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登玉京+番外(52)

作者:金钗换酒 阅读记录

却没想到舱中已经坐了一人。

那人月白衣袍,面向着船行的方向坐着,看发式是男子,但那倚着船舷的背影说不出的袅袅亭亭,李沽雪甚至敏感地看出了些许风尘味儿,他试探地招呼一声:“打扰了…?”

听见有人进来,月白锦袍的小公子转过身,也打了个招呼:“不打扰,我也是客,”他见李沽雪和温镜携着手,神情了然,说话十分可亲,“在下冒昧听了一耳朵,贤伉俪情深至此实在令人感佩,祝二位心愿得偿。”

说罢他就转了回去。

按说被李沽雪言语间调戏,又被接二连三误会,温镜应当薄着面皮找人算账才是,然而他却没顾得上。

只因那小公子转过来的一张脸。

那张脸皮肤很白很细,面上也无须,脸颊饱满,给人一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模糊感,那精雕细琢一般的樱口琼鼻,那好似工笔画儿一般的眉眼,那平白无故不知哪里带出来的又清新又妩媚的神气,放在一张脸上实在是美得惊心动魄。

确实惊心动魄,因为这张脸温镜不久前刚刚见过,正是李沽雪给他看过的一副画像,荣五的画像。

--------------------

作者有话要说:

蓝~蓝的天~空白~云里,有~只小白船

真的,当时作者被这歌吓得一个星期没睡好觉

第38章 三十八·永别灯笼赴锁闱

温镜心想,不得了,两仪门还有这等人才,这学的哪是画画,这学的是摄影吧,这画像画得也太像了。李沽雪自然也认了出来,他半点没磕绊,朝着已经转回去的白衣背影随口道:“多谢,借您吉言。”

小船缓缓划开水波,四周静谧无声,李沽雪拉着温镜两人坐定,抓着温镜的手轻轻拍一拍,温镜看他,他冲温镜打一个眼色,嘴上期期艾艾道:“二郎,非是我不愿提前与你商议,自作主张,而是我怕提了你便不愿来了。”

…?什么东西?二郎谁?二郎神?李沽雪又拽他的手,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要暂且做戏掩饰身份。按说是好主意,只是这剧本…他一时分不清是方才头皮更麻还是这会儿头皮更麻。

想一想,温镜沉声答道:“看你离我而去已是钻心剜骨之痛,我又怎能容许他人犯你遗容?”

他一面说着,一面在李沽雪手心刷刷划几笔,是一个“喉”字。因为他刚刚看见眼前这位是有喉结的,容貌虽然确与画像一般无二,可是他们推测荣五不是女子?世上哪有女子长喉结的。若有喉结,当时又是怎么骗过查验之人的?

李沽雪连着他的指尖一齐握在掌心,嘴上道:“可我能如何呢?别人作成我的人像,那也是别人的。二郎,我不愿你孤单,可也不愿你成日对着别人的皮做成的人偶。”

哇变态。温镜心里吐槽了一下李沽雪的即兴台词,努力尝试辨认李沽雪一面声泪俱下,一面在他手上写的字,是一个“伤”字。李沽雪一面写,一面装作娇弱哭腔:“你能对着别人的人偶想我,便也能对着别人的真人想我!二郎,到那时我又怎知你心中想的还是不是我?”

是你吗,温镜心想,脑残偶像剧编剧,是你吗。他明白“伤”是说当日荣五在颈边伪造了伤口,骗过在场所有人,或许他也能想法子用伪造的伤口或是旁的法子将喉结隐去。

温镜翻过李沽雪的手掌开始划拉,写了一个“胸”字,意思是喉结能收放自如,胸也能吗?不是说还看到人家胸了?同时他嘴上接着李沽雪的话道:“你岂不知我心意。”

你岂不知我心意,深情缱绻的这一句,又是这么一把好嗓子,船舱内愣是回声阵阵在耳边回响不绝,再加上手心一点温热,李沽雪心头一荡。他握着温镜修长柔韧的手掌,险些分神。不过眼下这关口却容不得他分神,他思忖片刻,在温镜手心也写了一个“胸”字。

温镜眼睛跟着他的指尖,也确实。这个时节已经深秋,谁穿的也不是单衫,方才惊鸿一瞥,他和李沽雪确实也没有一照面就盯着别人胸瞧的毛病,确实不能确切知道眼前这位胸前是何光景。李沽雪也是这个意思:你焉知这位有是没有?

其实按温镜的脾气,驾船的女童虽然行状诡异,但若真要论起来,未必有什么战力。那么只有荣五,随身又没有兵器,虽然此人应当擅长使毒,可他和李沽雪两人合力难道还能不敌。制服了抓回去,有什么想问的慢慢再问便是。

然而他转念一想,此人狡猾得很,未必肯如实交代,如此一来线索恐怕就要断在此处。荣升台和傅广业的底细就罢了,李沽雪恐怕还要追查门人的下落。不是当时负责押送“尸体”的有四名弟子?若果真已经成了三途殿的生意,温镜觉得两仪门大约是无论如何想要追回遗骨的吧。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