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12)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言下之意,忻嫔几次借着地利之便夺她恩宠还没算账呢。

郁宛几乎想为她鼓掌叫好,这庆嫔娘娘的口齿果然无人能出其右,以一敌三都不落下风,就连俚语俗谚都信手拈来,可见不是死读书的呆子。

不过那个比喻是何意?为什么说她像猪啊?郁宛窘着脸,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吃太多了,身材圆润了点?

眼看殿内吵得不可开交,那拉氏不得不出来主持公道,“行了,都住嘴!一点小事争执不休,难道这翊坤宫是叫你们听戏的?”

众人方才安安静静各归其位,忻嫔恼火地瞪了庆嫔一眼,庆嫔照样瞪回去——想拿身孕吓唬她?好歹生出个真龙天子再说罢。

一片阒静中,不知哪个角落响起怯怯的声音,“皇后娘娘,臣妾以为此风不可长。”

这自然是在座嫔妃共有的想法,不管其错在谁,可关乎切身利益,怎么也不能置身事外。

那拉氏不置可否,却转向始终沉默的令妃,“令妃,你怎么看?”

纯贵妃咯血的旧疾又犯了,这段时日频频传召御医,那拉氏便干脆免了请安让其静养。

余下的嫔妾里头,令妃乃众妃之首,又身怀六甲,更是地位卓然,那拉氏询问她的意见也是应当。

郁宛的心不禁提到嗓子眼,她虽不知这位娘娘的秉性,可能爬上帝母之位的人心机岂有浅的,令妃会否觉得她是个威胁并进而扼杀在摇篮里呢?

其余人则怀着渴盼的心情,看来皇后娘娘有意让令妃来当这个恶人,不过她自个儿也是乐意的——令妃素来以孝贤皇后为表率,孝贤皇后又以公正严明著称,难道能不顾民意去袒护犯错的新人么?

令妃虚虚按着肚子,艰难地起身向那拉氏行了一礼,面上衔着浅淡笑意,“多贵人果然有错,哪怕不被降位禁足,也该罚她几个月的月俸才是。”

郁宛闭了闭眼,她可怜的小金库……进来之后还没领过月例呢,却得倒贴出去。

不过比起禁足或是褫夺封号,罚俸已然算相对宽和的处置。

众人各自露出快慰,看来这位娘娘还是知道利害轻重的,哪知令妃却话锋一转,“不过臣妾想问一句,皇后当真以为责任在多贵人么?”

颖嫔刚想附和叫好呢,令妃已点名找上了她,“颖嫔妹妹,你觉得呢?”

颖嫔语塞,她还要怎么觉得,多贵人抢了伊贵人的恩宠不是明摆的事么,这令妃娘娘莫不是个睁眼瞎子?

看着她一脸不服,令妃却气定神闲,“伊贵人的牌子是陛下翻的不假,可改道去永和宫也是陛下亲口下旨,据本宫所知,中途这段时间,多贵人一步都未靠近养心殿,亦不曾送过东西,还是你觉得多贵人有通天彻地之能,能凭空让陛下改变心意?”

颖嫔:……

她还要强辩,令妃已冷笑起来,“还是你觉得此事乃陛下错处,一定要替伊贵人讨回公道?那也容易,本宫即刻替你上书请见,你自个儿去御前陈情便是。”

此言一出,颖嫔立刻灰溜溜地缩了,她那里敢指责皇帝?

根本她也不觉得多贵人有那么大能量,无非想趁机把屎盆子扣到郁宛身上罢了,打她个出其不意。

哪晓得令妃却眼明心亮,白费了今日这些周折。

令妃懒得睬她,环顾四面,“你们呢,可有何异议?”

在座众人立刻欠身,“嫔妾不敢。”

郁宛悄悄吐了口气,可见有个好领导是多么重要啊,至少她目前所见的几位都很英明。

那拉氏的神情则略微复杂,有欣赏,可也有些不为人知的遗憾。

散会之后,郁宛追上挺着大肚子的二领导,“令妃娘娘,方才多谢您仗义执言。”

因着小跑缘故,她脸上有些红扑扑的,看着像颗挂在林梢熟透了的苹果,将坠未坠,甚惹人爱。

庆嫔扪心自问,换做她是皇帝,也绝对讨厌不起来——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恃宠生娇为所欲为啊。

正要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她几句语重心长的话,令妃却闲闲道:“庆嫔,算了,不关她的事。”

郁宛眼睛瞬间睁大,难道令妃知道,可那封军机处的密折,乾隆意思并未向其他人吐露,令妃从哪儿打听的?

正疑惑时,令妃已向她淡淡笑道:“多贵人,你是个有福的,本宫也祝你能长长久久得到陛下欢心,宫里很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郁宛照样客套回去,“嫔妾也祝娘娘早日诞下皇嗣,母子均安。”

“借你吉言,本宫只怕没那福气。”令妃苦涩地牵动一下嘴角,她何尝不想早日生个阿哥,好告慰先皇后膝下两位阿哥相继夭折的孤寂之思,可上一胎满怀希冀却生下七公主,叫她也不敢做太多指望了。

郁宛肯定地道:“不会的,娘娘这胎一定是个阿哥。”

言毕才发觉太过突兀,赶紧找了个借口撤退。

令妃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庆嫔正贪看假山边的几个宫娥拿纱网扑蝴蝶,转过身发现她还在发呆,不禁晃了晃她衣袖,“魏姐姐,咱们快回去罢,这大太阳底下可不兴久站,太医都说最迟半个多月你就要临盆了。”

令妃怔怔道:“她说我这胎必是阿哥。”

太过笃定的语气,仿佛叫人不容置疑。

可太医院几位圣手诊脉完都说是女胎,令妃也做好了再生个公主的打算。

然而郁宛一席话令她心头再起波澜。

“谁?多贵人么?”庆嫔讶道,随即笑起来,“她对谁都爱说恭维话的,嘴甜讨喜,这也是她的好处。”

虽然有点手段,奈何心机还是浅了些——譬如这回的事,换做令妃或者庆嫔自己怎么也得辞一辞的,多贵人倒好,直接拉着皇帝就睡下了,怎能不招人恨?

到底是草原上长起的姑娘,顺风顺水,少经历练。

庆嫔本来想将她招致麾下多个膀臂,可这么几次看下来还是算了,怕帮忙不成反倒惹祸。这样一朵塞外来的奇葩,就让她独自盛放罢——或者皇后娘娘愿意把这株奇葩撷了去,那也随意。

令妃忖道:“你觉得多贵人有投靠皇后之意?”

前几日那拉氏专程将多贵人留下谈话,的确值得深思,可从今日情状,那拉氏却并未偏袒,否则也不会让她出面执言,心服口服。

“管她呢,横竖碍不着咱们的事,皇后怕是也不好跟多贵人走太近,她到底蒙古来的,被太后瞧见也不妥。”

到底那拉氏的仰仗是太后,恩宠有固然好,没有也无妨。反而多贵人的血统是忌讳,太后不会乐意这么一个蒙古女子独霸六宫的,前朝教训在那放着呢。

庆嫔又去按了按令妃隆起的肚子,“公主也好,我瞧着咱们小七就挺可爱的,你要不喜欢,让给我养罢。”

令妃忍俊不禁,“现在你不也是她们养母么?说这些怪话。这么爱逞能,哪天自己生个倒是正经。”

庆嫔捂着脸,“哎呀我才不想受那苦楚,生孩子多累的。”

现在这样就不错,有自己的宫殿,有自己的姐妹,可比终日儿啼女哭安生多了。

第10章 问罪

“这个多贵人可真狡猾,先前笼络皇后也就罢了,如今连令妃都帮她出头,也不知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人人都听她话!”颖嫔愤懑难言,如同她自己被人夺了恩宠一般。

事实也差不离,原本她跟伊贵人商量得好好的,她助伊贵人得宠,伊贵人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则交由她抚养——这样尽善尽美的计划,全被一个郁宛给搅和了。

伊贵人拿帕子捂着嘴,巴掌大的小脸上仍在抽抽噎噎不停,她不敢在启祥宫哭,庆嫔嫌她矫情,还怨她大费周章请太医,可她觉得自个儿委屈透了,就算太医说她晕厥是饿久了的缘故,那也是被郁宛给气的!

她从昨晚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呢!

伊贵人眼巴巴瞅着颖嫔桌上的菱粉糕和酥蛋卷,蒙古甚少有这样精致费时的点心,她一个贵人份例也分不到——如郁宛那般得宠的贵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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