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20)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伊贵人没有错过她脸上的慌乱,又见大白天却关着窗棂,桌上还焚着香炉,气氛旖旎,如梦似幻,不是偷情还能是什么?

纱帘后影影绰绰瞧不分明,但隐约能窥见一双男子的足靴,这浪货当真把行宫当成酒池肉林,连野男人都敢往里头领。

伊贵人瞬间多了底气,“博尔济吉特姐姐,原来您在午睡么?”

郁宛衫垂带褪,目露惺忪,俨然一副精神不济模样。

这更令伊贵人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不是刚经过一场鏖战,哪会如此萎靡?

作势便往里走,她倒要瞧瞧那奸夫是谁,顶好抓个现行。

郁宛连忙拦住,警惕地道:“你做什么?”

伊贵人笑得欢快,“姐姐房中难道有见不得人的秘密么,为什么怕我瞧见?”

郁宛心说这人也够没眼色的,就算她俩是朋友,私闯民宅也不对吧?何况不是。

她隐隐约约也猜到伊贵人的用意,暗自好笑——真被她找到那奸夫,还不定倒霉的是谁呢。

郁宛告诫她莫在虎头捋须,伊贵人见她眼神躲闪,愈发认准了此人心中有鬼,非得来个捉奸拿双不可。

两人正相持不下时,帘帐后传来沙哑的男声,“谁在那里?”

伊贵人身形微僵,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呢?

第16章 做梦

伊贵人不敢说话,郁宛则轻快地道:“您醒了?妾服侍您更衣罢。”

皇帝虽有手有脚,这种小事向来不自己动手。

偏巧李玉去了前厅书房守着,以备太后随时垂询,郁宛没奈何,只能暂代差事。

偏偏皇帝的常服比她自个儿穿的还繁冗复杂十倍,郁宛笨手笨脚扯了半天,还是弄得皱巴巴的。

乾隆看得无语,“行了,把披风盖上罢。”

好歹能遮遮丑。

郁宛委屈巴巴看着他,“那臣妾怎么办?”

总不能在床上躺一下午吧?这会子已有人来捉奸,等会儿若是连皇太后都引了来,她这个当朝妲己岂非只有等死?

伊贵人耳听得二人对话,却是一动也不敢动,脊背上密密麻麻爬满了冷汗,如同小虫子啮咬一般,令她如坐针毡——她此时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该死的舒妃,好端端为何说那些话,这会子如入深渊、进退维谷了!

可巧王进保匆匆回来复命,将腰带呈上后,便躬身侍立一旁。

郁宛轻咳了咳,“你不转过去吗?”

伊贵人好容易才意识到说的是自己,赶紧屈身面壁,臊得满面通红——都是女子有什么可忌讳的,怕是故意拿乔,当着万岁爷的面给她下马威。

可她能怎么办呢?比起位份性命,这点羞辱已不值得什么了。

庑房外边的几人也瞧出不妥,方才进门的仿佛王进保王公公?他不是该在御前侍奉么?

舒妃情知不妙,不管多贵人是否通奸,皇帝铁定在里头无疑了,她这会子擅闯算怎么回事?

立刻打起了退堂鼓,“我有点不舒服,二位妹妹自便罢。”

庆嫔岂能容她溜走,笑盈盈道:“不是说美人蕉开得正好?兴许闻见花香,姐姐的身子便好过多了。”

强压着她上前。

舒妃这会儿可暗暗叫苦,只盼着伊贵人聪明点儿,别供出自己来——可想到她也没说什么,是伊贵人自个儿愿意以身犯险,到时候来个死不认账就是了,谁也拿她没奈何。

方才略略心定。

唯独颖嫔满肚子狐疑,怎么今儿的怪事一出接着一出,伊贵人去讨好郁宛,怎么还扯上皇帝了?难不成还能干出双凤戏龙那等子龌龊事?

彼时郁宛已侧身穿好了衣裳,只因午后过于劳累,方才又未补眠,双颊酡红如醉,看去很有些饧涩浮荡模样。

乾隆本想叫她帮着研墨侍书的,眼见这般只能沉声,“你好生歇着吧,朕明早再来看你。”

郁宛自然乐得偷懒,乖乖点头,“是。”

听话里意思今晚不会过来,那太好了——泡完温泉再连番大战的实在吃不消。

乾隆一面骇异这女子满脑狂言浪语,一面又有些微虚荣得意——就说了不能小瞧他吧?如今再来评评,他跟年轻小伙子到底谁更厉害?

矜持地拉了拉领口,乾隆大步迈出去,看也不看一旁瑟瑟发抖的伊贵人。

刚好舒妃等人上来撞见,忙屈身问礼,“圣上万安。”

乾隆淡淡道:“你们来得倒巧,进保,传朕旨意,伊贵人冒犯圣驾,降为常在,也无须晓谕六宫了。”

拜尔葛斯氏一阵虚软,笔直跪倒在地。

她才进宫不久就被罚俸,如今还面临比罚俸更为严厉的处罚——原来世事变化这样轻易。

颖嫔虽不解发生何等大事,可伊贵人……不,伊常在跟她毕竟份属同盟,怎能看着她惨遭降位?

正要开口求情,乾隆已轻描淡写道:“颖嫔莫非也嫌嫔位坐得太久?朕倒不介意宫里多个常在。”

颖嫔急忙收声,要她帮帮伊常在可以,可要她牺牲自个儿去帮忙就纯属做梦了。

看着万岁爷一行扬长远去,众人各自心情复杂。

侥幸逃过一劫的舒妃也不好过,总觉得万岁临走时瞪了自己一眼,难不成竟发觉了什么?颖嫔跟多贵人同出蒙古,不会为了丑事抓奸,她还怕自己丢脸;可比起在万岁心中的印象分,舒妃自认不及庆嫔,这么想想,嫌犯一目了然。

她顿觉满心地不舒服,借口中暑便忙忙回去了。

郁宛看着仍在发呆的几人,打着呵欠过来送客,“诸位姐姐莫非还想留下喝茶么?”

颖嫔望着她肩膀上露出的几朵隐晦红梅,只觉刺目得慌,拉着心如死灰的伊常在赶忙离开。

庆嫔则好奇道:“庑房边上果然种了美人蕉吗?舒妃说得言之凿凿的。”

郁宛:……

姑娘,您这重点抓得还真是不一般。

好歹告诉庆嫔那玩意招蚊子,故而行宫的侍者在御驾来临之前便已拔去。

等对面失望而归,郁宛才阖上门继续补觉。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乾隆那模样淡定得过分,显然料定了御前的人不敢多嘴,可行宫到处都是透风的墙,就算舒妃颖嫔不说,也保不齐她们身边个个守口如瓶。

何况还有花圃里锄草浇水的杂役呢,这边热热闹闹,难道他们一点都不会打听?

但这就非郁宛所能掌控的了,她只能祈祷皇太后跟继后都爱惜颜面——这事闹开了,她俩的儿子跟丈夫脸上也不好过罢?

投鼠忌器,她死不打紧,万岁爷清白无暇的名声可不能染上半点灰迹。

一觉睡到傍晚,但见春泥已默默在屋内布起了膳。

郁宛想起若非这丫头办事糊涂,一条腰带都能忘却,自己本不必被乾隆逮个正着,引出后来是非。

哪知还未说话,春泥已扑通跪倒在地,胆战心惊地央求道:“小主好歹用了膳再来责罚奴婢,不吃饱会没力气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怕都是跟她学的。郁宛一笑差点破功,赶紧板起脸。

春泥在她的目光中渐渐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道:“小主要怎么处置奴婢都好,只求别把奴婢赶走,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千方百计求来永和宫差事,放眼宫中,没有比贵人主子更好说话的,半点都不用她干粗活累活——春泥用了三年积蓄才从浣衣局熬出头,那里的日子她实在过怕了。

郁宛本就没当惯领导,看她这么可怜兮兮的,心肠哪还硬得起来?

只是怎么也得给个警告,不然她这主子倒像是白当的,半点权威没有。郁宛想了想道:“今次暂且饶你一回,若下次再犯,便把你的月例银子扣掉,补给新燕,你可省得?”

春泥果然紧张起来,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她可不能成为被扔的那个。

立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伺候,连那过了水的凉面都淘澄三遍后才敢奉到主子手里,油炸后的花生更是小心除去花生衣子,不敢沾染半丝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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