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主动翻面了(172)

作者:愿棠 阅读记录

“说说看, 朕也想听听是谁能让一向公正严明, 刚直不阿的文卿用仕途来赌。”这事情背后似乎是有隐情,元帝自然是要追根究底,找出真相的。

“当年臣与一人同窗数年, 引为知己, 他的行文脉络写作方式都与迟砚极为相似, 臣的那位挚友叫迟颂。”文岳在说这话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 情绪也有些外露,极不稳定。

迟颂, 迟砚, 两人都姓迟还那么像, 很难不让人多想。不过最近系统似乎是活泼的过分, 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迟颂是迟砚的父亲, 是尧启二十六年的举子】

尧启是先帝在位时的年号,尧启二十六年大约是十一年前的时候, 那时候元帝刚被封为太子, 所以他对那一届的科举记忆犹新。

更何况迟颂在当年并不算寂寂无名, 那一科的会试魁首正是迟颂,只是可惜当年并没有能在殿试上看见他的身影。

这么多年过去了,元帝对这个名字还有些残存的印象算是被文岳的话给彻底唤醒了。但到底时隔太久他当年年纪也尚轻对很多细节都记不清楚了。

“朕记得当初会试名单公布后,相隔十日是殿试,可是迟颂却在这十日内因病暴毙,父皇当初看过他的策论,赞不绝口,后来还感叹过天妒英才。”

听到这样的话文岳面上最后的一丝平静也被撕裂,“不,他不是因病去世的。当初我与迟兄朝夕相对,虽同是文人可迟兄每日晨起读书前都会在院中稍做活动,他的身体状况一直很好也没有旧疾,不可能那么巧就在那段时日内突然暴毙。”

后来文岳为官后也尝试着要去探寻真相,可是他找不到任何哪怕一点点的蛛丝马迹。迟颂死前是一介布衣,他的死是天灾还是人祸根本就无人在意,但文岳人微言轻,孤立无援,真相也就无处可寻。

是以这就成了一桩陈年旧案,无人提起,被掩埋在时光的灰尘里,只有那些见过或交往过那个踌躇满志,心怀天下的人才会在心中留下些许不甘。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人害死的?”沈听澜这会儿已经靠在了裴昱瑾的身上,用一种极其舒适的姿态站着。

“是,迟兄之死背后必有隐情。”这也是他多年来不与人结交孑然一身的原因,朝中多权贵,当初未必没有他们的推波助澜,他不屑与这些人虚与委蛇,负了与迟颂相识一场的情谊。

“文大人入朝为官不是一日两日了,有这样的怀疑为何不早日说。”裴昱瑾的手悄悄环过沈听澜的腰,虚虚的搂住让他靠得更舒服些,然后才抬头问了这么一句。

其实无论是按年龄还是按资历这话都轮不到裴相来问,可谁让他是百官之首,地位超然呢。

“时过境迁,当年先帝偏袒氏族宗亲,他怎么可能会为一个逝者去跟那些还有利用价值的人撕破脸皮。陛下,臣等是有自知之明的。”文岳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有太多的悲凉,先帝不是一个昏君却也着实算不得清明。

“放肆,文岳,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敢在朕面前胡言乱语,妄言先帝。”砰的一声,元帝拍案而起,给沈听澜吓得一哆嗦。

啧,皇兄发火还是这么毫无预兆,说变脸就变脸,而他身后站着的裴昱瑾也是一脸的平静,显然是看的够多,已经习惯了。

至于被发火的对象,此刻跪的笔直,面上毫无惧意,大有一种今日就算死也要给他兄弟讨个公道的架势。

不得不说有些同窗之情,同袍之义是真的感人。

而元帝此刻也是进退两难,人命关天的大事既然已经捅到了他的面前那就不能不查,可若是真牵扯到前朝尤其是先帝所信赖倚重的人那又会是一种极大的麻烦。

所以沈云逸看了裴昱瑾一眼,眼神中传递出来的意思大概是想让他赶紧递个台阶,而裴相能独得圣心数年,当然是懂得帝王那些未说出口的意思。

“文大人,你所言之事暂且不谈,这与你故意给迟砚判第二名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总不能因为当初父亲因为得了这会元之名而亡所以怕儿子也重蹈覆辙吧。

文岳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开口时也没有刚刚那么激动了,“裴相是否关注过,科举每三年一届,先帝在世时,十几届科举会试的头名,无一不出自世家,唯一的那个例外就是迟颂。”

可这唯一的例外也没有机会站到皇帝面前去争取状元的名头。

“那你是怎么确定那张卷子是迟砚的呢?”科举为了公平所做的措施很多,沈听澜觉得他还是想不通。

“回殿下的话,臣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但臣一直都有私下里关注过这个孩子,知道他是今科举子,您若是见过当年迟兄的文字可能就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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