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186)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乾隆冷声,“有功当赏,有错当罚,否则宫规难道成了摆设?”

钮祜禄氏苦口婆心,“话虽如此,可她毕竟不是有意的,便是皇后为人你我也都看在眼里,好端端做什么要害贵妃?说句不中听的,哪怕去害十五阿哥呢,一个没出生的稚子有何威胁?皇帝你细想想。”

乾隆板着脸,“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说不定等害完贵妃就会对琰哥儿下手。”

那拉氏神色木然,眼眶下两行若隐若现的泪痕,此时早就干透。

“皇帝这就是把人想得太坏了,”钮祜禄氏嗔道,“好歹皇后也是你枕边人,从十六岁伺候你至今,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有何了不得的错处?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冲她年年给哀家尽孝,皇帝也该宽恕她才是。”

乾隆道:“朕本来也没对皇后发作,是她为了区区一个老奴跟朕反目成仇。”

“容嬷嬷到底是积了古的老人家,八十板子未免太重了些,”钮祜禄氏想了想,“不如改成二十仗罢,小惩大诫,若这般还熬不过去,那也是她的命数。”

容嬷嬷泪流满面,膝行上前叩首谢恩。

乾隆见事已至此,便不再多说,只嫌恶地看了眼那对主仆,拂袖而去。

这厢自有人带容嬷嬷去领罚不提,可既无皇帝盯着,想必多少会手下留情。

那拉氏对太后道谢。

钮祜禄氏叹道:“你也是个糊涂的,明知皇帝在气头上,还拼命跟他顶撞,哀家早晚被你怄死。”

那拉氏拿衣袖拂了拂脸颊,好让仪容严整些,“皇上秉雷霆之怒前来问责,臣妾实在不愿见人含冤。”

“行了,当我面前你还打这些官腔!”钮祜禄氏哂道,“哀家知道贵妃这些日子对你不敬,你有心压压贵妃气焰,可也不该挑她快生产的时候出手,幸而皇嗣安然无恙,但凡有何差池,哀家也保不了你。”

那拉氏呆了呆,想说她并非同贵妃较劲,可话到喉咙边上,又生生压了回去——连太后都不信她,那她再说也是无益。

钮祜禄氏沉声,“你保下容嬷嬷也好,到底她代表翊坤宫颜面,轻易发落有损你这个皇后的权威,只是自此之后便少用她罢,也别叫她往御前去,仔细皇上又想起那日的事来。至于贵妃那头,哀家会帮你安抚,你得空也该去慰问一二,等出完月子,你多分些权柄给她,想必贵妃也就心满意足了。”

那拉氏唯有答应,她还能说什么呢?原来连她最敬爱的皇太后也是不懂她的。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寂寥过,她觉得自己是飘在海上的孤舟,载浮载沉,根本不知往何处去。

作者有话说:

太困了只能先将短小的一章放上来,明天下午六七点见吧~

第154章

容嬷嬷挨了二十板子, 还得强撑着去御前谢恩,乾隆自然是闭而不见,容嬷嬷只得在台阶下叩了三个响头, 才躬身告辞。

回来后那拉氏亲自给她上药,“难为你了, 让你受这些苦楚。”

容嬷嬷忍着泪, “这不算什么,老奴只为主子委屈。”

比起给翊坤宫丢脸, 身体上的创痛不值一提, 而从皇帝的态度看, 显然是还没对此事消气。

“您把我送出宫去罢,到乡下找个僻静地方, 让老奴自生自灭。”容嬷嬷虽舍不得服侍多年的主子,可比起继续让那拉氏背着纵容包庇的罪名, 还不如孤身求去。

那拉氏平静道:“你是本宫跟前最得力的佣人, 若这时叫你离去,岂非坐实了做贼心虚?更不知有多少流言蜚语垢谇谣诼。”

容嬷嬷自悲自怨地叹道:“只怨老奴糊涂,当时问个仔细倒又好了,白白让主子你被我连累。”

那拉氏道:“你我主仆同心,你做和我做又有何分别?即便你一力揽下责任,万岁爷也不会相信我是清白的。”

容嬷嬷张了张嘴,“那娘娘现在打算怎么办?”

“什么也不必。”那拉氏说道。

到底只是些无端揣测,皇帝不能拿她怎么样, 何况太后都出来解围, 这事也就圆过来了, 马上又是年关, 守岁, 上元,小阿哥的满月礼,桩桩件件忙不过来,还有谁记得这桩风波。

“那么万岁爷呢?娘娘跟皇上的感情怎么办?”

那拉氏牵了牵嘴角,“从来就没有过,谈何失去。”

顶多也就是再不来她宫里,她还得求着他吗?强扭的瓜不甜,她早该看清了。

只是辜负了皇太后对她的指望,她有些抱歉,可那也没法子,谁叫太后一开始挑错了人?她注定是个没本事的,跟孝贤云泥之别,即便在孝贤死后十多年,她的影子依然压得她沉重万分,都是命。

那拉氏轻轻吁了口气。

*

郁宛再是没心没肺,也知道宫里最近不太平,连皇上都不怎么来后宫了,明明该是旧年最热闹的一个月,却意外地显出萧索气象。

嫔妃们也都作壁上观,不管皇后是否有心设计贵妃,这梁子都是结下了,只不知这两人后面还会有何动作——万岁爷虽然生气,可毕竟只是发落了一个奴婢,并没有处罚皇后的意思,相形之下,还在永寿宫卧床不起的贵妃难免获得更多同情。

郁宛只在贵妃生产三日后跟众嫔妃去看望过一次,亦未私下见面,她跟魏佳氏本就是点头之交,谈不上多么深厚的情意,当初急公好义,不过是同为女子的一点慈悲心肠,外加舍不得人命而已。

至于贵妃对她作何感想,那不在她考虑之内。

庆妃倒是奉魏佳氏之命送来了一千两白银跟六百两黄金,累累垂垂,塞满了两个箱子,言辞里很有些抱歉,“她就是这么个脾气,不愿欠人情,你多担待些罢。”

显然觉得魏佳氏这种用金钱来衡量救命之恩的行为有些冷酷,连她看了都觉得,怎么能这样呢?

郁宛笑道:“如此甚好,我很喜欢。”

说完就叫小桂子多带几个太监将箱子搬到库房里去。

她并不想跟永寿宫建立太密切的联盟,叫人以为她是贵妃党羽,魏佳氏这么干脆利落地交割清楚正好,何况她也的确缺银子——那八百两银子虽是借给新燕的,可也知晓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她那个赌狗弟弟必然还不上,不过是花钱买教训。

如今魏佳氏倒是把她的损失给弥补回来了,还让她大赚了一笔,郁宛开心还来不及。

郁宛问她,“十五阿哥如何?没生病罢?”

庆妃嗔怪地看她一眼,“还说呢,你胆子真大,幸亏琰哥儿安然无恙,否则贵妃没病都得气出病来。”

十六阿哥虽然全须全尾地生下,可经太医诊视说是先天带来的体弱,须精心养护,因而万岁爷现在连名字都不敢起。不过也亏得这一出,庆妃顺势请求将两位阿哥养在永寿宫里,皇帝也准了。

郁宛道:“我那不是没法子嘛。”

总得试上一试,难道真叫杜子腾用那些悚然听闻的土方子?什么手掏胞宫,银针扎指,想想都瘆得慌,跟满清十大酷刑似的。

庆妃叹道:“我只盼魏姐姐以后想通些,别成天规矩不规矩,人家可不跟她认死理,一句话说带走就带走,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郁宛笑容淡了淡,“你也觉得皇后对贵妃不利?”

庆妃的思维是直线式的,爱憎分明,“不是皇后指使,那就是她身边的人自作主张,左右跟翊坤宫逃不开干系去。”

原本她觉得那拉氏虽没什么人情味,可大体上对嫔妃还是客气的,谁知道以势压人这么蛮横,幸而魏姐姐大难不死,否则不是白受罪么?

郁宛轻轻摇头,“我倒觉着林太医自个儿也有点问题,他若坚称自己是为贵妃安胎的人,皇后还能强押着他出宫?说句不中听,腿长在他身上,人家还能给他砍了不成?即便真是迫不得已罢,也该私下给贵妃递个口信,怎么三四天过去都不闻不问?这还是妙手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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