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122)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不过草原上也不太讲究这些,本就习俗开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完事,横竖塞音察克有继承人不就行了?

颖妃却觉心情复杂,她留着伊贵人也是看她年轻体健,想借她肚子生个孩子,省得老来无人送终,可听根敦夫人的意思,这塞音察克一家似乎子嗣凋敝得很——说不定伊贵人即使得宠也是个不能生的,何况还家风不正。

早知道,还不如选郭贵人呢,至少郭贵人肯听话。

萨日娜情知言多必失,小小地挑拨一下就离开了,至于算不算诋毁伊贵人名声,谁在乎?她爹风流是出了名的,那个孩子的相貌也的确值得说道——听说刚出世的时候一双眼睛都是宝蓝的呢,后来不知用了什么药水才变黑了,也就塞音察克这个蠢材傻乎乎还觉得是长生天显灵。

最后便去了钟粹跟景阳两宫。知道小钮祜禄氏跟女儿有同住之谊,萨日娜除了谒见婉嫔,兰贵人那里也多备了份礼;至于忻嫔,她倒是想好好跟萨日娜说道说道郁宛的“丰功伟绩”,好叫她知晓女儿如何在宫里兴风作浪,奈何眼前的蒙古健妇一问三不知,无论什么都只呆呆看着,半痴不聋模样。

忻嫔以为她是不懂满语,只能强行把一肚子火给憋回去,这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豫嫔那样能说会道,当娘的怎么连好赖话都听不出,简直匪夷所思。

萨日娜回到永和宫,再看女儿就十分惆怅了,这些深宫妇人真是有八百个心眼子,她不在的时候,琪琪格怕是得处处受欺罢?

春泥真想对她说,夫人您实在多虑了,从来只有她欺负人家的份,哪有人敢欺负她的?

萨日娜在女儿处住了两天,直到第三日午后,根敦才奉旨进宫。

萨日娜知道丈夫是个不着调的,本不欲叫他面圣,唯恐御前失仪,可来都来了,不见一面总是说不过去。

郁宛安抚道:“阿布也不是不分轻重之人,他知道如何表现的。”

现在她想起爹爹,回忆里就只有好处了。虽然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阿布可从没因此看轻她,照样跟兄弟们一起练习骑射游猎,日常待她也是极好,打回来的野味最鲜最嫩的那块总是她的份,就连牛乳中凝出的那层淡黄色的脂膏也是她专属——她热爱这种天然的调味品,谁叫草原上佐料匮乏。

犹记得小时候刚学走路时阿布还曾给她当马骑呢,后来当然没法子,不是她太重,是他渐渐缩水了,真奇怪,原来人老了还会变矮的。

郁宛眼中泛酸,觉得待会子恐怕控制不住眼泪流下,赶紧拿手绢擦了擦。

不过阿布怎么还没过来?从晌午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叫来小桂子盘问,小桂子道:“奴才让小李子引路,想必应该快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依旧不见踪迹,郁宛咦道:“莫不是迷路了?”

到底是头一遭来,皇宫地方又大,她刚来的时候也头晕目眩认了半天呢——父女俩可能都有点路痴属性。

萨日娜面上有些迟疑,“不会罢。”

她还特意交代丈夫别到处瞎转悠,跟着那穿蓝色补服的就行了,这么点小事都能出错?

郁宛有些急躁,待要让小桂子再去找找,就见不远处的花丛里,一个遍身草屑的人步履蹒跚过来,正是她那不着边际的阿布根敦,嘴里还埋怨着:“琪琪格,这宫里的人怎么都跟游神野鬼似的?我才解了个手就不见踪迹了,害得我还到处寻他。”

把御花园都快翻遍了。

他身后气喘吁吁赶来的小李子则满面委屈,祖宗,是我寻您好吗?这宫里是您熟还是我熟呀?

郁宛:……

算了懒得争辩,反正她爹就这副脾气,赶紧叫小桂子将小李子带下去休息,再给他喝点辛苦茶。

至于她爹这幅模样看样子也得更衣洗漱才行,不过她这宫里没男人衣裳,太监服穿上也不伦不类,莫非到外头买去?

还好萨日娜早有准备,就知道丈夫进宫总得闹出点状况,遂带了几件备用的,衣裳鞋袜都有——他那个尺寸到外头铺子订做都困难。

根敦憨憨一笑,挠挠头正要进屋,忽一眼瞥见郁宛站在那里,仿佛才认出她似的,惊愕道:“琪琪格,怎么跟你额吉一样胖了?”

此话一出,两个女人齐齐对他怒目而视。

萨日娜更是快人快语,“胡说八道,明明是像你,你自个儿比比看呢!”

郁宛:……原来受伤的只有我。

第99章 投缳

根敦从内殿梳理完出来, 觉得周身刺挠,十分不自在,对妻子埋怨道:“你从哪买来的衣裳, 怪模怪式。”

他穿惯了棉、麻、毛各种织物,就是不习惯穿这丝绸的, 滑溜溜的根本挂不住肉。

萨日娜啐道:“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亏我还特意到京城最好的绸缎坊为你订做, 难得见一回女儿,不得打扮得体面些?”

根敦小声嘀咕, 他虽是山猪, 眼前这位倒也愿意嫁呢, 也不知是谁眼光不好。

萨日娜虎目一瞪,“你说什么?”

根敦赶紧赔笑, “我说你说得对,既然面圣, 当然不能给咱琪琪格丢脸。”

郁宛素来知道阿布有些耙耳朵, 没想到这么多年始终不改,且有愈演愈烈的阵仗,亦可侧面看出她额吉的本事——虽说草原女子多数性情直爽,不与满汉相类,但她额吉绝对是里头最彪悍的那个。别人的勇猛只在外表,她额吉却是粗中有细,绵里藏针,难怪能把偌大一家子人管得服服帖帖呢。

根敦偷空向女儿递了个眼色, 郁宛会意, “额吉, 时候不早了, 咱们还是坐下边吃边说吧。”

说着就要让御膳房传膳, 哪知王进保这会儿却打着千儿过来,“启禀豫嫔娘娘,万岁爷请德穆齐老爷到养心殿用膳。”

郁宛真没想到皇帝会给她爹这么大面子,不过这对她来说却不似好事——只请男客不请女客,那显然是要喝酒,她爹酒量虽好,酒品却不咋地,脾气上来更容易骂骂咧咧,有回还趁着醉意把隔壁达瓦达仕部的塞音察克骂了个狗血淋头,起因不过是他麾下的牧民偷了勒扎特部一只羊。

郁宛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要帮爹爹推辞,萨日娜却拦住她,“皇上盛情相邀,怎可不赏脸?我瞧你爹自个儿也是愿意去的。”

根敦自然乐得眉开眼笑,他这人对于免费的筵席一向都很热爱,酒水更是来者不拒——白得的干嘛不要?

虽然听到面圣也紧张了一小会儿,但很快就被王进保的吹捧给哄得飘飘然了。

待父亲离开,郁宛便有些忧心忡忡,乾隆这人虽大半时候和蔼可亲,但雷点也真不少,说不准哪句话便得罪他了,他老人家又记仇,过后翻起旧账可怎么好?她爹却是个混不吝脾气,醉时天不怕地不怕,醒后却会忘光光。

只盼着他这回克制点儿,所幸乾隆爷的酒量也不惊人,悠着些应该没事。

因王进保说了会派侍卫送客人回驿馆,萨日娜也懒得操心,用了膳便带着女儿歇息。

到了快亥时,母女俩却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惊醒,匆匆披衣起身,只见王进保搀着根敦在外头,两条腿跟面条式地站都站不住,另一边乾隆爷则被李玉扶着,虽醉眼乜斜,看起来情况要好得多。

王进保愁眉苦脸,“德穆齐老爷非得同二位告别才肯离宫,小的也是没办法。”

郁宛没想到她爹把她的忠告全当成耳旁风,居然真个喝得烂醉如泥!不免气不打一处来。

皇帝爷却也没叫人拦着——也是,看他的模样,说不定喝得比她爹还尽兴呢。

乾隆打了个酒嗝,十分得意地道:“宛儿,你还说你阿布是草原第一猛士,瞧瞧,还不是被朕给比下去了!”

郁宛心想她可没说过,要么是她爹自己吹牛的。

看两人的架势还真拼了不少,这是公然在养心殿内较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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