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呢？”向远揭开一罐榛子酱，送到了向白的手边。

这小东西别的不爱，从小到大就盯着榛子的味道。奇特的是，不管是吃面点还是果汁奶昔，榛子酱总是要放在手边当零食来消磨。

“下次，下次就早点报告你，不让你担心。”向白眨眨眼，觉得自己态度够诚恳。

“……”向远一时没说得出话，眼眸一转才回过神来，“所以下次还是会晚归？”

“啊，这同学们一起玩，晚归再说难免吧？”向白小心地试探，“还是说，里头有些危险成分？”

“是我不希望你晚归。”向远摇头，心想哪会有什么危险成分，向家最高精尖的保卫力量都被他派去收着向白，没有人能在重重保护下伤到他的家人。

“哥，你不会没体会过晚归的魅力吧？”向白听着向远这么说，怂恿地对着向远挤眉弄眼，结果还没说完就比向远没温度的眼神给冻住了，“其实晚归没什么的，就和白天同学们出去玩一个模样，只是时间上……”

“嗯？”向远一声无意义的应答，不置可否的态度带上了点强硬。

“那我下次和他们说，说家里管得严就不晚上出去玩了，行了吧？”向白怂哒哒地立马转变口风，决定这一天的顺着自家哥哥的毛摸。

“你以后会懂的。”向远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说完又发起呆来。

这让他怎么解释，向白的晚归让他心惴惴不安。晚归除了同学间玩耍，还有着另外一种可能。心底那隐秘的念想，让他完全不能接受那另外一种的可能，只能现在防贼一样防着，生怕自己掌心里的宝贝哪一天去了另外的人怀里。

“你在说什么啊？我没听懂。”向白一脸莫名，总觉得自己哥哥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有在瞒着自己，“是不是最近工作上有什么情况，我们得小心些？”

“没有，就是担心你的安全罢了。”向远摇头，“最近家里也没有什么工作，过段时间去参加兰家的寿宴，正好你不是一直想要见见那位烹饪师吗？”

“是啊！”说起姜阮，向白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话说哥你有没有再去邀请过他来我们向家啊？我觉得我们这边条件还是不错的啊。”

“邀请了，没有进展，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吧。”向远挑眉，“你就这么希望他来？”

向远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的，特别是当他提起姜阮时，向白那激动得一脸红光的样子，更是让他心神一抖。

“当然了，我觉得那人挺有趣的。你说现在谁家不是藏着掖着，就他一个人在直播上把自己手头上的技术大大咧咧地放给大家看。”向白言之凿凿，“不过他这样，确实很有成效啊。最近我每天看他直播，那观众数量，嗖嗖嗖地往上窜。”

“观众只是观众，能不能转变为顾客，其中的比率得多加琢磨。”向远不置可否地评价，心里还是对这种模式有所保留。

“我就觉得他很棒，哥你想想，我们只是要做一个玛格达莲娜，找方子都需要很长时间，自己调整配方的时间不说，还得藏着掖着跟其他家勾心斗角，累不累？”向白还是生活积淀不够，看着表象便觉得不平。

“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多久的。”向远眼中没有丝毫动容，“且看这姜阮发展如何吧，向家也是时候做出自己的改变了，那些族老们守旧派便随他们去，向家的未来得我们来把握。”

“我不懂经营，只能说，这个烹饪师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人。手艺好就算了，长得还真不错，比我们厨房里的大师傅都来劲儿。”向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八卦新奇地凑了上来。

“真不错？”向远眉心一跳，觉得自己咽不下心中的恶气，筷子往桌上一摔，伸手就拧住了面前少年嫩白的脸蛋。

“哟哟哟哟！疼疼疼疼——”向白脸被扯得变形，伸着脖子直往向远手边凑。

“来劲儿？和哥哥说说，究竟来的是什么劲？”向远好整以暇地睨着自己弟弟，手上却没有送掉哪怕一丝力道，“哪学的这种话？”

“哥！哥！我就是说说他长得好，没别的意思。”向白一脸委屈，可怜兮兮地皱着一张被扯变形的脸。

“下次还敢这么轻佻地说话吗？”向远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向白氤氲起水汽的双眼。

“不敢了不敢了！”要不是脸被拧着，向白都想要摇无数次头来以表忠心，“哥哥最好了，比外面什么姜阮李阮的，来得好多了！”

“……”陡然被拍了马屁，向远不习惯地瞪了向白一眼，但心中颇为受用，只能哼哼了一声，“差不多就行了啊。”

“我说真的！”向白搓了搓被解放回来的脸颊，觉得自家兄长的力道和触感还残存在自己脸上，摸都摸不掉，“哪一天真到了要找男女朋友的时候，我就得照着你的性格来比照。哥哥性子这么好，要在这事上找个类似的，估计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