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171)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以民为本,到底不能只是一句空话。

郁宛抛砖引玉之后便不再多说,本来她自己的聪明也有限,一想到这些就脑壳痛,唯一记得先帝爷那句“吏治不清,民何由安”,可整顿吏治向来是个旷日持久的问题,哪怕先帝爷那样励精图治,也难免还是留下些缺憾。

况且时代的巨轮总是滚滚向前,一个朝代不可能永远昌盛,总得走向衰亡,郁宛既无挽狂澜于既倒之力,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偶尔当朵解语花,点醒一分是一分罢。

瞅着时候不早了,郁宛道:“万岁爷,咱们现在是回船上去,还是就在外头用膳?”

乾隆便知道她馋劲犯了,难得来江南,怎能不尝点特色美食?

乾隆因让李玉去打听打听,看哪儿有不错的饭馆酒家,好将就着对付一顿。

好不容易选定了地方,五阿哥却带人追过来了,年轻的脸庞满是汗水,“皇阿玛原来在此地,让儿臣好找。”

原是又有几名本地的官员前来面圣,他不敢擅专,总得请示皇帝旨意。

乾隆便叹道:“瞧瞧,总是不能消停。”

郁宛莞尔,“能者多劳,万岁爷这一辈子怕是都清净不了。”

惯例吹捧得乾隆心花怒放,郁宛便欣欣然让小桂子将餐点打包,来都来了,总不能无功而返,怎么也得尝尝新鲜。

那酒楼老板后知后觉得知御驾造访,喜得忙要出来相迎,哪知等他下楼皇帝一行已经离开,于是捶胸顿足、百般叹惋——多好的一个出名机会,就这么白白错过了。

乾隆爷倒是慷慨,对郁宛道:“回头你若吃着好,朕让李玉送块匾额给他,就名‘天下第一楼’。”

郁宛笑道:“那若吃着不好呢?”

乾隆道:“也是第一,不过是倒数第一。”

郁宛忍俊不禁。

五阿哥也陪着笑,他跟皇帝轮廓相似,却更清癯俊美。不过郁宛现在看他已没有当初对小男神那般悸动心情了,尤其在他接连纳了几个侧福晋跟侍妾之后——虽说这是古代男人的基操,可郁宛还是为自己童年磕过的神仙爱情而心塞。

幸好五阿哥作为兄长还是没话说的,这一路多亏他帮忙拉扯永璇跟永瑆,否则郁宛带三个孩子恐怕早就发疯了。这又让她稍稍捡回了一点印象分。

五阿哥就觉得这位豫妃娘娘对自己的态度十分莫名其妙,时而亲切备至,时而又冷淡非凡,自己曾经得罪过她么?应该是没有。

可能草原来的女子就跟草原的天气一样反复无常吧。

舒妃跟忻嫔在船上枯坐半日,都在为自个儿所掌握的那个秘密百爪挠心,好容易听得御驾归来,两人立刻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奔下船去。

正要告诉皇帝他心爱的嫔妃与人私奔的消息,忽一眼瞥见乾隆身侧立着的人影,忻嫔如同见鬼一般,“你怎么在这儿?”

郁宛被她跳脱的问法弄得大脑宕机了一刹,“否则本宫该在何处?”

舒妃倒是见好就收,悄悄扯了扯忻嫔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

这事分明透着反常,那宫女分明说豫妃跟个青衣文士一起出去的,怎么回来却与万岁爷在一起?

再想不到乾隆会是乔装改扮微服私访。

乾隆也懒得理会叽叽喳喳两人,只拍了拍郁宛手背,“朕还有事料理,你自己好好用膳吧。”

郁宛屈身施礼,“恭送皇上。”

又朝对面笑道:“二位姐姐可要跟我一同用膳么?”

舒妃忻嫔自然是拒绝,这女子行事处处透着诡异,指不定还会在饭菜里下毒将她俩灭口,还是慎重些好。

郁宛本来也只假意客套一下,不肯就算了,转头让春泥去请庆妃来舱房。

庆妃也是美食家,自然义不容辞。两人摆上几案,斟点美酒,惬意地小酌起来。万幸阿木尔已经被哄去午睡了,若她在,郁宛是决计不肯沾酒的,生怕有样学样。

庆妃得知她跟皇帝相约去了惠济闸,方才恍然,“怪道那俩行迹如此可疑。”

看来是打算揪郁宛的错处呢——亏得她俩没早些声张,否则还不知道是谁倒霉。

郁宛先是诧异,继而狂笑:“私奔?怎么想得出来。”

她再怎么也不可能抛弃乾隆这张长期饭票呀,有情或许能饮水饱,可没钱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看来这俩倒是比她浪漫。

第141章

舒妃跟忻嫔后来才知道皇帝带上豫妃微服出巡, 心里自然是酸得不得了,虽然庆幸自个儿没闹开,免得遭来一顿责备;可皇帝只带郁宛出宫, 难免又叫人有些不平衡。

她一个妾室算哪根葱,就算皇后娘娘忙于应酬吧, 可还有太后在呢。

忻嫔便瞅准机会去太后跟前告了一状, “豫妃也太放肆了些,竟敢撺掇万岁爷乔装出宫, 幸而路上平安无事, 但凡出点岔子, 她可担待得起?就算您体谅她是蒙古来的,可在宫里过活就得守宫里规矩, 谁像她这般目中无人?”

她不说自己是嫉妒,而是巧妙地打着关怀龙体的名义, 以为如此能让太后重视起来。

哪知老佛爷却微笑道:“豫妃倒不是无的放矢, 一早就跟哀家知会过了。”

忻嫔有些讪讪,“那也不能如此尊卑颠倒,太后娘娘您都没看过海潮呢,倒让她占了先……”

太后道:“左右也不是没机会,马上就到海宁了,那儿的潮水才叫热闹呢,区区一个惠济闸有什么看头。”

忻嫔无言,很怀疑豫妃给老佛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老佛爷这样帮她说话, 明明前几年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等忻嫔离开, 太后便望着身侧叹道:“瞧瞧, 都出宫了还不消停。”

贵嬷嬷拿美人捶帮她捶腿, 含笑道:“忻嫔娘娘话中的酸味儿,隔着十里地都闻得见。”

“真有劲就去对皇帝使呀,总来跟哀家调三斡四有什么用?”太后可不想被当枪使,到她这把年纪,早就该踏踏实实享福,小辈间含酸拈醋才懒得理会。当初她是看不惯博尔济吉特,只因见不得她区区一个贵人狂得跟什么似的,可后来博尔济吉特本分了许多,又生了一个雪白可爱的公主,太后难免对其改观——跟容嫔比起来,博尔济吉特已经算听话的了,容嫔那才是眼睛长在头顶上,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至于跟皇帝出宫,那还不如躺在龙舟上睡觉,她这把老骨头哪禁得起折腾,皇帝毛病又多,脾气又大,也就豫妃受得住他,太后是没自信能把儿子管得服服帖帖的,看海潮就算了,那般激烈汹涌的景象,怕是得吓出病来,她宁可叫两个苏州女先儿过来说书呢。

虽说舒妃忻嫔这两人三五不时过来讨好,太后心里也受用,可次数多了也腻烦得很,颠来倒去也不会变点新花样,这点上豫妃就聪明多了,腹内总有无限的新鲜妙谈,虽然也有疏忽大意的时候,可再看看公主那张俊俏乖巧的脸孔,谁能忍心责怪她呢?

贵嬷嬷笑道:“豫妃娘娘送的礼也讨巧,这美□□不知从哪弄的,又踏实又软和,奴婢用着都爱不释手呢。”

一般的美人捶要么是木头制的要么用皮革包着絮棉,前者容易力道太重后者又轻飘飘的使不上劲,偏太后坐船以来总觉得腰酸背痛,豫妃适时的送来这项宝贝,着实解了燃眉之急。

“所以说马屁也得拍到人心坎上,不然就是白费功夫。”太后现在是看淡了,随她们如何闹去吧,皇帝爱宠谁就宠谁,她是管不了的——只要不是那个心怀异志的容嫔,是谁都好。

乾隆知道郁宛给皇额娘送礼,不甘心也想讨要一件,郁宛十分慷慨,很快便弄了个一模一样的送去。

其实哪有什么关窍,不过是软木头外裹了一层富有弹性的薄竹片,再包上皮子,如此敲打起来才又省力又舒服——真真是惠而不费的东西。

乾隆失笑,“朕还以为多贵重的礼物,皇额娘看得跟宝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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