雪感叹温镜是他的福星,笑嘻嘻要将星子揽入怀,拉着温镜步履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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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几乎是他们前脚刚走,鹭雪峰上又来一人。道观后墙,世上最整洁、最讲究的枯井旁,一名眉眼逼仄的灰褐衣服年轻男子正绕着井口打量。

倒真是巧了,今日鹭雪峰顶前后有两拨人皆是去而复返。

这年轻男子似乎也发现了这口井的秘密,进来后直奔后院,不住往里探头探脑,几次迈进井口又畏畏缩缩把腿收回来。

“既能找到这里,”一银白袍子的年长道士忽然出现,他身形与地上的年轻男子相当,但是气势远远胜出,负手立在道观顶上冷冷道,“怎么,不敢下去?”

灰褐衣裳的青年显见是被他的突然出现唬了一跳,倒退数尺本能地袖子挥出,见状房顶上的长者冷哼一声:“不成器,袖子里头藏着什么?暗器?毒针?遇险不知道拔剑,这么多年为父是怎么教你的。”

青年不服气道:“打量长安城和乡野之地一样吗?兵甲械斗义父也不打听打听是什么罪名。”又低下头,咕哝了几句“江湖草莽”、“莽夫”诸如此类。

他义父面如冰封,连眼角和额上深深的皱纹似乎都透着冰冷的不喜:“既然如此不屑江湖人,你又何必回来参加此次梅试。”说着他似乎瞧着底下的青年愈发不顺眼,袖子一甩又责问道,“为何藏头遮面?”

青年不服气地控诉道:“不是您说要低调行事,不许张扬?”

“不许张扬,”屋顶的长者飞身而下,抽出佩剑直抵青年下颌,“你倒还记得为父说过不许张扬,就该在初选败下阵来便罢了,还肆意到我殿中窥视,窥得珍宝就藏在这井中又如何?你敢下去?”

这青年面上愤恨,身上却抖如筛糠,不知道是被他义父的剑吓的还是被“下井”这件事吓的。这井谁知有多深,里头又施展不开,万一…他是想在试剑大会一鸣惊人出人头地,可是冒此等险境实在是不值。

冷不防执剑的长者暴喝:“竖子!真以为你在长安做下的好事我不知?迟早要教你礼法规矩!若非看着、若非是看着…”

长者喘着粗气,剑尖已经嵌进青年肉中,一丝血线沿着他的脖颈流下,这个档口他倒不再畏惧,脖子一梗:“看着什么?义父不会要说看着与我二十余年的父子情分罢?”他语气嘲讽,“义父在江湖第一道家宗门做长老可是好不威风,儿子在长安可是想念得紧呢,一年到头不得见一面,又哪里来的情分?”

“我叫你去长安了吗?”长者脸孔上是深切的愤怒和失望,“我叫你去哪都不要去长安。你去便罢了,小打小闹为父都随你,谁曾想你竟有胆量犯下人命!你当你果真如此轻易逃脱?若非为父打点——”

话音戛然而止,听了这话褐衣青年却大吃一惊,半晌指着他喊道:“你…你竟然认识宫里的人?你竟然在无名卫有旧识?”

老者冷傲的表情有一瞬间闪出一丝惊惶,但很快恢复冰冷,正待说什么,不远处却想起一串脚步。长者狠狠瞪一眼地上的青年,上前抓着他的领子飞到一棵树后,剑尖一斜改刺为抽,真真正正在他左颊抽出一条血痕,道:“少打不该打的主意,少惹不该惹的人。但有忤逆,为父亲自结果了你。”

说罢收剑回鞘,将青年掼在地上,银袍一闪消失在林中。

青年不及抽身只得倒在草丛中屏息,听见来人有十人之众,想来是十大门派组成的巡游队,他撇着嘴角嘲讽一笑,拇指在下颌和面颊的伤口上划过,静待巡游队离开。

他琢磨一会儿老东西和无名殿,摸不着头绪,便放在一旁,重又窥视起树丛外头的井。京中心血一朝覆灭,已然再无立足之地,只有在江湖上谋求一个出人头地之机,楚家一心招揽江湖势力,他的机会正应在此次试剑大会。

珍宝珍宝,一般玉石珠翠叫做珍宝,可是此次谜底必然不可能是那么一丁点大的物什,否则找着了藏在身上不声张便是,往山里一扎谁又知道,因此一定不是便于保管之物。会是什么?除了这座井口之外还有别的通道吗?青年觉得一定有——假设珍宝体积巨大,一定很难通过井口,那么另一个出口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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