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179)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新燕冷笑,“可不是赏,是借,我说了半车的好话,豫妃娘娘方答应借我挪用一二,并交代三月之内必得归还。”

张氏惊道:“三个月?这哪还得上?”

没想到豫妃会是这种脾气,也太守财奴了些,张氏皱眉,“姑娘,你就不会说点软话?好歹你服侍豫妃娘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看在你起早贪黑干活的份上,娘娘也须容你点情。”

新燕道:“我自然是费尽唇舌,可娘娘的钱也不是天下掉下来的,转眼又要进中秋了,裁衣裳送礼四处打点,哪块不得用银子?你这会子说得轻巧,回头娘娘只怕该把气往我头上撒。”

张氏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只贪婪地望着那封银子,到嘴边的肉怎么也不肯吐掉。

新燕定了定神,“娘娘固然心慈,可我也不能白拿人家的,这笔钱您无法还上,那只好我来想办法。”

张氏惊疑不定,“什么办法?”

新燕从怀里掏出纸笔来,“横竖这些年您索要的也不少了,您生我养我,我不敢有怨言,这最后的一笔就当卖身钱罢,从此天南海北,两不相干,豫妃娘娘也是这个意思。”

张氏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下意识又想落泪——她还舍不得这份母女情呢,当然更舍不得新燕月月攒下的俸禄,这么一个聚宝盆断送了太不值当。

本待用骨肉孝道挽留,哪知新燕却冷冰冰地道:“您若舍不得,干脆这封银子也别要了,我即刻拿回去给娘娘便是。”

张氏忙不迭道:“签!签!我这就签。”

奈何她没读书,识不得几个字,本想借此推脱,小桂子却及时递过一副印泥上去,逼着她按了指印。

张氏暗暗咒骂,豫妃是个吝啬鬼,身边的人也跟活阎王似的,半点礼数都不懂。看新燕脸上殊无挽留之色,她忍不住讥讽道:“姑娘如今攀上了高枝了,哪里还用得着我替你操心呢?左右我和你爹都是没本事的,往后出阁说亲别来找咱们,让豫妃娘娘替你安顿罢。”

小桂子挤眉弄眼地道:“那自然,娘娘再不济也会为新燕姐姐寻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若由你们安排,指不定送去给哪个糟老头子做妾呢!”

“你!”张氏气了个倒仰,倒也不敢跟他争辩,一则怕他颠倒黑白到豫妃跟前毁谤自己,二则,听说太监都是些心理变态的,手上又没轻没重,若闹到动起拳脚,自己更得吃亏。只得敷衍地道了声谢,便气吁吁地告辞。

这厢新燕望着小桂子道:“方才多亏你帮我说话。”

小桂子摆手,“不算什么,咱们都是伺候娘娘的人,有什么难处不能互相扶持?”

新燕只觉得心里热乎乎的,那个家跟她虽有血缘,带给她的却只有忧闷与不快,反倒是在娘娘这里体会到久违的温暖。本来还在为张氏的态度而难过,这会子倒是松快多了。

小桂子又道:“对了,前儿王公公说你有一句没讲完的话,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新燕脸上一热,当时她鬼迷心窍,差点让王进保帮她掌眼,她好进去服侍皇帝,亏得及时醒悟——正因知道王进保对她有好感,她才更没法子说出口。

世上最卑鄙的人莫过于利用感情的人。

之后便借故岔了开去,没想到王进保竟念念不忘,还问到小桂子跟前去。

新燕理了理情绪,“当时本想问他要一样东西,后来找见了,你就这样跟他说罢。”

小桂子满腔不解,这两人怎么跟打哑谜似的?但他毕竟只是个传话人,人家怎说他照做就是了。

新燕轻轻叹了口气,就这样吧,她倒不是嫌弃王进保,而是自觉配不上他——哪怕要结对食,他也该找个心思更明净的姑娘。

等新燕回禀完跟张氏交谈经过,郁宛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便要将那张卖身契撕碎,她本来也只是想避免新燕娘家人总来滋扰,并不想借此掌控她终身。

哪知新燕却坚持不肯,说是白纸黑字签订的死契,哪能随便反悔?除非攒够该偿还的数目,否则这辈子她都是娘娘的人了。

郁宛也无法,只觉得古人真是死脑筋,把什么信念呀誓言呀看得格外重要,不过这对她倒是卸了一块心头大石,至少新燕日后不会再起反叛之念了。

她当然不会狠毒到耽误两个女孩子的青春,少则五年,多则十年,总得为新燕跟春泥指一门合心合意的亲事,否则外人还以为永和宫尽出些老姑娘呢——她自己就是最大的例子。

作者有话说:

作者菌身体不舒服,今天只有一更,大家见谅~

ps.新燕原设是历史上的豫妃宫女新贵人,但这本里不会上位,始终是忠仆定位。

第148章

大概小桂子的口风太不严密, 王进保到底还是知道了新燕的烦难所在,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张氏竟主动将那包银子退回了一半, 叫新燕不免嘀咕,她知道她娘什么脾气, 想让她掏钱比大海里捞针还困难。

可王进保偏偏是办到了。

不知是威逼还是利诱, 又或者他自己把缺的那部分补了进去,新燕又不好主动问他, 王进保知道她不肯随便欠人情, 恐怕打死也不会说的。

新燕也只好将满腹狐疑藏在心里。

郁宛就觉得皇帝最近看她的眼神分外奇怪, 总像欲言又止,她细想了下, 自己没做什么逾钜的事啊,那难道是因为朝政之事迁怒?可她看四阿哥办得也挺妥帖的, 皇帝不在这些日子, 四阿哥跟忠勇公傅恒一同监国,大体上还是规规整整,跟傅恒这种办事办老了的比起来也不落下风,她要是皇帝也该为儿子高兴才是——乾隆爷又不比老康,成才的皇子那么多,非得让自杀自灭起来,拢共就这么几个成年的皇子,有得用就不错了。

后来还是乾隆自个儿问起, “听说那个叫新燕的宫女, 最近不太安分?”

郁宛条件反射地道:“没有, 她好着呢。”

一面琢磨着皇帝从哪儿听来的, 新燕自己肯定不会说, 再者自那之后就有意避开面圣,近前服侍也总让春泥过去,春泥还不至于大嘴巴到出卖朋友。

难道是王进保?可他也犯不着出卖新燕,由爱生恨这种事,郁宛想想还是太玄幻了些。

乾隆没想到她第一反应是找出罪魁,一时间倒有点好笑,其实还用得着他问么?这妮子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呢。

乾隆闲闲道:“若用着不舒坦,打发出去便是。”

他对付不忠心的奴才向来只有一种手段,那就是弃如敝履,不管新燕出于什么目的想爬上龙床,在他看来都是叛主,这样贰心之人可堪大用?

郁宛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说她不是没办成?新燕若真敢陷臣妾于不义,用不着您发话,臣妾也不会轻饶了她。”

乾隆斜睨着她,“你倒宽宏。”

实则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口气。

郁宛生怕他执意发落新燕,忙道:“万岁爷您以前欺负臣妾的时候臣妾都没和您计较,怎的对个小女子却这样揪着不放?”

乾隆轻轻挑眉,“朕怎么欺负你了?”

郁宛欲言又止,最后只绯红了脸道:“反正没几个嫔妃像臣妾那般伺候侍寝的。”

汉成帝赞赵飞燕礼仪人也,可不是夸她聪明有文化,而是暗指其床笫功夫出众,郁宛自己也和这“礼仪人”差不多,见天儿的研习周公之礼去了。

乾隆道:“你不是也乐在其中吗?”

郁宛朝地上啐了口,她要是和其他京城贵女一般养在闺中,乾隆断不敢叫她如此,不过是看她身娇体软——不对,身强力壮耐折腾。

乾隆道:“如此甚好,你既不愿承宠,让新燕顶替你也是一样,宫中虽没有多的宫室,左右你俩亲厚,就让她住在偏殿,依旧伺候你,你看可好?”

郁宛黑溜溜的眼睛如猫眼一般瞪圆了,她拿不准乾隆是试探还是真有此意,但好不容易解决了新燕的问题,可不能按下葫芦浮起瓢——什么主仆同心其利断金,她不信利益产生分歧的时候还能这样,魏佳氏是先皇后举荐的不假,可若先皇后仍活着,魏佳氏还能当上贵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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