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106)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这小滑头,千方百计勾了朕来,临了却是虚晃一枪。乾隆没奈何,只能脱靴上榻,待得郁宛熟睡时,却轻轻将中间那床被褥抽掉,把人纳入怀中,试着按了按她肩膀,果然丰润有肉了不少,比上好的鹅羽枕还舒坦。

乾隆抱着这块枕头安然睡去。

夜里蒙蒙昧昧时,梆子声大作,划破寂静的夜空,李玉接到王进保递来的消息,惊得一下从廊上坐起。

王进保亦是困意全消,搓着两手,“师傅,您看怎么办?”

这样大的事,按理是要告知皇上的,可万岁爷这会子尚在休息,总不能叫他耽误上朝。只万岁爷的脾性极注重颜面,若等天亮才去通传,只怕又该怪他们知情不报。

李玉纠结片刻,只能横一横心,蹑手蹑脚走到窗前,轻声唤道:“皇上,皇上。”

如果万岁爷没听清,那就不能怪他了——反正他的责任已经尽到。

李玉做了这番面子工程,本待回去睡觉,怎料床上两人却鲤鱼打挺似的起来,“何事?”

这么晚了还精神抖擞,难不成……李玉也不敢细想,隔着窗棂简明扼要将王进保打听到的复述一遍。

果然与郁宛猜测的一般无二。

乾隆便披衣起身,“朕去瞅瞅,你好生卧着吧。”

郁宛哪还睡得下,怎么也得跟去瞧瞧热闹,这主意可是她想出来的,谁也别想抢她功劳。

乾隆:……还是头一遭见捉奸的当事人这么得意,看来果然心胸磊落。

只得让李玉取来外厅那件宽绰的熊皮大氅为她披上,郁宛试了试,居然不怎么显大,啧啧道:“看来万岁爷过冬清减了不少。”

乾隆面无表情,“是你胖了。”

郁宛:……

给人留点面子不成么?再说哪是她胖,分明是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太占体积。

一行人哈着白气来到圊厕行外,乾隆只远远站定,他老人家的清高不容许靠近那些秽物,只漠然凝视着墙根处那个灰黑色的人形,看打扮果然与宫中常见的不同。

郁宛首先庆幸是在冬天,这味儿还真挺呛鼻的,她本来还想叫人将这大粪煮一煮,好更具杀伤力,但那样或许就成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在哪煮屎也是个问题,总不能带回永和宫吧?

盛淮山周身俱是稀稀拉拉的黏糊液体,看他一脸气急败坏,显然不解事情如何变成这般,本是奉命前来赴约,怎料刚到约会地就天降厄运,不知是哪个没长眼的把一桶夜香泼下来,好像看不见他这个大活人似的——虽说他为了隐蔽特意换了一身黑衣,可也没人把臭粪往街上倒吧?

巷子里的风又湿又冷,穿堂风一来,冻得他瑟瑟发抖,像要结冰一般,彼时他还未意识到自己遭人设计,只想着快些回去换身干净衣裳,怎料才一转身,就有几个太监高喊着抓贼向他冲来,不管不顾就将他手脚捆上了。

挣扎一番无果,及至看清豫嫔娘娘妆饰一新言笑晏晏地过来,他这才恍然,敢情自己中了这毒妇的圈套。

而豫嫔身边站着的漠然身影则更令他胆寒,盛淮山牙关颤颤,说不出话来,他再想不到自己会出身未捷身先死,他以为凭自己的资貌,豫嫔即便不上当,也舍不得将他拆穿,怎料这毒妇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

盛淮山狗急跳墙,尖声喊道:“皇上,小人鬼迷心窍,可小人也是受人蛊惑!豫嫔娘娘亲口邀小人来此,有此书信为证!”

说完,便抖抖索索将那封字条掏出,亏得他一直藏在内衫衬里,并未被粪水泡湿。

乾隆皱眉,示意李玉上前。

李玉会意,捏着鼻子将那封字条呈上,又取来灯笼照亮。

盛淮山眼中燃起仇恨的火光,他自知今日凶多吉少,可也不能让豫嫔主仆独善其身,怎么也得找几个垫背的。

就算豫嫔没来赴约,可那封字条也是出自她亲笔,怎知她不是临时反悔?即便只是片刻不忠,也足以粉碎她在宫中名望。

怎料乾隆只潦草看了两眼,便嫌弃地撇开,“上头绝非豫嫔真迹,她的字可没这般好看。”

郁宛:……您礼貌么?

乾隆淡淡道:“押去慎刑司罢,先关再审,看背后是否有人主使。待问明实情,抄了他的家伙,让他自生自灭去罢。”

郁宛那日是看红楼看出的灵感,仿着王熙凤毒设相思局,本意是想给盛淮山一个教训,改过迁善也就是了,不过乾隆这般轻拿轻放,是不是太宽纵了?

可见李玉王进保都在忍笑,而盛淮山却是一副面无人色的惨状,郁宛恍然大悟,“您说的家伙该不会是……”

乾隆捏捏她的手,轻咳了咳,“知道就好,不必说出来。”

果然是指子孙根吧!难怪在场的太监们一个个都跟过年似的,自己尝够了残缺的苦头,当然巴不得别人也试试这滋味。

郁宛默默地为盛淮山掬一把同情泪,这可真不是她本意,要怪就怪他心比天高,非得招惹皇帝的女人。

何况皇帝也不是完全断绝他后路,盛淮山没了引诱富婆的本钱,兴许还可以去勾引大老爷们,他这种会唱戏的小白脸想来很吃香才是。真要是心狠的,干脆连屁股都给割了,那才叫死路一条呢。

郁宛老神在在想着,浑然不觉万岁爷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微妙。

朕的宛儿懂得会否太多了点?常言道读书使人明智,她这可完全跑偏了。

第86章 灵感

区区戏子而已, 乾隆爷这种见惯大场面的自然不放在心上,交代了命李玉好好盘问,便打着哈欠准备回去补眠。

郁宛却有些恋恋不舍, 她还没去过慎刑司呢,不知道到底怎么审的, 难道真如传闻里那般, 铁锁铁链样样俱全,刀剑林立, 衙役们如夜叉树立两旁, 地狱一般的所在?

盛淮山察觉她的眼神, 以为那是心软之故,下意识投来祈求的目光, 好歹帮他保住命根子罢。他宁愿被毒哑喉咙,从此再也不能唱戏, 也不愿沦为一个不健全的男人。

乾隆一眼察知郁宛心之所向, 淡淡道:“你当真想去看?里头还有活剥人皮的,朕怕你忍不住吐出来。”

闭眼想了想那副血腥场景,郁宛有些作呕,立刻打消念头。不知道万岁爷是否存心吓她,她可不想夜夜都得做噩梦。

而盛淮山听着也头皮发麻,与其体会那样残酷的审讯,还不如一刀两断给他个痛快。正想试试能否咬舌自尽,一口粗粝刺骨的麻袋猛地套上来, 紧接着便是一记重击, 盛淮山发出几声闷哼, 昏了过去。

乾隆牵起郁宛的手, “走罢。”

郁宛此刻却是睡意全消, 迫不及待要跟春泥等人分享捷报,她真怀疑皇帝睡得着吗?再过一个时辰就得计划早朝了吧。

郁宛试探道:“不如臣妾扶您回养心殿?”

乾隆想了想,“也行,可你得陪着朕。”

郁宛看他双眸炯炯,难得羞涩了刹那,暗道皇帝这会儿倒真有点把她当小心肝的意思,哪晓得乾隆是看上她这块天然的人肉枕头。

她倒是无妨,左右不差那会儿工夫,等天亮再去传颂今日的丰功伟绩罢。

许是孕期格外劳神的缘故,郁宛只打算合一合眼的,可等醒来早已日上三更了,而她身上依旧披着乾隆那件熊罴大氅,厚厚的甚是暖和,就不晓得是否木兰围场那头意图行刺的野兽的皮。以乾隆爷记仇的个性,她觉得很有可能。

而慎刑司的效率也真个雷厉风行,这么会儿的工夫就完事了,敲碎了盛淮山近一半的牙齿,那小子血泪都流干了,依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是自个儿见色起意,真要是有人指使,还用得着守株待兔么?

而他身上除了那包驯化孔雀用的香粉,也搜不出旁的物证。

郁宛听着都觉得齿根有些酸痛,怎么敲的?拿小锤子敲?这时候又没有补牙技术,看来盛淮山那副玉树临风的模样也给毁了,往后想卖屁股怕是都卖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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