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21)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郁宛就觉得偶尔吓一吓她们还是管用的,以前可做不到这样精细哩。

饭后又让春泥去打听,看前院可有人嚼舌头——好在无事发生,看来大伙儿的胆子还是有限的,事关皇室风评,到底不敢张扬。

至于是消息未传开还是传开了却闷在肚里,就不得而知了。

夜幕渐渐降临,天迅速地黑了下来,偶尔还响起几声旱天雷,园子里也愈发燠热。

郁宛在竹席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倒不怕打雷,草原上的风云变色比这厉害多了,何况钦天监也说并未观测到明日雨势。

这时候的钦天监还是有几分本领的。

新燕端来一壶镇凉了的茉莉花茶放在床头,温声道:“主子还在担心晌午的事么?您别怕,有万岁爷在呢。”

她虽跟郁宛未久,可也瞧得出这位主子至少三五年内是绝不会失宠的——虽然外头都说多贵人年纪大,可万岁爷最喜欢的也正是这个年岁风韵十足的女人,皇后、令妃、淑嘉皇贵妃都是在三十前后才生下第一个孩子,可见当时宠爱弥盛。

只要小主能平安诞下皇嗣,到时候即便失宠也无虑了,万岁爷又念旧,攒攒资历位份是不愁的。

郁宛谢过她的宽慰,面上却仍怔忪不定。

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乾隆二十二年的这趟秋狝,难道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新燕给她打着扇子,轻轻叹道:“就说婉嫔娘娘罢,从潜邸便一直不甚得宠,又无子嗣,可也照样熬到一宫主位,连皇后也对其颇为信任,还让她照料阿哥所……”

仿佛有电光从眼前闪过,郁宛豁然开朗,历史上继后所生的十三阿哥,似乎正是在这段时间夭折,而她却因为陪同木兰的缘故,没能见到幼子死前最后一面!

*

那拉氏所在的兆芸轩将要吹灯,侍女却匆匆来报,多贵人求见。

容嬷嬷正在为主子除簪,闻言轻哂道:“想必是为午后的事来向娘娘请罪呢。”

那拉氏毕竟是皇后,她身边的眼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何况这事差不多已传开了,只不过怯于君威大伙儿才不敢放肆议论。

容嬷嬷本来对郁宛颇有好感,可如今见她这般不成体统,总归有些鄙夷,她一个蒙古女子再怎么放浪形骸,进了宫就得守宫中规矩,难道因着不知教化就网开一面了?

那拉氏倒是不怎么放心上,“嫔妃不争宠还叫嫔妃么?贤惠那是皇后的职分。”

多贵人真要是洗心革面扮起贤良来,她才该担心,可从目前来看,多贵人是只在乎圣宠却不惜名声的——做个宠妃就很满足了。

像令妃那般却贤惠得过了分。

容嬷嬷道:“话虽如此,您身为皇后总得约束,您要不发话,太后娘娘就该对您有意见了。”

是呀,这便是当皇后的为难处。那拉氏轻叹了声,她的身份就是天然的标尺,决定了有些事不能去做,有些事却不能不做。

就像她明知白昼宣淫并非多贵人本意,却不能不为此警告她一样。

等传召进了内室,那拉氏尚未将女则女训搬来命她抄诵,就见郁宛怯怯地望着她道:“皇后娘娘,臣妾做了一个梦。”

容嬷嬷眼皮抽了抽,又要玩那套骗人的把戏了,这回又是谁生了阿哥?

哪知郁宛甫一开口便赶紧低下头,声若蚊呐,“臣妾梦见白幡……在阿哥所。”

那拉氏手中的佛珠轰然坠地。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会有一更哦(真的会很晚,建议大家明早起来看)

ps.本文不会改变历史人物大的走向,但是会稍稍弥补一些遗憾,比如让继后见儿子死前最后一面这种,算是为女主在宫中的好人缘添砖加瓦吧~

第17章 金莲

容嬷嬷听完一脸震惊,这多贵人莫不是疯了魔!她报喜也就罢了,旁人只当添个彩头,不会认真跟她计较,报忧算怎么回事!

那白幡可是死了人才会挂的!

又有点怀疑是否为了掩盖下午丑事,才故意来扰乱娘娘心神?

容嬷嬷正要开口,那拉氏却抬手制止她,容色沉沉道:“多贵人,你适才所说是认真的?”

郁宛一时有些踌躇,她本意是感念一个母亲对子嗣的疼惜,才想来提个醒。

可她拿不准那拉氏的反应,万一那拉氏非但不信,反而恼羞成怒怨她诅咒皇嗣可怎么好?便只含糊道:“臣妾从幼时起便常做些怪梦,我阿布(父亲)还以为撞了邪,请了萨满巫师作法,之后才好多了,可偶尔仍会发梦。”

言下之意,她只管做梦不管解梦的——至于那白幡究竟代表什么,反正她也不知道。

那拉氏忖道:“先前令妃生十四阿哥也是你梦到的?”

郁宛僵硬地点头。

那拉氏思量片刻,轻叹道:“你回去吧。”

再不提让她抄女则女训的事。

郁宛如蒙大赦,哪里还敢逗留,赶紧打算功成身退。

哪知那拉氏忽又将她唤住,声音低沉地道:“若果真如你所言,本宫当有重谢。”

郁宛心说她也不稀罕谢礼什么的,只别把她当妖孽抓进慎刑司就是了,当下尴尬地扯了扯唇角,转身而去。

这厢那拉氏立刻吩咐侍女为其更衣,她要去面圣。

容嬷嬷惊道:“您还真信了?”

且看样子还是要立即回宫的架势,用得着这样迫切?

容嬷嬷劝道:“就算多贵人料事如神,可阿哥所也不止咱们十三阿哥,还有其他阿哥跟许多奶母呢。”

心里却知道这话很没说服力,奶母子死了用不着挂白幡,至于余下的几个,可都还活蹦乱跳呢。

那拉氏苦涩道:“嬷嬷,若永璟真个不好,我一定得回去看看,否则恐怕抱憾终身。”

今年二月初十她母亲郎佳氏去世,那拉氏却正在南巡途中,未能见到至亲最后一面。这样的悲痛,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一回。

就算永璟注定熬不过去,至少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她得陪着他,否则那孩子得多孤单?

容嬷嬷搓着手,“明早也还来得及……陛下恐怕已经歇下了。”

本来娘娘跟陛下这一两年感情就颇淡,若再因为几句怪力乱神之说而起龃龉,实在不值当。

然则那拉氏决心已定,她冷笑道:“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永璟却只有本宫一个母亲,他要怪便怪罢。”

容嬷嬷知自家主子性情倔强,再难扭转,唯有亲自为她戴上簪珥,送她严妆去往御前。

心里却不知该不该盼着多贵人的话应验——若应验了,娘娘免不了一场悲痛;若不应验,今次的工夫岂不都白费了?

次日一早,郁宛便听闻皇后漏夜请旨离了行宫,轻装简行赶回京城。

她没想到那拉氏行动这么迅速,可见母亲爱子之心当真胜过世上一切,还好那拉氏没供出她来——当然说了也不会信,她一个远方来的蒙古姑娘能感念宫中阿哥安危,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至于乾隆当然不会因此取消秋狝,莫说十三阿哥只是生病,便是真个夭折,两岁大的孩子也无须守亲丧,对他而言还是照常玩乐更要紧。

郁宛只能感慨,这世上多的是负责任的娘,却少有负责任的爹——又或者爹生的娃儿实在太多了,感情泼水般撒出去,也就约等于没有。

那拉氏没带上十二阿哥,一则他才六岁,回宫也帮不上什么忙;二则十二阿哥自己也想到木兰围场作耍,他对于生离死别毕竟一知半解,又哪里知晓阿哥所里的小弟弟正在鬼门关上徘徊呢?

这日皇太后叫了郁宛过去,郁宛以为要问责温泉之事了,哪知钮祜禄老太太蘑菇半天,却只嘱咐她好生照看十二阿哥,如今皇后不在,她这半个师傅得负起责任来。

郁宛恍然大悟,老太太自己是肯定不好意思开口的,当额娘的也不能管到儿子床上去;大概钮祜禄氏本意是让那拉氏来训斥她,哪晓得那拉氏连夜就走了,放她在这里不尴不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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