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172)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郁宛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嘛。”

皇太后又不缺银子,她送再名贵的珍珠宝石又有何意义呢?还不如这种日常之物,至少太后比刚来的那几天精神好了许多不是?

而且她的钱是要留着给阿木尔攒嫁妆的,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乾隆乜斜着她,“你以为朕会不出银子?”

郁宛道:“您是她阿玛,出大头是应该的,可臣妾身为额娘,总得给她点压箱底的东西防身吧。”

万一阿木尔真个遇人不淑,好歹不至于过得太艰难,通常而言再无耻的夫家也不会去动用媳妇陪嫁——这可是得代代传下去的。

乾隆道:“朕还没死呢,谁敢欺负朕的女儿,莫非不想活了?”

郁宛忙去捂他的嘴,“万岁爷,这种话可不能瞎说,忒不吉利。”

“是你逼得朕发脾气。”乾隆眉立,最后迫使郁宛改口,信任他会找个靠得住的女婿,这才作罢。

不过郁宛并未放弃攒嫁妆的打算,正如仓鼠囤积过冬的粮食,居安思危,多留一手准备总是不错,万一皇帝哪天龙驭宾天了呢?当然她还是祈盼他能跟历史线那样活得长长久久的,乾隆能从国库赚钱,她就只能从乾隆身上赚钱了。

三月,渡船抵达海宁,海宁又称潮城,顾名思义因磅礴瑰丽的江潮而闻名。郁宛之前在惠济闸已经看过,这回便没抱多么大的期望,不过仪驾前去阅视海塘时,郁宛还是凑了回热闹。

她以为自己该有心理准备了,不过当浪涛迭起的时候,郁宛听得那震耳欲聋的潮声,觉得鼓膜轰隆作响,下意识把阿木尔的头捂在怀里。阿木尔很不满地踢着短胳膊短腿,她可一点都不害怕呢。

庆妃见她脸色微微发白,笑道:“我原以为你是个有见识的,怎么胆子细成这样?”

郁宛辩道:“这里人太多,气味又杂,我有点头晕。”

其实御驾过来前李玉已预先叫人清场,虽然也有观潮的民众,可都很识趣地避开丈许距离,要说气味驳杂,也只有嫔妃们身上的香粉味。

庆妃笑道:“那你靠着我吧,仔细摔倒。”

郁宛真个往她怀里站了站,虽然以她的个子不能说是小鸟依人,更像是大鹏展翅——都怪庆妃太瘦,才不是她发福的缘故。

庆妃倒是很体贴地帮她紧了紧肩上披风,“你这孩子,真是愈发爱撒娇了。”

乾隆回头瞧见两人亲密动作,眼中自然而然地掠过一丝古怪之意。

郁宛就知道他又想岔了,还说她是小醋包,她看这位才是大醋坛子,都快成老坛酸菜面了。

乾隆爷诗兴大发,当众做了一首《阅海塘》,起承转合间却巧妙地将郁宛不久前背的两句给融了进去,众人自是交口称赞,万岁爷的诗才又进益了,可喜可贺。

郁宛心想还好沈兆沄尚未出生,若知道有个皇帝把他呕心沥血的诗文剽窃了去,怕是气得连官都做不成了。

魏佳氏看着眼前一叠夹着一叠的浪涛,呼吸不免有些急促,她想到孝贤皇后溺水时的景象,已经气若游丝,到底是谁要下这种毒手,连一个病得憔悴支离的女人都不肯放过?就那样等不及吗?

再看那拉氏巍然不动的模样,魏佳氏更觉胸口窒闷。

还是庆妃最先发觉她异状,“贵妃姐姐,你身子不舒服?”

“我没事。”魏佳氏勉强道,冷汗却涔涔而下。

郁宛道:“娘娘还是回船上歇息罢,不知是颠簸太过还是中了暑气。”

虽说南边向来热得早,可现在也才三月而已,魏佳氏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那拉氏亦道:“瞧你脸色这样难看,该叫随行太医来瞧瞧。”

乾隆想着魏佳氏先是服侍孝贤,后来又服侍他,多年辛苦也是不易,遂让陈进忠好生送贵妃回船,再叫个得力的太医过来诊治,若实在支持不住,只好先送回宫去。

他却不肯让此事打搅观潮的雅兴,依旧兴致勃勃留在堤坝上,大概男人的浪漫就在于此,愈是奇诡凶险,便愈对他们的胃口。

郁宛也是无言,还好皇太后没跟来,看见儿子这幅模样,怕得气得心肌梗塞了。

晌午潮水退去,乾隆一行才兴尽而返,而为魏佳氏诊脉的太医亦带来喜讯,贵妃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看样子应是出宫之前就已怀上。

乾隆自是喜不自胜,忙着去看贵妃,又吩咐赏赐贵妃身边宫人。这一年里头他召幸魏佳氏的次数并不算多,偏魏佳氏总能及时抓住机缘,大概真是命里多子。

那拉氏对郁宛道:“你也莫灰心,她有她的福气,你也有你的,本宫相信你定能为陛下添位皇子的。”

郁宛不甚在意,她也不觉得有必要再生个,生孩子对女人的损害总是巨大的,养孩子就更吃力,她不知令贵妃是否真是传说中的易孕体质,不过她也懒得羡慕——魏佳氏的福气或许在后头,可是没命去享又有什么用呢?

她只要健健康康活着,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这就是她的福。

第142章

因着贵妃诊出喜脉, 乾隆本要立刻遣人送她回宫,但魏佳氏坚持同行,已经到海宁了, 左右不久御驾就会返程,何必做两趟费事?

乾隆想着分出去人手不足, 那江面上更不放心, 只得罢了,只让贵妃莫要强撑, 但凡有何不适, 及时到御前禀报。

太后则是对贵妃这胎分外看重, 打从十五阿哥出世,宫里也两年没孩子降生, 豫妃生了个公主倒也罢了,她最怕容嫔生下孩子——皇帝如此宠爱容嫔, 可那孩子血脉里流淌的保不齐是对大清王朝的仇恨, 太后着实提心吊胆。

还好是贵妃,十五阿哥那样早慧,这胎若是个皇子,和他哥哥一般就再好不过。

太后遂打起十二分精神,动不动就将贵妃叫到身边慰问,魏佳氏也乖觉,左右她现在不宜伴驾,便对太后百般示好, 即便皇后真想对她不利, 看在太后面上, 也不敢轻举妄动。

舒妃忻嫔这两个从开船起就陪伴太后的难免气得牙根痒痒, 世上就有这样不公平的事, 她俩费尽唇舌也没能换来太后一句关怀,贵妃借着个肚子倒一步登天了,皇天保佑,让她在船上流掉才好呢。

郁宛发现这两个活宝还挺目标明确的,她俩简直平等的憎恨每一个有宠的女人。

郁宛自不会掺和她俩胡闹,反正她的主要工作是讨好皇帝,哄婆婆只是顺带的,有人代劳那也无妨。

因落脚的行宫就在江宁织造府,于是在皇太后倡议下,乾隆还特意带众嫔妃去看了织造机房。

郁宛以前没见过纺车,觉得分外新奇,这种成批生产的又跟电视剧里不同,远远望去就像一个硕大的滚轮,恐怕得几人一起用劲才能驱使得动,饶是她自诩体力神勇,也未必能顺利地织出一匹布来。

太后感慨道:“你们怕是听都没听过这玩意罢?现在的大家小姐哪还有纺绩缫丝,能绣两朵花就算不错了,殊不知没有这积聚心血的布料,漂亮的刺绣又从何处来?终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郁宛心说钮祜禄太后不愧是最典型的老人,干什么都得忆苦思甜一番,不过口气倒是亲切——显然重点不在于她们会不会纺布,而是追思自己曾经吃过的苦。

忻嫔道:“臣妾们自是不及太后能干,亏得娘娘今日带我们长些见识。”

这话本是夸赞,但听起来莫名有些阴阳怪气,像是炫耀出身似的——总督府的千金自然用不着纺绩,怕是月月都有成捆的绸缎往府里送呢。

舒妃敏感地察知太后有些不愉,忙陪笑道:“臣妾记得先皇后是会纺绩的,以前亲蚕礼上还教过咱们如何将煮过的蚕丝制成衣料。”

太后叹道:“孝贤皇后自是没得说的。”

哪怕向来挑剔的皇帝也寻不出错处,也难怪富察氏薨逝十余年,皇帝依然怀念着她。而那拉氏……凭心而言,太后也得承认她比不上富察氏,富察肯为了皇帝学习养蚕缫丝,认真做好一个皇后的表率,而那拉氏虽然也注重皇后名分,却更在意与之对应的规矩与法度,因此大半气力都用来整治宫事,与皇帝反而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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