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200)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当然这也怪不了她,从小她就被娇宠着养大,以为进了宫也能如此,可皇帝的耐性是有限的,他的热情在一点点消耗,年轻时的戴佳氏不通世事是可爱,现在还这样就成无理取闹了。

郁宛从他俩身上看到霸总娇妻的不现实,不过她对戴佳氏的忠告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做梦的人不愿醒,可能对戴佳氏来说,活在梦里才是最好的结局。

伴着除夕的鞭炮,旧年褪去,乾隆二十九年翻开新的一页,而阿木尔也迎来她人生的第一个重大关卡——她得种痘了。

宫里的孩子多数在二至四岁接种,乾隆屡屡跟郁宛商榷此事,郁宛一直在找借口推脱。可眼前实在是避无可避,阿木尔再过几个月就满四周岁了,到时便错过最佳的种痘年龄。

太不放心,这时候牛痘疫苗还没发明,宫医们多采用人痘接种,换言之,即是将病人身上的天花余毒转移到健康人身上,先小小地患一次病来获得免疫力——可不是闹着玩的,熬过去是皆大欢喜,熬不过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种痘的法子有两种,一种旱苗法,顾名思义是取干的疮痂研末吹入鼻孔则可;另一种水苗法则是将痘痂混入乳汁或者清水,用棉签蘸取涂抹。

但无论那种,都难免感染之险,成人尚且心有戚戚,何况懵懂无知的稚童,何其脆弱娇嫩。

便是贵妃的九公主种痘之后也受了好大一番罪,反反复复发起高热,耗时一个半月才最终康复,她看魏佳氏急得都要厥过去了。

轮到郁宛自己更是提心吊胆,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恨不得造个笼子把阿木尔关起来,好叫她一辈子不跟外界接触,但这显然不现实,她也没权利剥夺女儿自由。

那就只能听她阿玛的了。

宫里种痘是个很严肃的事情,得先按照八字查好吉时,经皇帝奏准,设立一个临时性的封闭护理场所,四名御医轮值观察,另外还有十几个太监伺候。秘室的周围用黑、红两色的毡布围住,不许见光——搞得像某种拜拜仪式。

确实得求神明保佑,密室的周围通常还得供奉痘疹娘娘、药王药圣、城隍公土地爷等等,郁宛以前是不信这些的,但此刻她愿意发挥最大的虔心,只要阿木尔能平平安安度过此劫,叫她吃十年长斋……郁宛想了想,还是吃花斋罢,要是做不到那就太丢脸了。

乾隆听着暗暗好笑,但还是挺感动的,不忍见她涕泗交流,便告诉她如今的种痘技术已相当成熟,放在康熙爷那时候确实凶险,可这么一代一代传下来,真正出事的已很少了,除非胎里带来的体弱。

郁宛道:“您说得轻巧,横竖不是您着急。”

乾隆眉立,他疼小十的心可一点不比宛儿少。

郁宛睨着他,“您说真的?”

乾隆重重点头,当然。

然后郁宛就又许了一个乾隆陪她吃斋的愿心,这回的分量大增,想必诸天神佛会重视起来。要是做不到,也请惩罚皇帝,别来惩罚她。

乾隆:……

第165章 诣陵

阿木尔种痘之后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这让郁宛反而有点担心。据她所知的,后世预防接种的多为灭活疫苗,无副作用正常, 而乾隆年间的这个“人痘术”应该只是减毒疫苗,按理是还有感染力的。

她就问杜子腾到底怎么回事。

杜子腾含含糊糊道:“可能小公主体质强健, 水苗才不起作用罢。”

照这里人的看法, 当然是发了痘才更好,即俗称的“见喜”, 这个郁宛也明白, 先发生一次免疫反应, 之后体内就能保留抗体了。

可阿木尔活蹦乱跳跟没事人般,叫她觉得是不是根本没“种”进去?那要不然再种一次?

杜子腾委婉道:“娘娘不若等几天再看看。”

郁宛也觉得让女儿种两次痘太遭罪了些, 且过程也繁琐,劳师动众地太不像话, 只能先采取杜子腾建议。

乾隆爷是不懂生物学的, 只觉得他生的宝贝疙瘩活该与众不同,兴许在蒙古血统的加持下才百毒不侵呢?他看宛儿也很少生病。

——这个郁宛没法不吐槽,她明明是注重锻炼才身强体壮的好不好?要是跟其他女人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保准得变成病恹恹的小白菜。

转眼进了二月,乾隆又打算外出诣陵了,他不但对活人尽孝,对祖宗们也是一以贯之的虔诚,郁宛还真佩服这位爷的毅力。

跟以前一样, 依旧是生育过的嫔妃带上子女随行。考虑到阿木尔刚种完痘, 郁宛还是婉拒了, 以免路上有何不测, 而且她也没觉得皇陵有啥可看的, 说白了不过是死人坟墓,再怎么金碧辉煌,总归有股阴恻恻的气息。

郁宛便“忍痛割爱”将名额让给婉嫔,好歹从潜邸侍奉至今的旧人,次次南巡乾隆都不给她机会,其他待遇上总得平衡一下。

而忻妃因着脸上缘故亦不能见风,本来舒妃很愿意替她代劳,奈何乾隆压根就没考虑这位,反而放话让李玉将惇贵人记在名单里。

舒妃气得将汪氏祖宗十八代咒骂了个遍,宫里的狐媚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以为豫妃容嫔已经够惹眼了,这位更是夸张,她也配去裕陵地宫?难不成万岁爷的陵寝里还得给汪氏留个位置么?

本来万岁爷已有了两位皇后四位皇贵妃,纯惠皇贵妃是另葬的也就罢了,舒妃自己都没敢奢望挤进一席之地,这个汪氏倒能后来居上!

那拉氏也觉得不合规矩,为此还特意到养心殿劝谏一番,奈何皇帝正在兴头上,压根不听她的,还让她多教教汪氏,别忙中出错。

那拉氏都快气笑了,“她一个贵人,怎么能去皇陵参观?便是当初那样宠爱豫妃,万岁爷也不曾为你破例。”

郁宛心说她也不稀罕,不过还是劝那拉氏道:“万岁爷就是这么个脾性,娘娘就别跟他置气了,许是因汪氏容貌肖似先皇后,万岁爷以为有缘,才想着让她见见。”

可能也有征求亡妻意见的用意——你看,我都带她来向你问好了,你会同意我将她留下吧?

大约如此皇帝内心的负罪感会轻些。

那拉氏哂道:“本宫若是先皇后,才不愿见这么一号人物打着本宫旗号作威作福。”

恶心谁呢,何况汪氏只是容貌肖似,品性与富察半点不类,很难说富察皇后见了她是开心还是堵心。

郁宛道:“那也没法子,谁叫万岁爷觉得她好呢?”

男人么,正新鲜的时候总是万般体贴,何况汪氏除开摆了一道忻妃,并未露出丁点坏形来,要不是年岁早了些,只怕皇帝还以为她是富察皇后转世来陪伴自己的。

那拉氏叹息,“本宫也只有对你还能抱怨两句罢了。”

郁宛笑道:“臣妾最是守口如瓶的,娘娘有何烦心事,只管来向臣妾倾诉,臣妾保险不泄露半字。”

反正她是个爱听八卦的,不管什么都来者不拒——就连乾隆爷也没少拿她当垃圾桶,郁宛早就磨炼出来了。

那拉氏能学会抒发情绪,对她自个儿也是件好事,就只怕她总是拘于皇后身份,又一味跟皇帝硬碰,那就只能任由关系恶化。

御驾启程后,郁宛将阿木尔从五福堂接回来,太监乳母们再细心,总是不及亲娘细致。庆妃、容嫔、兰贵人惦记着干女儿,得闲也常过来看看。

郁宛笑道:“难得大伙儿都在,不如再凑一桌叶子牌罢?”

黑灯瞎火好办事。

庆妃摆摆手,“罢了,贵妃姐姐让我照拂六宫事务,我自己带头作乱,像什么话?”

宫里向来是严禁赌戏,顶多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松松手,如今可是早过了正月。

郁宛朝法蒂玛和小钮祜禄氏挤挤眼,“你不说,我不说,她们不说,谁能知道?”

到底叫春泥取了叶子牌来,庆妃本来只看她们几人作耍,一时技痒,到底还是参与了进去。不过众人皆有分寸,并不敢下大注,统共玩了两个时辰,也不过三五吊钱的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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