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登玉京+番外(367)

作者:金钗换酒 阅读记录

温钰擎着酒杯的手一顿。

却听他又道:“可我想不明白,那时我们还没将白谋任捉来,所以你…是从我们小时候就知道么?”

你是小时候就知道我不是你亲弟弟么?兄弟两人之间安静下来。嗯,到底是兄弟还是表兄弟…

温钰忽然道:“很重要吗?”他语气很沉,“是不是一个爹娘,很重要吗?游簌簌和裴玉露不是一个爹娘,你瞧就游簌簌那个暴脾气,如今一刻不离地守着裴玉露,不厌其烦地开导,就怕他想不开。”

“郦王和关在宗正寺的九皇子是一个爹,两个人从九皇子出生开始掐,掐到今日九皇子想弑兄比想当皇帝还要想,你说说看一个爹又如何?”温钰手里杯子磕在石案上一阵叮铃咣当,痛心疾首,“是娘还是舅娘,重要吗?”

温镜连忙抢下自己的宝贝青瓷杯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不重要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

温钰站起来:“你敢不认我。”

“不敢不敢。”温镜安静如鸡,悄悄对着光看看杯子底给磕坏没有。

忽然温钰弯下腰抓起他的玉璧翻来覆去地看几眼,一面嘴上道:“现在怎么说,他认你了?”

温镜“嗯”一声说一遍经过,倒有些心不在焉,温钰问他在想什么,他道:“我在想能不能…我寻个由头进宫,将咱们那些东西直接呈上去。”

闻言温钰慢慢坐回石凳,而后摇头:“他虽允你问贵妃生前事,然而…不成。出了事,你说要送他回吴记,他丝毫没有异议,他对韩顷的信任可见一斑。且经此一事,参与兵变的禁军和京畿营必然愈加势微,无名殿只会更受重用,我们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

温镜一省,是啊。说到底他们目前的证据只是指向朱明和白谋任,细论起来与韩顷又有何干系呢?他日对簿御前,一头是三十年鞍前马后的忠心臣子,一头是三十年没见过面的便宜儿子,景顺帝会相信谁。

还是要查韩顷,最好还是探一探吴记。

温镜又想到李沽雪。他忽然有些庆幸两人已经断了,不然他可能要走一条十分不堪的路。他手心冰凉,利用李沽雪打探消息,这事他怕自己做不来,更怕自己做得出来。

这时温钰忽然随口一般提起:“曲江行宫圣驾遇刺,今日大理寺的老爷们在杏园挨家挨户排查,也到咱家的水榭查问。”啊,温镜心里一紧,那日李沽雪曾在他家水榭暂留,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吧,可别招来什么麻烦。温钰觑他神色,又道,“你慌什么?只是例行公事,糊弄糊弄便过去了。只是,温偕月你来答我,为何我手底下人说水榭地窖里头似乎藏了个人?”

嗯?藏了个人?今日?温镜攸地一怔,七夕之后还未见过李沽雪,也未听说他的消息,这已经三日过去,他他他他不会还在曲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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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宫变这种事情最忌节外生枝,历史上因为泄私愤而耽误时间因此功败垂成的例子不要太多

另外扶风感觉很多宝子猜到了,其实早在上一卷有个小小的伏笔,温小镜前脚回白玉楼温钰让他去咸阳,后脚韩顷就得到了消息,那个时候就有宝子留言说韩顷怎么知道的,就是扶风传的消息,还有之前偷袭吴记被韩顷提前知道,等等

第244章 二百四十四·开尽深红到浅红

温镜赶到杏园的时候明月初升,他还未落地就感觉到不对,今夜的曲江池,有高手。

还不是一个,是一群,正一座座宫室、一寸寸土地翻找,温镜在树梢隐住身形,看见为首的一名人高马大的虬髯男子坐在行宫岸边,面无表情盯着水域,面上一派严肃。既严肃又憔悴,有点胡子拉碴,银纹玄底袍可能是昨天的还没换,有些发皱,正在指挥手底下人搜索。

这些无名卫,是来找李沽雪的吗?温镜心里陡然没底起来,李沽雪怎么没出来?有什么暗伤晕过去了?他几乎是跌跌撞撞闯进自家水榭,路上险些被发现也没顾上,等到他一把掀开竹榻门,又迟疑起来,忽然不敢往下看。

大约是听到响动,地窖里靠着墙的男人抬起头,虚弱唤道:“阿月?”

温镜心里一块巨石落地,还没松上一口气,升起的烟尘又登时化为怒气遮天蔽日起来,他冷声道:“你要死别死在我这里,滚出来。”

李沽雪却没动,温镜又着急起来,几步跳下去摸李沽雪的脉,还没摸出什么名堂他先看清李沽雪的脸色。

若说先前岸边的那个无名卫是憔悴外加担忧,那么李沽雪就是形如枯槁,温镜想,三天,即便三天不吃不喝习武之人也不至如此,他是怎的了?温镜呆了片刻,拽开李沽雪左腿的伤,倒抽一口冷气:伤口比他包扎时扩大不知多少倍,腐烂的死肉和冒血的鲜肉混合在一处,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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