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番外(247)

作者: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故而她也不打算拦阻,因为放手才是对他们的成全。

第206章 成婚

魏佳氏沉默着离开了, 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郁宛估计她还是会试着见皇帝一面——据她观察,这些上位者的性情一个个都固执得很,从皇帝那拉氏到皇贵妃莫不如此, 是因为高处待久了,天然地与底下产生断层, 还是正因为这股气性支撑着, 才得以爬到高处呢?

魏佳氏即便知晓利害,但为求心安, 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富察家的主心骨去沙场送命, 这有违她对先皇后许下的宏愿——即便明知和敬公主不会因此感激她, 但她还是得做。

这也是魏佳氏的道。

郁宛旁观者清,也只好听之任之罢了。

数日后, 小阿哥永璘发起了高热,魏佳氏总算得以面圣, 她抓住机会向皇帝劝说, 傅恒大人日渐体衰,又有旧疾在身,实在不宜领军前往西南,那样瘴疠频发的地方。

结果自然是被皇帝严厉斥责,训她不分轻重、徒有妇人之仁,并当即让李玉将十七阿哥抱走,送到庆贵妃宫里,再未多看魏佳氏一眼。

魏佳氏却也没觉得多难过, 只自嘲地望着白梅一笑, “尽人事听天命, 我也算对得起先皇后了。”

白梅劝道:“傅恒大人吉人自有天相, 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魏佳氏轻叹, “但愿吧。”

说完就令白梅准备斋戒事宜,打算去往宝华殿祈福。

皇帝气咻咻地来到郁宛宫里,像头发怒的狮子,他实在想不到一贯温顺的魏佳氏竟也学着忤逆干政起来,难道真是起了为后的心思?

郁宛没睬他,更年期易怒是常事,只叫人摆上膳食,看着阿木尔吃完了饭,就陪她继续温书起来——冬天落下的功课,趁着春日和暖当然得补上。

皇帝就等着她来安慰呢,哪知郁宛却跟没事人似的,一心扑在女儿身上,叫他觉得有点委屈,微哂道:“朕来了半天,也不见你过问半句,怪道俗话说当娘的没心肝。”

郁宛笑道:“万岁爷是在吃阿木尔的飞醋么?”

阿木尔正津津有味喝着额娘自制的奶茶——郁宛去年闲着没事刚苏出来,她本来想用麦秸做吸管,终究太软了点,后来换成劈好的细竹管,如此连糯米团子搓成的珍珠都不容易卡住,就是有点费体力。

阿木尔却很喜欢,每天饭后都得端一杯捧着,又暖和又能解馋,唯一的弊端是嘴唇都吸肿了。

她俏皮地朝郁宛挤了挤眼,“人家说这叫打情骂俏,谁叫皇阿玛难得过来,额娘自然得冷着些,还得一盆火似的赶着么?”

乾隆失笑,“如此倒是朕的错处了。”

随即拉起郁宛的手,“最近朝政事忙,难免疏忽了你们,朕在此给你俩赔个不是。”

郁宛傲娇地别过头去,“犯不着,您给我多添点月例才是实在,何必说这些漂亮话。”

乾隆轻刮了下她的鼻梁,“小滑头没个足厌,朕待你还不够厚道?”

如今内务府已经按着皇贵妃的份例一年八百两送来,除了名分上差点,郁宛跟魏佳氏受到的待遇其实是一样的——考虑到魏佳氏有四个孩子要养活,而她只得阿木尔一个,其实是她赚了。

乾隆心念一动,“朕看你悠闲得很,不如往后六宫事务交由你来执掌?”

魏佳氏这回是太令他失望了,居然也用孩子来邀宠——这跟从前的戴佳氏有什么两样?乾隆虽未细看究竟,但见魏佳氏一开口并未提及永璘反而忙着帮傅恒求情,便知晓这病多半是她自个儿设计的。

郁宛劝道:“皇贵妃娘娘也是关心则乱而已,到底曾蒙先皇后大恩,难免有所误会,担心傅恒大人撑不住远行劳累。”

乾隆嗤道:“她那样关切孝贤,倒也没见她追随孝贤而去。”

还是和敬说得好,魏佳氏怕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个有皇子的嫔妃,有几个能真正做到无牵无挂?但愿别走了纯惠皇贵妃的老路才好。

他想让郁宛来接掌六宫,倒也不是心血来潮,如今宫里连舒妃都对她心服口服,其他人更不消说了——由她来平衡各部,自是最为合适。

郁宛谢过皇帝抬爱,但她一点也不想接过这份烫手山芋,若实在无人可用也就罢了,宫里现有个名正言顺的皇贵妃呢,让她越过魏佳氏拿主意,这不是白白拉仇恨么?再加上虎视眈眈的和敬公主——这位发起疯来可是无差别扫射的。

郁宛用一夜温存让乾隆打消了念头,她原不敢折腾狠了,打算意思意思便完事,奈何乾隆似是要补偿这段时日的亏欠,分外卖力,结果第二天不得不罢朝——李玉王进保看她的眼神欲言又止,知道这位蒙古娘娘骁勇善战,可也要使对地方呀,这么竭泽而渔,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郁宛:……

算了误会便误会吧,解释就是掩饰,反正她的名声早就坏到底了。

*

这场旷日持久的征缅大战一直打到年底,两方面都损失惨重,直到十一月中,缅甸国王慑于清军君威,方才罢兵乞降,而看出事态严重的乾隆爷也见好就收,同意与缅方议和休战。

乾隆三十五年二月,傅恒班师回朝,郁宛跟着皇帝前去迎接队伍凯旋,看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将军脸色蜡黄、眼眶深陷,混不似当初意气风发少年郎模样,心中亦颇为叹惋。

西南一带气候潮湿,水土恶劣,令久居北方的清军很不适应,纷纷染上瘴疠恶疾,中途死伤者过半,而主帅傅恒亦未能幸免,听说腹泻足足持续了数月之久,他还能强撑着起来迎驾已经算奇迹了。

好在结局不负众望,乾隆嘉奖了富察氏的勇气与武功,命太医院好生为傅恒诊治,并赐下灵芝人参无数——这样惨烈的牺牲,总算为家族又赢来一重庇护,不知旁人作何感想。

郁宛与富察氏相交不深,只简单慰问了几句,并送了些补品完事,魏佳氏倒是关怀备至,还派永琰亲去国公府上探望,叫郁宛忍不住脑洞大开,难不成真像影视剧里那样,昔年这位容貌姣好的皇后侍女,与少年英俊的皇后亲弟,也曾有过暗生情愫?

两人只差五岁,年龄上倒是颇合适,但据郁宛实地考察,清宫这种环境要暗度陈仓难度实在太高了些,似她每每出行都是前呼后拥,恨不得千百双眼睛盯着,更别说同外男搭话了。

何况乾隆也非义薄云天之人,若真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觊觎后妃,最好也不过盛淮山的下场,一刀嘎了子孙根去,断不可能还得重用。

郁宛撇开荒唐的脑洞,开始着手眼前的任务。

永璂刚除了孝,刚规矩该完婚了,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再不成家可说不过去。

乾隆虽然没提,但郁宛还是自作主张将重华宫收拾出来,又让内务府前去布置,至于诺敏那头,颖妃的嫁妆也早就准备得差不多了——虽然可惜没放印子钱,但所幸名下铺子这几年收成都不错,颖妃认为是沾了新人的运势,待诺敏就更好了。

到了四月十九,郁宛早早敦促乾隆起身,无论他做什么去哪儿,自己都形影不离。

乾隆就感觉身后无时无刻有双眼睛盯着,望着她皱起眉头:“你今儿吃错药了?”

郁宛就不信皇帝看不出她心事,遂坦坦荡荡道:“臣妾怕您待会儿找借口开溜呢。”

“胡说。”乾隆斥道,脸上微微尴尬。

宛儿应该是没他那般能力,可怎么也猜得中他想法?他确实不太想去参加永璂婚礼,实在也怕看到那孩子躲闪的目光。这些年他除了跟其他皇子一般过问永璂的功课,基本不会单独将他叫到养心殿来,可想而知永璂该挺恨他。

时过境迁,他对那拉氏的恶感已淡化不少,但对这个孩子依然观感复杂,更不知如何面对。永璂会否以为是他害死那拉氏的,他心里也在暗暗鄙弃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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